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我是小綠!”
巴掌長的小樹苗,揮舞著兩根更細的小叉子似的樹枝,手舞足蹈的承認這個幼稚的名字主人就是它自己。
“哇,你化形後怎麼變得這麼小?”
路北確定了它的身份後,坐在蒲團上捧著它好奇問到。
小綠的本體可是需要他們幾個菜鳥合力張開雙臂才能抱住的,現在卻變得這麼小。
他將自己的小拇指伸出來,對著手掌心內的小樹枝比劃了一下寬度。
勉勉強強主乾是跟他小拇指差不多粗細了,有兩個疑是手臂的小樹枝,該長腳的地方是一根光杆司令。
路北用手指戳了戳它腦袋上的那片綠葉,“還能重新變成原本的大小嗎?”
“能的,但是變大了你就不來找我玩了。”
小綠從他掌心內跳起來,站到他肩膀上蹦躂了幾下,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坐下後,歪著腦袋晃著頭頂上的小樹葉問他,“我現在能走了,以後可以跟著你在一起嗎?”
之前被困在講課堂的門口,每隔十天路北才會來上一次課。
最近一年多路北更是幾個月才會來一次這裡,小綠喜歡對方身上滿滿的木之靈氣的氣息,想跟著他。
“跟我走當然可以啦,不過我們要先經過園師兄的同意才行。”
畢竟路北還不知道它現在屬於什麼?是樹妖嗎?還是什麼其他的生物。
這還是百色門種植了不知道多少個年頭的大樹,就這樣跟他跑了總是要跟百色門的人先說一聲才行。
“阿睞說可以!阿睞同意了!”
小綠晃著小手,激動萬分的告訴他這個喜訊。
這段日子每次它要出門找路北的時候,就會被阿睞攔住,說等路北回來他們就可以見麵了,到時候他想跟著路北多久都可以,但是現在不行。
“那走吧,我們去見園師兄。”
路北聽聞站起身來,從講課堂的小木屋往紅塵樓方向走過去。
一株頂著翠綠葉片的小樹枝坐在他左肩上,舉著小手歡呼著,“出發!出發!紅塵樓!”
“你這個話是誰教你的呀?”
路北一邊帶著它穿過傳送陣來到紅塵樓跟前,一邊好奇以前都不會說話,隻會用藤蔓纏住他不放的小綠,現在這說話的本事是誰教的。
“阿睞教的呀,這樣我就可以跟路北你說話了。”
阿睞這三個月的時間內,又是教導弟子又是要拉住這隻要離家出走的小妖精,為了不讓對方滿腦子內隻想著跟路北跑路。
算是當爹又當媽了一段時間,天天壓著小綠讀書認字。
它要是不同意想跑,就被阿睞一句不學的話,就不能跟路北說話了給恐嚇住。
一人一樹到了紅塵樓的時候,阿睞師兄剛跟園師兄交代了這三個月來自己處理的事宜,還有講課堂門前那棵開了靈植的大樹終於化形這件事情。
站在桌子跟前交代工作的人,餘光瞥見了從傳送陣內走出來的路北,還有他肩膀上多出來的那個手舞足蹈的小樹枝。
眼神一暗,怨念的看了一眼小綠頭頂上的綠色樹葉。
懷疑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個被人拋棄的無辜前任。
他天天跟老媽子似的教了小綠一個多月,可這隻樹妖每天都蹲在講課堂的門口眼巴巴的等著路北回來。
從來沒對自己揮舞過一次小爪子。
現在卻坐在路北的肩上,手舞足蹈滿臉都覺得開心跟快樂。
“阿睞師兄!小綠說你同意讓它跟我一起走,是真的嗎?”
路北一瞧見人,就連忙過來打聽情況。
“我正在跟園師兄說這件事情,正好你們兩個也都在,這件事情園師兄做主,你們問他吧。”
阿睞將事情推到園春雨的頭上,自己找了一個借口跑了。
扔下園春雨一個人坐在原處,靜靜抬頭打量著路北肩上坐著的小樹妖。
“過來,讓我看看你的情況。”
小綠抓緊路北的頭發,害怕的將自己整個腦袋都貼在路北的臉上,超小聲的告訴身側的人,“路北,我不想去怎麼辦?”
園春雨在百色門新人弟子中的威名,一直格外響亮。
作為一棵被種植在講課堂門口的大樹,小綠在路北來之前,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吸收著講課堂下方的靈脈靈氣,還有講課堂內的弟子日夜修行時散發出來的靈力。
直到路北出現,它才有了一點點的靈智。
因此這幾年園春雨在講課堂內教學的每一幕場景它都看在眼中,弟子被罰的時候同樣也是看的超清晰。
“不來也可以,隻要你不出百色門你任何時候都不用我查看情況。”
園春雨冰冷說完,蹲坐在路北肩上的小家夥就想也不想的跳了出去。
蹦躂到了園春雨的桌子上,晃著小樹葉緊張開口,“那你快點檢查!我沒做錯事情你不能罰我!”
它沒有上課搗亂也沒有捉弄其他弟子,最多就是被阿睞煩過幾次,它半夜偷偷跑到阿睞的房間變成本體的模樣,將阿睞的屋頂撐破了。
路北聽著它這有些耳熟的話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眼神飄忽的一會落在棋盤上,一會落在桌子上,一會落在遠處的房梁書架上。
總之就是不去看園師兄跟小綠。
他堅決不承認小綠這種耍賴的行為態度,是跟他學的!
“那園師兄你慢慢檢查,我在門外等著你們!”
站立不安的人頭也不回的扔下借口就跑了。
屋內,小綠一根小樹枝被園春雨抓著無法逃脫,隻能眼巴巴的扭著腦袋望著那道扔下自己跑出去的身影。
頭上原本晃悠悠的綠葉,在看到那道身影消失後也跟著失去了活力一樣,慫搭著掛在腦袋上。
悶聲悶氣的自主坐下,舉起兩根三角叉似的樹枝遞到園春雨麵前,“你檢查吧。”
園春雨兩根手指頭捏住它的樹枝,閉著眼睛將靈力探入它的體內為它檢查一番情況。
確定無礙後又鬆開手,讓它站起來走幾步。
小綠乖乖爬起來,一蹦一跳的在桌子上蹦躂幾步。
“你不能分出兩條腿?”園春雨也是第一次見到樹妖化形,瞧見它隻有一條樹乾蹦躂的架勢,提醒了它一句。
才化形一個月的小樹妖,晃了晃腦袋上的獨苗茫然問他,“可是大樹不都是一條腿嗎?”
園春雨:“…………”
半個時辰後,小綠單腿蹦躂著從那張又寬又大的桌子上跳下來,晃著腦袋揮舞著手臂往門外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