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這邊吃著早飯聊著天,風無鏡坐在不遠處的火堆上烤著牛肉乾,眼神不時落在樹梢上躺著睡覺的不問師兄身上,一會又落在正在跟東方明日說話的路北身上。
動物的第六感,讓他覺得再聊下去自家小夥伴就要遇到危險了。
正當他想著說點什麼,打斷那邊的交談時。
東方明日咳嗽了起來,原本聊天的兩個人終於安靜下來,路北給對方倒了一壺茶水漱口,終於不再打擾對方吃飯。
飯後,端著小鍋去遠處河邊清理的人,經過那棵躺著人的大樹時,停下來仰著腦袋衝著樹身上的不問師兄招手,“不問師兄,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談談可以嗎?”
躺在上麵閉目休息的黑衣劍修,一個鴿子翻身就落在了地上。
然後跟著路北走向遠處的樹林,兩個人一前一後穿過樹林來到跟帳篷居住地相隔三千米的小河邊。
路北將自己手裡捧著的那些碗筷先放在地上,然後站起身來環顧四周確定這裡沒有多餘的第三者上。
信陽雙手抱胸老神在在的看著他各種小動作,一言不發的等著看他接下來還要做什麼。
確定四周沒人的路北,緊張的握著手掌湊過去親了對方一口。
然後在對方驚訝的眼神中,直接拽著人衣領將人往下拉低到跟自己視線平齊,嗓音裡都透著喜氣的蹭了蹭眼前的人,“乾嘛這麼看著我,之前在船上五天我們都沒抱在一起過,也沒親一次。到現在都六天了耶!”
不問師兄連續六天沒主動纏著他親親,已經習慣這項親密接觸的人一時之間反而變得不習慣了起來。
因此才會大清早跟東方明日,心不在焉的在那裡嘮嗑。
餘光則是不停的打量著那兩名護衛,還有風無鏡跟園師兄的下落。
重點還有那七名隨時出沒的幸運觀眾。
等他確定了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後,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樹下一本正經的將不問師兄叫走。
“我是不是很聰明!”路北親著眼前的人,笑的跟偷腥的貓一樣。
“對,你最聰明。”信陽原本聽到他跟東方明日那裡跟問親似的,沒完沒了的問個不停還有些不滿。
總覺得路北對這位病弱客商關注的有些多。
可如今將人抱住,抵在樹木跟自己胸膛前,信陽低頭叼住那張隨時能夠說出花言巧語的唇瓣,發泄似的纏著他的舌頭,將他的嗚咽拒絕聲全部吞下。
。
半個時辰後從小河邊回來的二人,這會子同樣是一前一後的往帳篷的方向走來。
不同的是這一次路北看都不看一眼身後的人,腳步大力的恨不得將身後那個優哉遊哉的剁碎了喂狗!
這個混蛋過分的咬了一口他舌頭,路北當時就想伸出爪子抓花那張臉。
最後被抓醜了,還是自己接手這一點強行按下了衝動。
園春雨從那邊的迷宮內出來,他早上聽說附近有一處迷宮後,自己單獨進去嘗試了一遍走出來。
剛從迷宮內出來的人,瞥見路北低著頭手裡端著洗乾淨的碗筷走進了那邊的帳篷內。
後方一道慢悠悠的身影從樹林邊緣走出來,經過他跟前時園春雨瞧見了對方那破裂的嘴唇,還有他耳垂上麵的新鮮牙印痕跡。
“園師兄早上好。”
信陽心情很好的跟這位師兄打著招呼,又慢悠悠的晃進那邊的帳篷內,在門口跟要出門的東方明日擦肩而過。
抱著暖爐口中還含著剛才湯藥味道的東方明日,視線從跟自己擦肩而過的人那帶著牙印的耳朵上劃過。
一直走了十來步,東方明日才回過神來轉頭看了一眼那邊的帳篷,思索了數秒後又抱著暖爐重新走了回去。
帳篷內的路北正怒視著來人,說話有些大舌頭的告訴這位不守規矩的家夥。
“明天後天大後天,大大大後天你的親親都沒了!我突然覺得就像前幾天那樣挺好的!”
“明天後天大後天,大大大後天我的親親沒了,但是你的還在。”
信陽捏著他氣鼓鼓的臉頰,跟他玩著文字遊戲。
一道討人厭的嗓音在二人的背後響起。
“路公子,我剛才看到了一個有趣的東西,可以現在跟你聊聊嗎?”
