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漏出來,但是茶水已經滿杯到任何輕微的晃動都能夠溢出來。
信陽端起這滿杯的茶水仰頭飲了下去,茶水剛入口他就發現這裡裝的是雲夢,這酒他喝過不少。
坐在一旁的路北瞅著一杯茶喝完了,又給他倒上第二杯,“這一杯敬師兄這一路辛苦啦。”
回到家連一口飯都沒來得及吃的人,低頭看著再次被人倒滿的茶杯,“你的感謝就這一杯?”
“一杯不夠嗎?你快喝喝完我再給你倒!”路北提著茶壺催促著他喝茶。
等信陽喝完第三杯,看著對方還提著茶壺要給他杯子內倒,連忙阻止這個已經喝醉的人,“夠了夠了,我想先吃點東西再喝行嗎?”
“行啊!”
不能倒水的人,被喝令停止後就安靜的抱著茶壺,歪著頭聽著趙甜甜在給大夥講他們在會風城發生的事情,那個奇怪的賣馬商人被璃人帶走後,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結局。
“你們說的這個商人,我最近好像有所耳聞過。”園春雨前段時間出門時,偶遇幾名打過交道的修仙好友。
從他們口中得知了一個很奇特的八卦。
“是什麼?”喝過酒的趙甜甜,現在膽量超群,對上園春雨看過來的幽冷黑眸還很有個性的拍桌子,“園春雨你不要吊人胃口,快說快說那個家夥是什麼下場!”
坐在她左右的溫思妍跟風無鏡,在聽到她咋呼著園師兄的大名後,悄無聲息的往旁邊撤了撤,遠離這位發酒瘋的好友。
“啪!”一隻手掌穿過人海拍在她額頭上,路北叉腰教訓著她,“園春雨是你叫的嗎?要叫園師兄才行,等你們加入內門後,他說不定還要反過來叫你師姐?還是師叔?”
分不清他們身份的路北,將求救的眼神在飯桌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一位漂亮小姐姐身上,“星門姐姐,你知道以後園師兄要叫趙甜甜什麼嗎?”
百色門掌門沒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的頭上,她捧著手中的瓜果似笑非笑的看向園春雨,“春雨,這件事情跟你有關,你想讓甜甜以後叫你什麼?”
被點名的園春雨眼神淩厲的落在趙甜甜身上,語氣帶著冰渣的道:“除了趙甜甜之外,你們還有其他人想知道嗎?”
信陽拉住拚命要舉手的路北,將人按在凳子上,“你又想挨揍了是不是?”
路北那隻舉到半空中的手掌,更是被人拽了下來。
喝懵的腦袋隻能看著趙甜甜一個人舉手,然後她被園師兄請到了一旁,針對他們二人未來的稱呼進行了‘友好的’討論。
趙甜甜的慘叫聲讓路北忽然清醒過來,拍著心口安撫自己的小心臟,“還好還好,我剛才沒舉手。”
等趙甜甜哭喪著臉重新回來後,化悲憤為食欲。
四個菜鳥將一桌子的菜肴跟酒全喝的一乾二淨,酒足飯飽一群人坐在院子內仰頭看著天上的星辰。
“今晚的月亮好好吃哦。”路北仰著頭,望著那又大又園的月亮覺得對方長得像西瓜。
“你們看,那顆星星最亮!”溫思妍指著頭頂上空視線內,最閃亮的那顆星星。
“這顆才最亮。”風無鏡很快就從滿天的星辰中,找出了第二顆閃亮的星星。
酒水喝的最多的趙甜甜,眯著眼睛瞅著天上的星星還有月亮,打著哈欠表示,“它們長得好像芝麻燒餅哦,這些星星就是燒餅上的芝麻。”
說完三個小夥伴統一給她一個白眼,“星星是芝麻,那月亮是什麼?”
“燒餅上燙糊的地方?”趙甜甜歪頭,想著自己吃過的燒餅,偶爾是會吃到這種沒烤好的餅子,說完她還不服氣的看向這幾個家夥,“難道你們就沒吃過烤糊的餅?”
