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公子你彆怕,這點小事讓我們來處理。”
正在製作樹屋的八戒,是第一個看到樹下從迷宮內重傷出來的人,跌跌撞撞的走到東方明日的腳下,這才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臥槽!兄弟們快過來舔包撿裝備!”
八戒直接從三米高的樹枝上跳了下去,腿瘸了也拚儘全力的爬向那位昏迷過去的修仙者跟前。
“哪呢!哪呢!”
“竟然可以撿裝備嗎!”
六個人這段時間已經將迷宮入口處倒塌的房屋,裡三層外三層的扒拉乾淨。
現在那塊地方乾淨的連一塊完整的磚塊都找不到。
幾個人閒著無聊就在這裡砍樹想要搭建一個樹屋,甚至刺客還用木頭刻了一塊路標指示圖。
保證每一個從迷宮出來的修仙者,都能夠順著那些木牌的指引,一路乖順的離開這裡。
木牌上的文字由東方明日提供。
木牌做舊的技術則是由七名幸運觀眾當中的成員,小尼提供,據說他在地球曾經的工作是專門修複古書畫。
家族傳承,修複跟造假兩手抓。
目前看使用效果相當不錯,至少能活蹦亂跳從迷宮內出來的修仙者們,都隻是冷冰冰打量了一圈他們這些廢物還有東方明日這個病秧子,就不屑一顧的抬腳走人。
“嘿嘿我抓到了!這是他的儲物袋吧!”
八戒第一個拖著剛才摔斷的腳爬到那名昏迷過去的修仙者跟前,手掌已經迫不及待的去將對方腰間掛著的東西往下拽。
“八戒公子,那隻是一枚錢袋。”
東方明日坐在椅子上,麵色蒼白的提醒著這位相處了十天之久的新朋友。
“錢袋也好呀,讓我看看著裡頭裝的什麼東西!”
八戒已經快速的將錢袋打開,裡頭跳出來一塊令牌還有幾枚上等靈石。
“哇喔!發財了!”
“丟人現眼,他已經重傷昏迷你怎麼能打劫他身上的物品?”
刺客從樹上爬下來,走到不是八戒跟前抬腳踢了踢地上毫無形象的人。
用眼神示意他收斂一點,這裡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外人。
端坐在椅子上的東方明日,瞥見他們二人之間的眉眼官司後勾唇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暗咳一聲打斷了他們之間的無聲交流,“雪糕公子說的對,這人既然受了傷還是找一處安靜無人的地方先將他平放下來照顧好,另外也要將他身上尖銳的物品都一一去除,防止再傷到他自己。”
八戒聽到這番話,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吃力的拖著地上昏過去跟死豬一樣的修仙者,“還是東方明日說得對!我為我剛才的行為感到抱歉,我這就去帶他換一個地方查看一下他身上的傷勢,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阿彌陀佛,大夥快來幫忙啊!”
其他幾個爬下樹的幸運觀眾都默契的過來,抬胳膊的抬胳膊,抬腿的抬腿。
扛小豬一樣的將這位生死未知的修仙者扛進了遠處的樹林內。
“放這裡吧?”小尼吃力的拖著胳膊,看了一眼距離覺得差不多了。
“再往前走五百米,萬一他醒過來吵到東方明日怎麼辦。”
“東方明日就是一個脆皮,說不定聽到他的叫聲或者被他重新跑出去的畫麵直接就嚇死了,我們就違背主播的叮囑了,再往前走一千米,那邊不是有一條小湖泊嗎?把人弄到那地方去。”
後方追上來的刺客也熱內這裡的距離太近。
很快七個人就扛著這位修仙者去了遠處。
到了小湖泊邊上,人往地上一扔七雙手就不由自主的摸了上去。
“這幾天我早就想說身上的褲子快爛了,這一條剛好給我。”八戒將對方身上的褲子扒拉下來,飛速套在自己的身上。
“這家夥手上的戒指好多啊,脖子上還掛著兩條項鏈。”
“哇塞,這腳底還藏著寶貝呢!這家夥竟然有六個腳指頭!”
