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麵看的路北嘴角又忍不住的抽抽,全靠掐大腿才能忍住。
還要一本正經的給對方科普,“所以你要主動一些,也許他現在正不好意思呢?”
“那我要怎麼去主動?”
虛心求教的常三渡,如同一名好學生一樣舉手提問。
“就比如想想你們之間的交往還有對話啊,找點當時說道一半或者做到一半的事情,你去跟對方主動提起這個話題,對方肯定會看在你主動開口的份上跟你聊起來吧,多聊幾次後你要是發現他沒有怎麼拒絕你的意思,就拿咱們獨門定情物送給他,看他收不收下!”
隻談過一次戀愛,並且前幾天還跟不問師兄鬨彆扭的某人。
臉不紅心不跳的在這裡裝專家,還頭頭是道的指點另外一名菜鳥。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常三渡已經想到他之前跟園春雨說道一半的話題是什麼,也知道該怎麼去跟對方繼續那個話題談論下去。
至於萬劍宗獨門劍心這樣的定情物。
在金雲穀是沒辦法拿到劍心的,不過好在比賽已經進行了三分之一,等下個月回到萬劍宗他就可以取出自己的劍心。
為了報答路北這一番開導跟說教,常三渡一連教了他三種編織劍心繩子的辦法。
甚至一心二用的在想等他自己的劍心拿到手之後,該編織一個什麼樣的花紋送給那個人呢?
路北在他房間內墨跡了快半個時辰,這才將自己的劍心編織好,他抓著繩子的一頭用力在虛空中甩了幾下,確定劍心不會從這裡掉出來後,終於心滿意足的從常師兄的房間內離開。
這份滿足,三分之一是他終於學會了編織繩子,另外三分之二是聽完了剛才的八卦,被滿足的八卦之魂!
信陽醒來就看到另一側睡著的人已經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小樹妖踩在另外一枚空蕩蕩的枕頭上。
滿臉挑釁的躺在上麵,一副它就要睡在這裡不會走的架勢。
“好醜,你眼睛長在什麼位置?這裡?還是這裡?”信陽側躺著,用手指戳著那小樹妖的身體,瞎指點要打聽對方的眼睛在什麼位置。
不管往哪指,他就是故意避開兩個正確的地方。
氣的小綠將兩條細縫一樣的眼睛用力睜大,再睜大。
“更醜了。”信陽一句話,就讓枕頭上躺著的樹妖破防,當場迷你版小樹枝的手掌擴大了一百倍,要抽他。
“小綠?”
聽完八卦回來的路北,站在房間門口望著室內的畫麵,不解的喊了一聲。
床上一人一妖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信陽先轉過身來看向來人,第一時間告狀,“這隻樹妖是不是力量還不穩定,我看它好像隨時會暴走的模樣,要不然送回百色門吧。”
“是昨晚酒喝太多,喝醉了嗎?”路北倒是擔心另外一件事情。
他爬上床,將小綠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大掌捏了捏,憂心忡忡的看著對方這不協調的身軀,“小綠你會頭疼嗎?或者我帶你出去多喝點水?也不知道樹妖喝醒酒湯有沒有效果。”
昨晚多虧了小綠喝下的酒水。
“路北,這裡有點疼。”上一秒囂張的樹妖,在路北回來後一秒變可憐,拖著自己巨大化的手掌指著腦袋上的那片綠色的葉子。
“估計是真的醉到腦袋了,這隻手臂還能變回去嗎?我帶你出去喝點清水看看有沒有辦法緩解。”聽到小綠這樣說的路北,真的當對方是醉了。
拉著小樹妖就要出去喝水,好將它體內的酒水都排出來。
在他轉身要下床的時候,剩餘的一人一妖互相看著彼此,小綠衝著十不問裂開嘴露出尖牙,囂張至極。
信陽拳頭都握緊了。
重新下地的人,拍了拍身側的床柱子示意小綠下來後,還推了推至今躺著沒起床的某人,“不問師兄你也快起來,一會我有個東西要送給你。”
端碗路大師,哄人的水平一流。
剛才火藥味十足的一人一妖,就這樣被他全部安撫了一遍。
“送我什麼東西?昨晚買的?”聽說自己有禮物收,信陽立馬起床穿上外衣跟鞋子,期待禮物。
“一會再給你,我先帶小綠去喝水。”
路北擺擺手,讓他先等著。
自己帶著小綠出門找到水井的位置,打了一桶清水上來滿滿當當的遞給對方,“快喝吧,昨晚也沒來得及問你,忘記了你也可能會醉酒。”
小綠看著那滿桶清水,有點喝不下去。
“快喝吧。”
路北以為它還沒酒醒,捏了捏它腦袋上的綠葉示意它可以喝了。
小綠無奈,隻好將剛才那隻巨大化的樹枝手掌放入水桶內,滿滿當當的清水就這樣被它吸,入體內。
當最後一滴清水進入肚子後,那隻剛才變化出來的大掌也被它快速縮小變了回去。
“看來是真的有效,再喝一桶吧!”路北擔心一桶水不夠,麻溜的提起水桶扔入井底。
蹲在地上的小樹妖眼神絕望了數秒,它還沒來得及拒絕對方就又提了一桶水上來。
兩桶水喝完,這一次不等路北開口小綠急忙往旁邊的草地吐了兩口酒水,呆呆的望著路北道,“喝不下了。”
“這是真的喝不下了,你要是吐出來的話也會好受一些?”