討人厭的東方明日捧著暖爐,站在門口麵帶微笑的頂著十不問那瞬間變得銳利的眼神,堅定不移的邀請路北去跟他看一樣東西。
這一天下來,東方明日每一次都在信陽跟路北剛說幾句話的功夫,或者兩人獨處的時候就跟背後靈一樣飄起來。
東方明日風輕雲淡的坐在椅子上,言語風趣的跟路北講著他聽過見過的那些人和事情。
並且還用藥材將風無鏡吸引過來,東方家是跟丹宗合作藥材的生意,東方明日自己也久病成醫,對任何丹藥靈植跟藥材的種植炮製,煉丹都侃侃而談。
一天下來,收獲了一籮筐劍修眼刀的東方明日,在夜幕下看向黑著臉的劍修,心情愉快。
從出生就知道自己的身體,是沒有多少快活日子可過的東方明日。
偶爾惡劣起來,絲毫不將十不問的威脅放在眼裡。
晚上沒雨,一群人終於可以搭建自己的帳篷。
路北在眾人的注視下抱著枕頭進了園春雨的帳篷。
“園師兄,我來跟你請教一下修煉功法上的問題。”打著努力用功名義進來的路北,這句話響亮了就連隔壁的隔壁幾個帳篷內,人人都能聽見。
園春雨坐在自己的小型帳篷內,目光幽幽的注視著這位不請自來的家夥,“找我請教功法?你在雙修上麵有什麼不同的位置可以直接去問信陽,他從小跟著掌教學的比我深,理解能力也比我透徹。”
抱著枕頭站在門口的人,嘴角抽搐的聽著園師兄的長篇大論。
他大意了!忘記了園師兄這邊是第一個在百色門內讓他學雙修功法的人。
眼下現在退出去要被不問師兄恥笑,不退出去就要麵臨一個尷尬的雙修課程討論問題。
卡在門上的人抱緊懷中的枕頭,靈機一動強行切換了話題,“其實我是有一點不問師兄的事情,想跟園師兄多了解了解,但是又不想讓他知道這一點,所以才說來請教功法的問題。”
園春雨拍了拍身側的墊子,示意他過來說。
這帳篷是園春雨親手搭的,地上除了鋪上一張防水的油布之外,隻有一條毛毯跟兩三枚蒲團扔在地上。
路北不來的話,對方明顯是打算一夜就坐在這裡打坐修煉。
“你關心他這件事情,有什麼不能告訴他的?”園春雨等他坐下後,才問他這個腦回路是怎麼想的。
“就過生日嘛,再過幾個月就是我的生日,去年前年大前年師兄你們都送過我禮物。可是我還不知道不問師兄的生日呢,我想給他一個生日驚喜!”
路北將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很快就讓園春雨相信了他的鬼話。
將十不問的生辰日期告訴了他。
說完就用眼神示意他可以走了。
今晚來了就沒打算走的人,很快就想到了第二個問題,“園師兄,你知道不問師兄他為什麼叫十不問嗎?我之前發現你跟萬劍宗的常師兄,都隻是會叫他信陽。”
不問師兄這個名字,滿打滿算就路北的菜鳥四人組會叫。
其他人都是直接叫那個家夥信陽。
可是他偷偷打聽過萬劍宗掌門的名字,不姓十,百色門的掌教也不姓十。
十不問這個名字,好多直播間內的觀眾也都跟他打聽過無數回,想知道這到底是哪十不問。
這個問題讓園春雨搖頭,“這件事情恐怕隻有掌教跟信陽自己能夠回答你,我隻知道這個名字是萬劍宗的掌門起的。”
信陽小的時候一直都叫十不問,信陽這也是他為自己起的字,不知不覺中除了路北他們之外,其他人都隻會叫他信陽師兄或者信陽真人。
“啊,聽起來好神秘的名字啊。”
路北將腦袋擱在懷中抱著的枕頭上,心想這個名字一聽就充滿了神秘感。
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情況下想出來的。
園春雨聽著他的喃喃自語,冷漠開口,“現在你的問題都問完了,可以出去了吧?”
“真的不能留下來跟你一起睡嗎?打坐也行。”路北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試圖打動對方。
麵對這雙無辜中還想耍賴的黑眸,園春雨的回答是提著他衣領拉開帳篷的門簾,將人提溜扔出去,“有道侶了就彆再亂纏人!”
路北抱著自己的枕頭,淒涼的看向遠處自家好友的帳篷。
風無鏡蹲在自己的小帳篷門口,晃著自己身後蓬鬆巨大的毛茸茸尾巴問他,“跟我睡可以,但是我想變成原型然後磨幾下爪子。”
他現在的指甲有點長了,需要耗費點時間才能修剪的好用好看。
“不用!”路北咬牙切齒的發出了否定詞,都是一群靠不住的隊友。
揭開自家帳篷的路北,原本以為會看到不問師兄在裡頭,結果帳篷內卻是空的。
遠處的樹梢上有夜鶯的聲音傳來,路北探頭往黑夜中茂密的大樹上看了一眼,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躺在上麵,望著月亮喝著酒,然後轉過頭看向走到樹下的人,“去睡吧,我今晚不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