都是煉氣中期,而且他們的年齡看起來都比詩飛要小上不少。
“貴客遠道而來,本來是想好好招待你們的,沒想到卻遇到了這種事情。”潼堂山跨過那些地上受傷的人,走到眾人跟前歡迎他們來到潼湖內島。
“島主才是客氣,我這點小毛病不足掛齒,這些人都是四大家族的人打傷的?”路北客氣了兩句,就直奔主題。
“是,如今從潼湖島出去的所有海域,都被四大家族把控,隻要有我潼湖島的人進入就會自動遭到攻擊。”潼堂山也沒想到四大家族會連表麵功夫都不做了。
地上這些人當中,甚至還有完全沒有力量的普通人,修仙者不對普通人下手是慣例,可如今那幫人為了遺跡內的功法秘籍,連最後一點規則都不再遵循。
路北聽完他的話,嘴角緩緩勾起一道弧度,“聽說那份功法練死了人,潼湖內島上如今應該沒有人再練這份功法吧?”
“沒有,我潼湖島本身就有先祖流傳的功法,這份侯珂從遺跡內帶回來的功法島內一共隻有六個人練過。”
其中四個人是煉氣弟子,兩個是築基弟子。
六個人練了一段時間都沒有問題跟異常,直到四大家族那邊傳來消息,說有人修煉了這套潼湖島獻上去的功法卻經脈錯亂,吐血發狂而亡。
“那份功法,可以給我看一眼嗎?”路北伸手要東西。
“貴客想要,潼某自然願意雙手奉上,不過這份功法無人能夠找出正確的使用方法,貴客……”潼堂山打量著對方明顯不太健康的臉色,這人的身體看起來就不太適合修煉這份危機重重的功法。
看起來是個病貓實際是個劍修的路北,從對方那停頓的語氣中聽出了含義,同樣嫌棄自己身體的人也跟著在心底默默歎氣,臉上卻一如既往的風輕雲淡,“我不練,我隻是隨便看看,說不定能夠看出點不太一樣的東西呢?”
話音落下,不遠處那練武場中躺著的傷患,已經全部傷口處理包紮完畢,三名在徒弟打開的清水中洗乾淨手中血跡的大夫走向潼堂山。
“島主,這些人身上的傷口都處理好了,接下來幾天讓他們多休息,在傷口沒養好之前不要運力跟大幅度的跑跳後,就能夠重新站了起來。”
醫館領頭之人嚴劼說話間看向了這些從外島來的客人,目光落在路北的身上。
“嚴大夫,這位貴客的身體…”
潼堂山話還沒有說完,身上還帶著藥味的大夫,就已經握住了路北的手腕。
“邪氣入體,卻服用的是祛風寒的藥方?”
“對!外島上的大夫都說他是風寒導致的發燒,已經喝了五副藥。”去請大夫的趙甜甜,對外島大夫開的藥方記得相當清楚。
“是治錯了嗎?”風無鏡看著這名眉峰緊皺一直沒鬆開的老大夫。
嚴劼鬆開把脈的手掌,轉頭看向不遠處站立的徒弟,“餘建,你回店內將我的金針都拿過來。”
那名叫做餘建的徒弟聽到自家師父的吩咐後,拔腿就往不遠處的小河邊上跑,熟練的回醫館去給師父拿治病用的金針。
嚴劼看著徒弟跑了,這才重新看向眼前的病患,“沒什麼大礙,金針紮一紮就好了。”
路北連同其他五個人,聽到他這番話都鬆了一口氣。
一群人站在這裡聊了半天,等那位醫館徒弟拿著金針回來的功夫,他們被安排在客房內住下,一枚放在精致玉盒內的功法玉簡也被人送上。
送東西來的是潼詩飛,她將盒子遞給路北,神情黯淡的道,“侯珂是我們同齡中修煉最快最有天賦的人,這是他從遺跡中找出來的玉簡,四大家族的人就是修煉了這個才會暴斃而亡。”
“我不能給你們百分百的保證,說我一定會從這裡找到什麼。”路北伸手要接住玉簡,一旁橫過來的手掌直接將盒子奪走。
“我是師兄我先看。”信陽將玉盒打開,查看了裡頭的玉簡後將神識放入其中,很快就將裡頭擺放的功法上下兩冊全部翻看了一遍,確定這裡無其他東西後,這才退出神識將玉簡還給路北。
“師兄看了後感覺怎麼樣?好練嗎?”路北自己握著這塊還帶著對方手掌餘溫的玉簡,沒有將神識放入其中,反而是先問起了不問師兄的感受。
信陽回憶著剛才看的那份功法內容,數息後搖頭,“從內容上看沒有任何問題,這是一篇專門針對潼湖島或者四大家族而成就的功法。”
“這麼神奇?”路北剛要將神識放進去,好自己看一眼裡頭的功法。
客房外聊天的三個小夥伴,就帶著兩道熟悉的身影回來了。
“路北,大夫來了。”溫思妍領著嚴大夫還有他徒弟,手裡握著一張牛皮卷起來的東西,走進房中看向病患。
“一會我要用金針將你體內的邪氣拔出,你若是這裡不方便可以跟我去醫館。”
路北看著眼前這麼大的一個客房,“除了金針還要帶其他工具嗎?這裡不行?”