七個人很快就將這位無名修仙者全身上下所有的東西,都拿的一乾二淨。
最後七個人滿載而歸,躺在地上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布料的修仙者被他們偷偷扛了回去。
趁著東方明日回到帳篷內休息的瞬間,眾人將這位乾淨的如同剛來到這個世界的修仙者重新扔進了迷宮內。
這導致後來的田道子遺跡重新開啟後,在眾多修仙者當中都流傳著一個在遺跡內撞見的變態修仙者。
此人全身上下不著任何衣物,就那樣赤條條的住在迷宮內,每次見到人就張著雙臂滿臉興奮的衝向眾人。
嚇得無數修仙者很長一段時間內,對男性裸露的軀體都產生了應激後遺症。
。
田家莊內,園春雨提著籃子內的風無鏡一路穿過重重疊疊的走廊,當他推開院門走出去時候,晴天一陣霹靂打在院門外的台階上。
這一聲巨響嚇得籃子內的雪豹當場尾巴上的毛,全部炸開了。
“稍安勿躁,一點裝神弄鬼的小把戲也敢登大雅之堂。”
園春雨麵不改色的跨過門檻,丟了籃子將炸毛的雪豹抱在懷中,順著他炸開毛發的尾巴一路走向遠處掛著紅燈籠的正堂。
到了那裡,原本應該都在喝喜酒熱鬨非凡的正堂前院內,無數道臉上還掛著不可思議跟驚恐的麵容,口吐白沫悄無聲息的倒在桌子上。
仇天勝一個人坐在堂中提著酒壺正在喝酒中,聽到腳步聲傳來的動靜時抬頭看去。
隻看了一眼就笑了,“這不是我的新娘子麼,怎麼不在柴房內守著這麼快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出來接為夫去洞房。”
園春雨無視了他的冷嘲熱諷,走向那邊喜氣洋洋的飯桌跟前,端起桌子上還沒喝完的酒壺低頭聞了一口氣。
“園師兄,小心。”
趴在他懷裡的風無鏡偷偷拿出一枚解毒丸遞給對方。
園春雨沒接那顆解毒丸,他將手中的酒壺拿著徑自走向遠處正堂內的男人。
“你先出去到外麵等我。”
走上那台階之前,園春雨將懷裡的雪豹放下示意他自己找地方藏好,他自己則是走到了對方的麵前,將酒壺放在這位新郎官跟前。
“所以你搞這麼大的幻境,就是請我來看一出死人的場景?”
這幻境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可正堂院子內入境之人都死光了,剩餘還留著喘氣的隻有眼前的新郎官還有他自身。
破除幻境的關鍵就在他們二人身上。
園春雨說完隻見眼前的視線一花,再抬頭天色已黑,滿天烏雲風雨欲來,院子內的芭蕉葉都在這凝重的氣氛下壓低了葉片。
躺在地上的人試著想要坐起身來,下垂的袖子晃動中抬起露出了滿是血痕的手臂。
“冷秋,一個月了。那個男人就這樣躲在暗處看著你受辱,已經一個月都沒有回來了。”
白天坐在正堂內喝酒的仇天勝,這會子穿著一身黑色勁裝,手裡握著一條帶血的鞭子眼神冰冷的看著躺在地上,滿身鞭痕掙紮著要爬起來的女人。
他第一次遇到這樣骨氣硬的女人,不管被他打多少次都從來沒在他麵前掉過一滴眼淚。
就隻是為了一個遲遲不肯來救她的男人,愚蠢在這裡企圖用她的凡人之軀阻擋他的暴行。
園春雨從地上坐起來,哪怕滿身的傷痕都沒有讓他眉頭皺一下,就那樣冷冰冰的看著前方高高在上坐在那裡的男人,“所以你這個隻會找女人出氣的蠢貨,也龜縮在這裡整整一個月了,都不敢出去找到那家夥跟他光明正大打一場。”
“咳咳……”園春雨說完,這具破敗的身體就不由自主的咳嗽起來,胸前的衣領上全是他流出來的血跡,坐在地上帶著滿身傷痕的男人,冷笑著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血跡,眼神如刀刃般看向仇天勝,“兩個廢物都拿女人在這裡為自己的退縮找借口,你這麼想報複田道子怎麼不直接殺了我?是怕殺了我之後是再也找不到借口為自己的懦弱買單,還是怕殺了我田道子的報複你無力承受?”
這幻境內的故事老套俗氣,園春雨擦拭了幾次都沒將嘴角的血跡擦拭乾淨,也不再為難自己那本就臟透的袖子,明明滿身狼狽的坐在地上卻絲毫沒有驚慌害怕恐懼等情緒。
反而語氣譏諷,“閣下太久沒出過門了吧,如今淩雲洲內最流行的話本子跟電影都不會這樣寫了,我若是這女子落到這種地步,一定會想儘辦法尋找逃亡的機會,若是無法逃走就先殺了你,若是這也不能做到自己這條爛命總能夠做主,死後必成鬼修前來取你跟那田道子的狗命。”
如果迷宮入口處的七名幸運觀眾聽到這番話,會當場舉起大拇指給這位百色門的園師兄點讚。
園師兄說的全對,他跟那位冷秋姑娘都選了相同的人生路線。
可惜田道子祖墳都缺德的冒煙。
將變成鬼修的冷秋姑娘五馬分屍還鎮壓在壇中,永世不得超生再回來找他複仇。
院子地麵上,園春雨說完那番話就發現眼前的畫麵又重新變了,這一次他不能說不能動,身體仿佛被外人控製著觀看了一場未完的電影。
看著那女子對田道子的愛意,早在她嫁人的半個月內都消失殆儘。
她活著不願意屈服,是她懂仇天勝要的根本不是她的屈服,是因為自身的存在讓他從田道子那裡失去的自尊跟驕傲,全部都用另外一種方式從她身上補償了回來。
冷秋被困在這個宅子內求救無門,可是仇天勝為了折磨她,每日每夜都會告訴她田道子的下落,告訴他田道子已經收到了挑戰信卻不願意回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