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跑成功,被人從身後拉住衣領重新拽了回來,按在床邊重新坐好。
“你的比試在下午,百色門的暫居地到萬劍宗那裡,距離還沒遠到需要你走一個上午,下巴抬起來。”
路北下意識的將下巴抬起來,眼尾下垂瞧見對方手掌心內放置的扁平小玉瓶。
淡淡的藥味從那裡散發出來,一抹半透明的藥膏被人挑起,塗抹在他的脖頸上。
那些原本被他忽視的傷口跟痕跡在藥膏的觸碰下,發出輕微的刺痛感。
有關昨晚他被人拒絕後,是怎麼哭著抱著人不放,死活要彆人咬他的記憶,這會子異常活躍的出現在他大腦內。
“這輩子他再喝酒他就是狗!”路北磨著後槽牙,默默在心底發毒誓。
“手指。”
走神的人下意識的將有著咬痕跟牙印的手指抬起來,望著對方托著他手掌將藥膏一點點的塗抹在上麵,半透明的藥膏很快因為對方的體溫變成了油潤的液體,包裹住他全是曖昧痕跡的每一根手指。
“好了好了。”路北快速將自己的手指抽,出來,隻覺得耳朵燥熱的難受,抖開抱在懷裡的衣服想要穿上的時候,瞥見自己身上穿著的裡衣下意識的又問了一句,“我自己的衣服哪去了?”
他剛才獨自在房間內時,沒瞧見自己的裡衣下落,身上這個尺寸有些大明顯不是他的衣服。
“現在不要我衣服了?”信陽將手裡的藥膏合上放在一旁,解開腰帶將外衣脫掉,告訴某人他的裡衣去了哪裡。
路北抓著手裡的外套,看著對方一點點的將衣服脫下來最後露出他的裡衣。
救命!他的衣服什麼會在不問師兄的身上!為什麼這一點他完全沒想起來。
那件衣服不一會就帶著旁人的氣息跟體溫,重新落入他的手中,“下次在外麵少喝點酒。”
“你放心,下次打死我也不喝了!”
路北再一次的堅定發誓。
等他從房間內走出去時,百色門的弟子已經都走光了。
“園師兄帶著他們去看上午的比試,小綠也帶過去了暫時沒人。”信陽提醒某個隻將房門打開一條細縫,正在偷偷觀察外麵情況的人。
“太好了!”得知外麵一個人都沒有後,趴在門上的人忍不住歡呼一聲,房門打開後外麵果然一個人都沒有。
“那我先回去了,下午記得看我的比試。”
路北走了出去,手掌又被人拉住身體轉了一個半圈停留在原地。
信陽將他腦袋上翹起來的那撮頭發往下壓了壓,將人往跟前拉近一些,提醒他,“走之前忘了什麼?”
死去的昨晚記憶瘋狂攻擊大腦,路北親過去的同時總覺得自己的雙腳,現在可以在地下為仙俠界的人民摳出一個藍星。
“我回去了。”
“昨晚上你喝醉酒有些事情無法跟你解釋清楚,趙紫嫣是找我同夥想要探尋一處還沒人發現的秘境,她自己個人的力量無法打開秘境入口,又不想上報給那些老家夥們知道,奪走她的寶貝所以才拉上我跟閆不識,仗著我們同等修為誰也贏不了誰的份上,想要合力打開秘境拿走裡頭的東西,我不會喜歡她,你不用擔心這一點。”
“我沒擔心。”聽到解釋的人,眼神飄忽的東看看西看看,就是沒敢看眼前的人。
一隻手掌揉了揉他的腦袋,“好,你沒擔心,我隻是想提前報備跟你說一聲,這段時間我會有點忙可能不能每天都陪著你去觀看比試,不過你晚上不想住在萬劍宗的話都可以來這邊睡,不管多晚我都會回來。”
“…………”
從百色門暫居地衝出來的人,一口氣跑了三千米才停下來。
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一身黑衣的劍修滿臉通紅的蹲在牆角,雙手捂著臉腦袋磕著牆壁,口中喃喃自語個不停。
“冷靜!冷靜!路北你冷靜點!這隻是一個非常正常的對話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你為什麼要臉紅啊!”
“不知道啊!”
