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用儘全力想要將自己的雙手拽出來,不但沒拽出來反而累的自己出了一頭的汗。
打又打不過,拽又拽不出來。
已經麻掉的某人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望著上方房梁上的小蜘蛛求救,“蜘蛛兄弟幫幫忙啊,麻煩你出門去報警好不好?這裡有人非法囚禁啊!”
正在忙著織網的小蜘蛛,直接無視了他的求救。
人畜兩彆,它可聽不懂人類的話語。
昨天這裡打的亂糟糟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冒失的人類還將它的蜘蛛網震掉了,害的它今天大清早就爬起來看到崩塌的房子。
哭嚎了半天也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助它,它隻好自己再重新開始蓋房子。
根本沒空去處理下方人類的求救。
路北最後的希望也跑了,他隻能躺在這裡等著某人重新醒過來,閒著無聊的人開始打量眼前熟睡的容顏。
“睫毛竟然還是翹的!”盯著眼前不問師兄那張臉,路北驚訝發現對方的睫毛竟然還帶點翹。
不愧是從萬劍宗轉行進百色門的人。
也不知道將來誰有福氣來娶不問師兄。
路北對著那微微翹起的長睫毛輕輕吹了一口氣,瞅著對方平坦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他趕緊低頭,將腦袋埋在對方的懷裡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數秒後,身下的人沒有任何動靜,路北又悄悄抬頭看了一眼。
確定對方沒有因為自己的小舉動醒過來後,打了一個哈欠將腦袋重新放回原位。
“咚!咚!咚!咚!”
耳邊的心跳聲平穩有力的穿透衣服,傳到他心中。
路北閉上眼睛數著對方的心跳聲,不知不覺中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他睡到中午才醒,剛睜開眼睛的人身體剛動,就聽到了耳邊那響了一個上午的心跳聲亂了。
茫然抬頭的人,對上了不問師兄看向他的眼神。
雙手重新獲得自由的人,抬起右手指向某人左側心臟的位置,“師兄,你現在心跳好快啊!”
一點都不平穩了,現在跟有人拿著小鼓似的,在不問師兄的心臟處“咚咚咚”的敲的響亮。
“因為你太重了。”
信陽一句話就讓路北跳了起來,怒指眼前的家夥,“你還怪我重!你睡覺抱人的習慣什麼時候改一改!我想走都因為你走不掉!”
還躺在簡陋床鋪上的劍修,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氣的跳腳的家夥,嘴角往上揚了揚,“我什麼時候有抱人睡覺的習慣了?你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就上次從潼湖島逃亡出來,我們從海底出來的時候你睡覺……”
路北說著說著主動停了話題。
他想起自己那一次根本沒有睡覺,全程都在裝睡並且目睹了全過程。
本來這件事情他打算埋藏在心底,不告訴任何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為什麼要說出來!
“我睡覺然後呢?繼續說下去啊?”
“就跟今天一樣!你非要抱著我不放!”嘴犟的人,咬牙將問題都怪在對方的身上,“不說那一次,今天我醒過來老半天了,可是你一直抱著我不放還握著我的手,害的我都不能動彈!”
“路北!你醒啦!”
緊閉的大門被趙甜甜一巴掌拍開。
兩人一前一後的嗓音在空中彙合。
站在門外的三名小夥伴,都聽到了路北那一句帶著抱怨的話語。
再抬頭看看屋內一坐一躺的兩道身影。
趙甜甜麵如菜色的伸長胳膊,緩緩將被她推開的房門重新關上。
“對不起,打擾了!”
“你們繼續!我們什麼都沒聽到沒看到!”
門外的溫思妍跟風無鏡安慰似的拍了拍趙甜甜的肩膀。
“不問師兄可能不會怪你推開這扇門,但是路北接下來可能不太想看到你。”
“嗚嗚嗚嗚嗚!我剛才為什麼要手欠去推門!”趙甜甜迎風落淚。
她不乾淨了!竟然聽到了小夥伴說出那樣的虎狼之詞!
不過,等三個人走遠之後,趙甜甜一想到剛才的畫麵又滿血複活。
“啊啊啊啊啊啊!你們剛才有沒有聽到路北說什麼!”
“嘿嘿,他說不問師兄握著他的手不讓他動!”
“嘿嘿,沒想到不問師兄私底下是這種人!”
“啊啊啊啊啊啊!我剛才要是走的慢一點,是不是還能聽到更多的消息?”
站在空曠處發瘋的人,一想到剛才的畫麵就在原地瘋狂的轉圈圈。
“她又瘋了。”風無鏡語氣肯定的望著發瘋的小夥伴。
認為趙甜甜這個病是沒救了。
路北跟不問師兄在一起後,她每天都要發瘋幾次。
一開始風無
鏡都懷疑,她到底是在為那兩個人開心呢?還是在難過呢?