“不想吐,想睡覺。”它要去將肚子裡的水都消化掉。
“那你睡吧,我今天不打擾你。”路北將一旁的水桶掛在高處,又將地上的小綠拿起放入自己的袖子內。
這才重新回自己的房間去。
萬劍宗的弟子今日已經開始集合了,路北看著那頭的常師兄也跟著走出房門,走向隊伍的前方。
他急忙先將不問師兄拉入隊伍中,走在最後方示意對方將眼睛閉上。
“我給你戴上,我沒說睜開之前你彆睜開眼睛。”
花費了半個時辰編織出來的劍心,被路北學著當初對方幫他係劍心的模樣,一絲不苟認認真真的綁定在對方的腰帶上。
做完這一切後,路北又將自己掛在脖子上的劍心拿下來,學著跟以前一樣再次重新掛在腰間。
兩條劍心,一條黑色一條綠色。
他雖然是雙靈根,可日常用的最多的就是木靈根,所以選繩子的時候路北也是特意選的綠色。
路北往後退了一步,看向兩人腰間掛著的劍心。
心想從今天起,應該就沒人再會認為他喜歡趙甜甜了。
他可是一個有對象的人!怎麼能天天在背後被人說著他跟另外一個人的八卦。
“不問師兄你從一數到十,就可以睜開眼睛啦。”
路北說完,悄悄對著前方的常三渡無聲張口喊話,“快走快走!”
常三渡帶動隊伍走了起來,路北也跟著加入到隊伍後方倒退著離開萬劍宗的暫居地。
然後看著一直停留在原地的人,哪怕聽到了他的腳步聲正在離開的聲音,也站在原地先從數字一喊道了十,這才睜開眼睛,看向遠處已經走了七八米的人。
路北笑眯眯的看向對方,抬手指了指自己腰間掛著劍心的位置。
信陽看了一眼後低頭,看向自己的腰間。
一塊小拇指大小的透明劍心,被人用綠色的繩子認真無比的編織成一個小網兜,將劍心緊緊包裹在內後掛在他的腰間。
那邊已經走了十幾米遠的路北,有些不解的看著那道低頭半天沒將腦袋抬起來的人。
對方再不動彈,他都要懷疑不問師兄是不是要站在那邊睡著了!
就在他想要開口喊對方一聲時,站在那邊的人終於重新抬起頭來,路北隻覺得眼前一花上一秒還在十幾米外的人,已經出現在他的麵前。
“我突然想起來有一樣東西忘在路北你的房間,我們回去拿了再去現場。”
信陽這話是對著常三渡說的,說完就將一頭霧水的人給拉走了。
“你早上忘記了什麼?”路北被他拉著往現在空無一人的萬劍宗暫居地方向走去,想不出他有什麼東西落在那裡非要現在去哪。
十幾米的距離對方走的飛快。
剛關上的院門再一次的被人推開關上。
剛進來的人也跟著被人按在門後,堵住了唇。
那邊的隊伍由常三渡帶領著,一路浩浩蕩蕩很快就到達比試現場。
上午第一場比試都開始打了半天,回宗門暫居地拿東西的二人,這才姍姍來遲。
路北手裡捧著一塊比他臉還大的燒餅,一直半擋著臉啃著這份糖燒餅。
借用燒餅擋住他被人弄的有些紅腫的嘴唇,不時還要將衣領往上拽一拽,擋住他脖子上剛才被人弄出來的痕跡。
某人一定是屬狗的!這一點肯定沒有錯!
他這邊啃一塊燒餅啃了一個上午,穿著百色門衣服卻坐在萬劍宗的信陽,心情愉悅的不時站起來走幾步,又繞過大半個場地去往百色門那邊。
“十不問今天在乾嘛?”