嚴大夫看向左右站過來的眾多年輕人,板著臉給他解釋,“這裡也行,一會去臥室你將上衣脫下,金針刺穴疼痛難免,一會讓你朋友幫忙按著你。”
說完,他將手裡握著的牛皮布卷展開,露出上下兩排幾十根密密麻麻,每一根都有手掌長度的細針。
趙甜甜當場倒吸一口冷氣,唇瓣哆嗦的指著那讓人頭皮發麻的細針,“這些全部都要用?”
“這一套針法一共隻有36根,施診後隻用半個時辰就能夠將他體內邪氣拔出,我還有一套74根的金針,那一套也能用。”
路北一看那比容嬤嬤還多的金針,已經開始想裝暈過去,現在聽說還有一套74根的金針,當場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模式。
“彆彆彆,就用這個好了,這個挺好的!”
36根,他已經覺得大事不妙,再來74根,路北懷疑自己明天能不能走出這個房間,還是一個很大的未知數。
“那路北你安心在這裡治療,我跟甜甜還有你男女授受不親,就暫時到外麵等你好消息了。”
溫思妍拉著趙甜甜,望著那些同樣讓她感到害怕的金針,頭也不回的飛奔離去。
在場一下子少了兩個人,風無鏡抱著懷中的木劍看著嚴大夫手掌心內捧著的那些金針,腳步已經不知不覺往後退了幾步,往大門方向靠近一丟丟。
“我們修為差不多,萬一你掙紮起來我打不過你還影響資料,讓不問師兄留下來幫你吧。”
妖族幼崽頭也不回的跑了,一步都沒敢停下深怕半路被人叫住。
好讓他站在一旁看著路北被那些金針紮成刺蝟。
潼詩飛也是姑娘家,接下來的治療她也不適應站在這裡觀看,緊跟著道彆走出了客房。
這下子房間內一下子隻剩下了路北,跟站在後方的不問師兄,還有前方的嚴大夫跟他提著藥箱的徒弟。
“你要是也不行就讓我徒弟來,餘建。”嚴大夫掃了一眼沒說話的黑衣劍客,叫來自己的徒弟。
“病人,讓我來吧,你先將上衣脫下來露出後背,這金針會從你風門穴刺入,順著金雞,金陵往下,直到神堂穴。”
路北聽著他說的那些穴位,一句話都沒聽懂但是不妨礙他已經開始將求救的眼神,丟給在場他唯一認識的人。
“我在一旁陪著你,你剛才不是要看那份玉簡?借此機會正好看看裡頭是否還有我們沒注意到的地方。”信陽收到他遞過來的救命眼神,直接開啟話題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路北一聽有道理,到時候被紮針了隻要他不看,滿心滿眼的那塊玉簡就行了。
這大概就跟打針一個道理,隻要不看其實就不太恐懼,可是一旦看著護士抵著那根針往手心裡紮,那就整個人都開始恐懼退卻起來。
等四個人到了客房的臥室後,路北將身上穿了好幾層的上衣脫下來,之前被他藏在袖子裡的手機,也跟著滾落出來。
還不等他去拿,不問師兄就已經先一步將那條黑色息屏的手機拿過去,連同那些他脫下來的上衣一起疊放在床尾位置。
“我可以再用一會嗎??”路北記得自己的直播還沒關,治病紮針也沒什麼好看的,他想將直播先關掉。
一塊扔在被褥上的玉簡被人遞過來,塞進他手心內,“大夫說了你一會不能隨意動彈,那些書其他時候你也能看。”
曾經數次瞧見蛇妖璃人,抱著一個黑黑小小跟路北手中這塊一模一樣的物品,坐在走廊門檻上又樂又咋呼的行為,比起那能讓人手舞足蹈的黑色物品,還是玉簡使用更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