自說自話的人,捂著滾燙的臉頰大半天才等上麵的溫度散的差不多了。
從牆角站起身來的人,叉著腰望著虛空呼出一口燥氣之後,暗咳一聲抱著自己的長劍,學著風無鏡往常的姿勢這樣抱著劍身往萬劍宗的暫居地方向走過去。
不得不說,風無鏡這個走路的姿勢還挺好用,本來不知道往哪裡放的雙手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事情可以做。
再也不用左右搖晃,又很想抓著點什麼,或者想拿著點什麼東西握住。
一路不停深呼吸的人,就這樣抱著長劍回到了萬劍宗的暫居地內。
遠處一道藏在巷子內的身影,等那道身影走進了萬劍宗的暫居地後,從角落內走了出來往那邊看了一眼,很快掉頭去了另外一處地方。
“人已經回到了萬劍宗,昨天晚上他直接留在了百色門內。”
這名跟蹤路北的修仙者在金雲穀內七拐八拐,很快推開一戶人家的後巷,將打聽來的消息告知在場的一群人。
“查出來他的來曆沒?”院子內一道褐色的身影漫不經心的喂著池塘內的小魚。
“沒,萬劍宗跟百色門的人嘴都嚴,除了知道他是臨時加入的比試之外,就連他的修為也沒人知道具體的情況。”
萬事通都沒來得及打聽的消息,憑著他們幾個人怎麼可能打聽的更清楚。
“三郎,那小子今天下午就要上場比試了,按照我說的,直接將那名散修的號碼牌換過來,我親自上場試試他的本事。”
小院內,或坐或站著十來個人,有男有女。
都是這一屆金雲穀各大宗門選手當中的熱門人物。
本來大夥在百色門的人到達後,無數人心底都抱著觀看一眼這一屆百色門那最出色的趙甜甜一眼。
結果那人拒絕了所有的邀請不說,沒過兩日就帶著溫思妍拉著一名默默無名的劍修,在大街上公然嬉鬨。
甚至昨夜醉酒後,不少人看到那劍修一手一個摟著兩位美人直接進了百色門的暫居地。
一直到現在才出來。
想到美人已經被采摘,他們這幾年送出去的禮物還有麵子,都被趙甜甜扔在了腦後。
在場眾人漸漸就默契的聚攏到了一處。
說話之人是跟萬劍宗並列四大宗門的,大日宗弟子柯兆日,築基中期修為,突破到築基後修煉至今已經有三十年,金雲穀的宗門大比但凡再晚上一年舉辦,他就將失去比試資格。
百大排名榜上,他排名18。
“殺雞焉用牛刀,怎麼能夠讓柯公子下場跟一個默默無名的人比試。”
“就是啊,不如讓我上,我正好想試試到底是萬劍宗的劍快,還是我們乾元派的劍更快。”
“還是讓我來吧,我也想挫一挫萬劍宗的銳氣!”
在場眾人表麵上各自客氣有禮,實際都是在心底想著這一屆的萬劍宗選手當中,除了這個默默無名的路北之外,其餘人大多在萬事通的榜單上擁有姓名。
唯一能夠打敗大宗門弟子,並且狠狠為自己揚名的機會就是獲得跟路北戰鬥的資格。
然後在幾萬人的注視下,讓所有觀看的人都看到萬劍宗的劍修也不過如此。
那頭的路北絲毫不知,現在已經有不少人為了跟他比試都快維持不了表麵的虛假友情。
回到自己住所的人,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院子內揮劍五千次,又回到房間盤腿調息打坐將自己的狀態,恢複到最好的姿態。
上午幾場比試結束後,到了中場休息的時間萬劍宗的弟子回到家,瞧見那邊開著的房門探頭看了一眼。
看到昨天晚上消失的小師弟,這會子安然無恙的坐在蒲團上打坐。
大夥都隻看了一眼就靜悄悄的離開,沒有打亂對方的聯係。
散修聯盟處,下午準備上場比試的張海濤站在幾名穿著便服,認不出宗門的修仙者麵前。
張著口不動聲色的就這幾個人的來意再重複了一遍,“想要跟我換比試令牌?可是我下午就要去參加比試了。”
怎麼會好端端的來找他來換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