幾名早上剛上線的幸運觀眾,望著那道走來走去的身影舉著望遠鏡,怎麼看都覺得不問師兄今天的樣子有些奇怪。
已經退休的觀眾老鄭,瞅著十不問的那副模樣隱約覺得有些眼熟。
“他去釣魚了嗎?那種二十斤重的大魚,看起來就跟釣魚佬突然掉到一條大魚,扛著那條魚連家門都不認識,要走的全世界都看到他身上扛著的魚,才能找到自家門一樣。”
彆問老鄭是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的,最近他一直沒看直播沒上線,就是因為他沉迷釣魚無法自拔。
前天剛乾過這種背著大魚,三過家門而不入的事情。
現在看到十不問的模樣,雖然沒看到那條應該背在身上的大魚,但是對方的姿勢還有態度,都很像一名永不空軍的釣魚佬。
觀音寺的趙紫嫣看著那道身影從前方路過時,一眼就瞧見了對方腰間掛著的綠色小物件。
往常這人腰間空蕩蕩的,什麼都不戴的人,現在卻掛著一個編織工藝很樸素的綠色小玩意。
“路北送的?”
“哪個?”信陽裝作沒懂的樣子,環顧左右然後才恍然大悟,低頭看了一眼自家腰間的劍心,用最平淡不以為意的語氣說道,“你說的這個是劍心,萬劍宗的弟子互相喜歡確定彼此心意時,會去劍穀取出自己的劍心贈送給對方。”
趙紫嫣恍然大悟,雙手合十露出一枚慈愛的溫和笑容,“阿彌陀佛,施主原來直到今日才被人接受啊,善哉善哉。”
信陽:“…………”善哉什麼需要她在這裡善哉!她一個出家女尼根本不會懂。
閆不識路過時,無意中聽到這邊的對話也跟著看向某人腰間掛著的綠色東西,眼底閃過一絲不解的問道,“你之前說有喜歡的人,原來還沒在一起?”
他以為對方跟自己一樣,早已經是成婚的關係。
信陽:“…………”
之前要三人合作去秘境尋寶這件事情,要不然借機弄死他們二人吧,白衣劍修笑容冰冷的想著反正留著也沒什麼好話,不如到了秘境直接將他們二人的骨灰全揚了。
。
上午的比試結束後,路北剛要去找趙甜甜她們,提醒一下昨天晚上他胡說八道的事情。
另外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跟趙甜甜吩咐一聲。
結果等他站起身來,正要往百色門方向走去時,隻見幾道昨天晚上才見過的身影正集體往萬劍宗這個方向走過來。
路北看著帶頭的大日中柯兆日跟趙素素後,停下腳步歪頭先問了一下常師兄,“常師兄,大日宗跟淩霄宮名聲怎麼樣?”
“大日宗跟我們萬劍宗同樣是四宗之一,跟萬劍宗一個在西北一個在東方,我隻知道他們宗門從上到下全部都使用法術,術法作為戰鬥方式。”
常三渡說完,想著自己在來金雲穀之前翻閱的那些各大門派資料,接著道,“至於淩霄宮,千年前也曾經是地方大門派,聽聞他們門派的弟子後麵一夜消失大半,隻剩下不到五十人,如今已經日漸衰弱成為一個不到二十人的小門派。”
也許再過上幾百年,淩霄宮就會成為一段過往曆史。
“那淩霄宮是練什麼的呀?”路北想知道趙素素用來殺刺客的那條煙霧狀的黑蛇,是什麼情況。
“這個…我不太清楚。”當初的資料上也沒有寫。
如今的淩霄宮基本已經被整個淩雲洲都放棄了,當初那一夜消失的弟子中大多是內門弟子跟門派長老,就連掌門都在其內。
剩餘沒消失的那幾十名弟子,隻有數人是內門弟子,其餘全部都是修為在煉氣期的外門弟子。
這樣一個基本力量被抽空的門派,早已經沒人在意他們的存在。
之前幾次宗門大比,淩霄宮都沒有報名參加,這一次說要來參加時還很多人驚訝這個門派竟然還沒滅亡。
師兄弟二人說著話的功夫,那邊柯兆日已經帶著趙素素走到跟前。
路北收了話題,臉上掛著驚訝的笑容看向來人,“柯公子,趙姑娘你們怎麼來了?”
“昨夜我們好像都喝多了酒水,多有失禮之處因此想來跟路公子賠禮道歉。”
遠處,本來也想過來的趙甜甜皺著眉頭,看向那道站在路北身側的青色身影。
“過去看看?”溫思妍溫柔的牽上她的手掌,再將一旁的風無鏡拉上,“我們三人打個賭吧,猜猜他們找路北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