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接連五道落水聲傳來,路北當值半個身子都依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沒站穩的情況下摔到水中,觸不及防下喝了好幾口水。
等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時,就發現自己整個腦袋四肢都被這白色的液體包裹住。
手臂跟雙腳不管怎麼用力,都沒有辦法掙脫掉這些奇怪粘人的液體。
勉強抬起來的腦袋,也隻能看到其餘幾個同伴現在都跟他一樣,在這團白色的液體中掙紮個不停。
無數令牌跟木頭殘渣從頭頂上祠堂上方掉下來,落在這團白色的液體中。
“這什麼……咳咳!”路北剛開口說話就覺得嗓子都粘的難受,而且這個白色的液體還有著一股莫名其妙的香甜香氣。
熏得他更想吐了,不但想吐剛才咽下去的那幾口白色液體仿佛變成了一團火,從他的喉嚨一路往下鑽進他的四肢百骸,燒的他五臟六腑都開始燃燒起來。
“是聚攏成液體的靈脈本源,你們靜心凝神打坐,不要用力反抗這股力量,越是反抗受阻力道也會越大。”掉在另一處的信陽認出這水池大小的液體是什麼東西後,提醒其他四名菜鳥。
他自己緩緩放鬆身體,慢慢的靠近路北的方向握住他右手,再拉向其他人。
很快,五個人就圍成了一個圈。
“好疼啊,我一吸收它們就瘋狂往我體內鑽去。”趙甜甜剛打坐吸收了一下這裡的靈液,就被這霸道的靈液衝的體內經脈都跟著疼了起來。
“路北,你是這裡最好的木靈根,可以幫助大家緩衝全身經脈被衝擊擴展的痛處,運轉百色門功法。”
信陽指揮,路北運功。
五個人包圍成一圈坐在這團靈液中,運轉了一個又一個大周天。
路北隻覺得自己全身的經脈,從原本一根筷子粗細被不斷的擴張再擴張,儲存力量的靈穴在裡頭到處紮營安窩著不肯走。
那些被靈液衝擊斷裂的經脈下一秒又在他的運轉下,修複如此再迎來新一波的衝擊。
修煉到最後,路北已經忘記了他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這一趟沒有儘頭的修煉事業中。
潼湖內島。
段明義一個人蹲在小河裡釣魚,一邊釣魚一邊憂愁的望著遠處風平浪靜的湖麵。
那一天他按照路小哥他們的吩咐,從這裡離開之後就在臉上抹了灰,又換上一套不起眼的衣服藏身在人群中央。
爆炸身傳來的時候,段明義看到了遠處天上飛過去的三道身影。
再後來,潼湖內島的那位潼詩飛潼姑娘將他找著,說路北他們遭遇了兩名金丹修士的圍剿,如今下落不明中,但是那兩名金丹修士卻死了。
對方給他安排的住所還是之前的客院,隻是以前客院內的六個人如今隻變成了段明義一個人住著。
路北他們已經失蹤了半個月的時間,潼湖島上的人幾次三番的來跟他打聽路小哥他們回來沒。
段明義頂著一張老實巴交的臉,問他什麼都一問三不知。
那位潼島主還親自見了他,跟他打聽是在什麼地方跟路北他們認識的?他們要去安江洞做什麼?