路北認真想了想,“我好像吃過,上一次我們在潼湖島買的乾糧拿到海上吃的時候,風無鏡你每次把握不住火候的時候,就把燒餅烤糊好幾次呢。”
“是你一會要大火一會要小火,你廚藝差的連海裡的魚都不吃你丟下去的燒餅。”風無鏡堅決不承認是自己控火的能力不行。
肯定是指揮的問題。
四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望著星星說著話。
不遠處園春雨將那滿桌的狼藉叫人收走,等桌子清空之後他端來醒酒的青梅過來,遠遠就聽到那四人在為天上的月亮到底是不是燒餅這個問題爭吵了起來。
園春雨聽著他們吵鬨的動靜,瞥了一眼手裡端著的青梅,認為這玩意還是喂狗算了,至少狗沒他們幾個人話多。
“今晚真快樂啊,這一屆收上來的新人都好有趣,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她們加入內門時的畫麵。”全程吃瓜的百色門掌門,今晚這一切都讓她心情非常愉悅。
不但愉悅還缺德的想看看,趙甜甜三人加入內門時,看到她時會露出什麼樣的畫麵。
信陽坐在椅子上獨自喝著酒,瞥見她滿臉都寫著搞事的表情,默默為那幾個前途一片黑暗的菜鳥們點蠟。
月上樹梢時,園春雨跟星門都離開了這裡。
扔下四個醉鬼還有一個擺爛喝酒的家夥。
“啊!我的脖子好疼。”
仰頭太久的路北,想要低頭時發現脖子快被他仰斷了。
其他三個菜鳥也好不到哪去,個個東倒西歪的扶著腦袋重新站起來,又跌跌撞撞的抱團想回去睡覺。
信陽目送他們離開的身影,一個人坐在原地將那一壺沒人喝完的雲夢喝完。
這酒喝著就跟涼白開一樣,沒滋沒味但是後勁十足。
遠處四個找到距離最近房屋的菜鳥,見到床鋪就躺了上去兩眼一閉就睡了過去。
路北這一覺隻睡的自己的膀胱快要爆炸,在夢中滿世界的找洗手間的位置。
急的滿頭大汗的同時胳膊還被人重重一擊,被打醒的人睜開眼睛望著上方巨大的木頭橫梁,下一秒翻身將手臂上纏著的雪豹尾巴拿下去,起身直奔門外。
三分鐘後,成功解救膀胱的人站在院子的水井跟前將手掌清洗乾淨,正要重新回房間睡覺時餘光瞥見遠處的石凳上還坐著一個人。
路北眯著眼睛看著那身影,一臉不解的走了過去瞧見了坐在這裡安靜無聲的人,他用力嗅了嗅空氣中的酒水味道,還有對方手心裡握著的酒壺,“不問師兄?你是不是喝醉了啊?”
坐在椅子上握著酒壺的人沒回答他,隻是讓開半個身子示意他坐下來說話。
路北坐在長長的板凳上,瞧見桌子上還放著一盤果子,喝了半宿酒水的人現在正好口渴的不行,直接拿起盤子裡的青梅咬了一口。
下一秒牙齒快要酸掉的人,一張臉皺成了苦瓜模樣,勉強將嘴裡那塊青梅吃完剩餘的就不想再吃了。
他將手裡拿著的隻咬了一口的青梅遞給身側的人,用力將皺起來的眉頭鬆開,眼神無辜的道:“是甜的,師兄你要吃嗎?”
信陽看著眼前這張在夜色中也瑩瑩生輝的臉龐,視線從他的額頭,眉眼,鼻梁,一點點往下落,最後停留在那剛被青梅潤過的精致唇瓣上。
坐在凳子上的人毫無征兆般側身上前,吻住了那張騙人的嘴。
路北握在手心裡要騙人的青梅掉了,被人啃了一口的酸梅砸在木頭製作的長凳上,“咚的一聲。”仿佛一把大錘敲在路北的心窩上。
他大腦卡頓的望著眼前一觸即離的人,一時間連怎麼說話都快忘光了,半響才回過神來,“師兄?不問師兄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你還認得我是誰嗎?”
路北揮舞著手掌在對方眼前恢複著,來不及去關砰砰亂跳的心臟,隻是懷疑對方是不是醉糊塗了。
“你是路北。”信陽握住那隻在眼前飛舞的手掌,“我認得。”
他從小就學會喝酒,就算雲夢後勁十足可他還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認得就好!”路北看他還能認清人,下意識的點點頭然後又猛地反應過來,“不對不對!師兄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還想吻你,可以嗎?”
路北跟他目光交纏的瞬間,意識到對方好像沒有在開玩笑。
活了二十一年的路某人一張臉瞬間變得通紅,往日裡敢直視任何大人物的黑眸如今變得躲躲閃閃,坐在長凳上的人此刻卻覺得自己好像被一萬頭小鹿從頭上騎了過去。
他望著那雙緩緩靠近注視著他的眼眸,無處安放的手掌死死握住身下的長凳,磕磕巴巴的想要說點什麼,“可…可——”
一隻手輕輕托住他下巴,濕潤的唇瓣重新被人印上新的痕跡,唇瓣相貼的瞬間好像有一陣電流從嘴唇一直蔓延到全身。
坐在長凳上的人麵紅耳赤的被人托著後腦勺,腦海內亂糟糟的想著他剛才是打算說,“可是他們的道侶身份是假扮的啊!!!”
可如今耳邊是唇瓣交錯時的粗重呼吸聲,被對方眼底濃鬱情穀欠燙傷的人慌亂中閉上了眼睛。
“啊啊啊啊啊!”
遠處同樣喝多了出來解放身體的趙甜甜,無意中瞥見遠處的畫麵,一聲尖叫劃過長夜。
…………
路北連夜扛著火車跑回了萬劍宗。
“所以……我們又被人忘記了是嗎?”
一名到現在還沒睡的觀眾,望著眼前漆黑一片的直播間,語氣幽幽的詢問。
半夜不少觀眾早就扛不住熬夜下線休息了,現在還在線的人隻剩下十幾萬人。
“這會子是人是鬼都不會想起我們吧。”
同樣全程目睹了今晚一切的觀眾,滄桑點煙後接著發送評論,“現在是啥情況?我們一不小心看到了主播出櫃場景。”
“啊啊啊啊啊啊!讓我看看!”
“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