認識三年了,他依然搞不懂一些人類的想法。
更可怕的是三個小夥伴中,有兩個人的想法他都完全看不懂,還有一個……
風無鏡扭頭看向一旁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正在注視著趙甜甜的溫思妍。
好吧,這一位人類的想法,很多時候他也搞不懂。
人類太複雜了!一點都不如他們妖族簡單。
另一頭,路北望著被人打開又關上的房門,不抱希望的回頭看向還躺著沒起來的某人,“我剛才的話,是不是讓她們誤會了什麼?”
“嗯,她們大概誤會了我們現在非常相愛。”信陽點頭後,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作為安慰,“不過這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反正我們現在是道侶的身份,有親密的舉動也是理所當然,對不對?”
路北脖子僵硬的點下頭,努力忽視著臉上的高溫狡辯道,“對!我們是道侶!再說了我又沒說錯!”
“所以沒什麼可擔心了,起床吧,城內來了很多修仙者。”
信陽起身,拉著耳朵通紅的某人起床整理好衣服,走向門外。
“我們現在還在安江洞嗎?”在睡夢中度過一切的人,還不知道他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
“是還在安江洞,昨天這裡的天際出現裂口,來了很多的魔物,周師叔邀請了附近的修仙者一起過來斬殺魔物,我們還在那個大宅內,你的老鄉已經逃走了。”
信陽帶著人一邊出門,一邊跟他解釋昨天發生的事情。
說到昨天,路北又想起了第一次睡覺時發生的時候,他一把拉住走在前方之人的衣擺將人拽住,“昨天!是不是你把我打暈過去的!”
“有嗎?應該是你老鄉打的,那個時候我們都暈了過去。”
詭異多端的劍修開始一臉無辜的甩鍋。
“當時我們四個人都暈了過去,倒下來之前我就記得周師叔已經趕到了現場,等我們再醒過來就是半夜全城都被魔物攻擊的畫麵。”
信陽一本正經的撒著謊。
“啊!我們都暈過去了啊?是周師叔將我們救出來的嗎?那……”路北被對方忽悠成功,跟著對方走到院子內就發現了昨天還看著雕欄玉砌的榮國府,如今變成了劉姥姥的房子。
到處都是倒塌的房屋,還有躺在地上的凡人屍體。
地上還能夠看到無數的魔物死後留下來的灰燼,除此之外還有一道身影被人綁在唯一殘留的柱子上。
“他怎麼會被綁在這裡?”路北指著柱子上的段明義。
“賀玉清逃走之後,魔物入侵安江洞,所有凡人都在忙著逃亡隻有他還在庫房內搶奪我們的儲物袋,被風無鏡發現抓了回來。”
那賀玉清收走他們身上的儲物袋後,直接扔進了上方的庫房內。
他庫房內的珠寶靈石,所有的一切都是這麼來的。
修仙者的儲物袋對他根本沒有任何用途,裡頭就算藏著功法也不能夠用來修煉。
段明義趁著大亂的時候,跑進了之前上鎖的庫房內,想要將他們幾個人的儲物袋都偷走。
“路小哥,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你們!都是那賀玉清威脅我!”
已經被綁在柱子上一天一夜的段明義,從來沒想到跟著他兩個月的護衛凶殘起來的時候,是那樣的殘忍。
這一夜他無數次看到趙甜甜拿著手中的法器給人開瓢,更是看到溫思妍每一次拉弓都會擊中那些反抗的人。
更彆提變成原型的風無鏡,那巨大的爪子一爪子下去血肉模糊的段明義吐了無數次。
現在能救他的人,隻有眼前從來沒動過手的路北。
根據這
一路走來所見的事物,他相信隻要自己求情路北就一定會原諒自己。
“賀玉清用什麼威脅你了?”路北走到對方跟前,冷著臉問他。
“他是魔物啊!魔物威脅我,我怎麼敢不聽?”段明義舔著臉解釋,滿臉都寫著他也是被人脅迫才會這樣做的架勢。
“這種話說出口,你自己都不信吧?我帶著你從萬劍宗一路跋山涉水走了兩個月的路程才來到這裡,更彆說你沒有我們護送時,一個人又花費了多長時間才到達萬劍宗,這一路你有無數的機會逃走不受他控製,可是你都沒做,甚至我這一路上有任何賺錢的主意同樣帶著你一起,可你卻將我們賣給魔物,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原諒放過你?”
路北隻覺得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他是有時候想要助人為樂一點,可他又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