提著魚竿坐在小船裡頭的段明義,語氣相當理直氣壯的道,“我跟這幾位小兄弟認識的地方,就是那處十萬大山中,路北小哥從宗門出來買東西遇上我,得知我老家是安江洞的,就問我安江洞距離他們萬劍宗有多遠?我就說老遠了,三千多裡路呢。”
“然後呢?”潼堂山聽完,想不出路北那幫人,為什麼要跟毫無力量的段明義一起上路。
“路小哥就問我什麼時候回家,正好他想出門曆練一趟。結果話還沒說完隔壁趙姑娘他們瞧見了我們,就拉著路小哥說她們也要參加。”
段明義挑挑揀揀,將玉池鎮那些人誇讚路北的話語,添油加醋的複述給潼堂山。
這長得一臉正氣的島主,在他眼裡可沒那麼正氣,反而認為這島主居心不良。
否則那兩個去追擊路北的金丹修士死後,他這麼想報答路北幫他們潼湖島解除了危機後,應該滿世界幫忙找人才對。
哪怕是人死了,也應該忙著把肝膽相照的小兄弟們屍骨找回來吧。
偏偏其他都沒怎麼做,卻在這裡各種給自己送禮,企圖從他身上打聽到什麼消息。
段明義抖了抖手裡半天沒釣到魚的魚竿,餘光打量.52GGd.著一旁今天美其名曰要跟他來釣魚的潼島主,陰陽怪氣的道:“說起來也不知道我這麼大把年齡走的是什麼狗屎運。出門一趟竟然遇到了這麼多厲害的人物,那玉池鎮上人人都認識路北跟趙姑娘她們,據說這幾個人都是那萬劍宗跟百色門最新一代最受寵的弟子,鎮子上的人經常瞧見他們的師兄姐們帶著這幾個人出門曆練。”
潼堂山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不管他現在有什麼心思,都彆想路北那幾個人下手,否則對方那幾位寵愛師弟妹的師兄師姐們,就要一把揚了他潼湖島。
“段老弟誤會了,路小哥幫了我那麼多的忙,我怎麼會對他有其他想法呢,實在是我女兒詩飛跟路北相處了一段時間後,竟然對他情根深種無法自拔,這幾日她連覺都不睡,天天都在海域上尋找路北的下落。”
他這番話,說的半真半假。
潼詩飛在海域中尋找著路北等人下落是真,對路北情根深種是假。
“潼姑娘是個好人。”對此,段明義也隻說了這一句。
他也見過對方每日天不亮就出海找人的身影。
路北他們已經失蹤了十三日。
潼詩飛將陳浪跟鴻景出事附近的方圓百裡海域,每一寸海下都找尋了一遍。
依舊沒看到這些人的身影。
半個月的時間他們還沒回來,很有可能當天水麵上的爆炸發生時,這些人早已經死亡,並且被水下的魚吃的乾乾淨淨。
畢竟就連陳浪跟鴻景那樣的金丹修士,也被炸的麵目全非,肢體不全。
那兩處島上的人得知二當家的意外死亡後,立馬重新派人來了潼湖島。
從潼堂山的口中得知,這兩人都是企圖將那百色門的弟子攔截下來,尤其是陳浪當天在潼湖島,第一次見到百色門的女弟子後種種異常表現。
在場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最近半個月安靜無聲的戚闊跟沈一海也可以證明這一點。
陳家跟鴻家的人鐵青著臉後,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去跟其他兩家打聽,總之這段時間潼湖島已經沒有外敵,弟子跟漁人出海也再不會被人攔下。
段明義釣魚的第十七日,他已經借著這段時間釣魚細心觀察過這裡的水路。
因為身上戴著儲物戒指,裡頭還剩下九百二十枚的中等靈石。
他不釣魚的時候又去了那家雜貨鋪,老板隻走了五天就重新回來了。
段明義重新買了一個麵積大一點的儲物戒指後,還借著跟對方聊天的功夫聊起了潼湖島上的那些小船。
問老板當地的普通人,難道用這樣的小船都能夠渡海?
老板跟他說當地人常年生活在水中,到了捕魚的季節更是可能在海上數月不回家,這種船那是潼湖島世代改良了無數次後,最適合當地人使用的一種。
不但輕便好用,而且還有一定的防止翻轉。
段明義聽了心生向往,假意說要買一艘未來帶回老家去,他老家安江洞也有一條小湖泊但是沒船。
那老板說家裡正好還有一艘舊船,問他要不要了,要的話三十枚中等靈石就能拿走。
兩手空空的段明義從那家店內出來,又跟往常一樣拿著魚竿去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