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江寒煙一下子沉了臉,是那個成天哭哭啼啼給原身洗腦的江母,書上的江父對原身不是打就是罵,隻會暴力對待,江母懦弱膽小,隻能依附丈夫生存,也是江父心情不好時的發泄對象。
但江寒煙並不同情江母,這女人自己淋著雨,還要拉著原身一起淋,其實是江父的幫凶。
“女人都是這樣過來的,忍一忍就過去了。”
“給你爸磕個頭認錯,這事就過去了。”
“你弟弟要買山地車,你拿點錢吧。”
“你弟弟撞死人了,他還沒結婚生兒子,不能坐牢,你和警察說人是你撞的,坐幾年就出來了!”
江寒煙耳邊仿佛聽到了江母軟弱絮叨的聲音,心裡一陣躁,在她看來,江母比江父更惡毒。gōΠb.ōγg
江父對原身做的任何事,從來不出麵,都是江母出麵,用最軟的話,最無辜的眼淚,做最惡毒的事,才會導致原身前世淒慘死去。
這對夫婦都是凶手。
“招娣,開門,我是媽!”
江母急促地拍了幾下,破舊的門被拍得咯吱咯吱響,見江寒煙無動於衷,陸塵挑了下眉,提醒道:“你媽!”
江寒煙白了眼,她又不是聾子。
“來了!”
江寒煙不情願地去開門,她寧可麵對凶神惡煞的江父,也不想和哭哭啼啼的江母打交道。
門開了,江母不耐煩的神情一下子變了,變成了平日裡的懦弱卑微,輕聲埋怨:“怎麼要這麼久?”
“沒聽到。”
江寒煙朝江母上下打量了眼,倒是提了一籃子菜,但連個雞蛋都沒有,原身以前在陸塵那兒拿的錢,一半都給江母了,卻隻換來了一籃子不值錢的青菜。
原身這蠢貨還一直以為,江母是愛她的,是真心為了她好,哼,真蠢!
江母能生出江寒煙這麼美的女兒,她自然是漂亮的,哪怕現在老了,還是依稀能看到年輕時的風姿,隻是江母總帶著卑微討好的笑,腰永遠都直不起來,眼神躲閃,卑躬屈膝的,顯得小家子氣。
“我給你帶了青菜。”
江母將青菜提了起來,倒挺水靈,若是換了原身,一定會很感動,但江寒煙才不會。
“家裡青菜多的吃不完,你怎麼不帶雞蛋?每次都是不值錢的青菜,讓街坊們看到了,還以為我娘家很窮呢!”
江寒煙板了臉,口氣也不好,都沒去接青菜,顧自走了。
江母臉色微變,遞過去的菜籃隻得放在地上,看到陸塵後,她的表情更尷尬了,勉強打招呼:“你在家啊!”
陸塵凶名在外,江母下意識地縮著身子,不敢看他。
“嗯。”
陸塵冷著臉點了點頭,繼續收煤球,昨天做的煤球曬一天乾了,得收進儲藏室。
他一口氣摞了八隻煤球,就像耍雜質一樣,輕輕鬆鬆地抱了起來,絲毫不費力,豆豆也跑過來幫忙,抱著一隻煤球跑。
“衣服彆弄臟了,否則打屁股!”
江寒煙警告小家夥,她可不想洗衣服,豆豆咧嘴笑了,將煤球離衣服遠了些,他才不會弄臟衣服呢。
“什麼事?”
江寒煙給江母搬了把椅子,自個坐了下來,江母半天沒開口,她隻得先開口問。
其實猜也能猜出來,江母上門無非就是訴苦,訴完苦後哭一頓,然後要錢,每次都這樣。
江母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女兒像變了個人,就是那天打死狗後變的,她朝陸塵看了眼,難道是女婿教唆的?
“招娣……”
江母剛開口,就被江寒煙打斷了,“我叫寒煙!”
捉到招娣這名就惡心,招娣招娣,招他大爺的!
江母被噎了下,隻得改口,“媽叫習慣了,你一直都叫招娣,冷不丁改個寒煙的名,有時候記不住。”
江寒煙沒搭話,平時記不住她的名,要錢的時候可從來沒叫錯過。
“你現在脾氣越來越大了,上次把天寶的狗砍死,還頂撞你爸,又去市場上賒那麼多錢,你爸都被你氣死了!”
江母越說越怨,丈夫這幾天跟吃了火藥一樣,天天拿她撒火,喝了酒還會動手,她實在忍不了了,才進城找女兒。
事情是女兒惹出來的,隻要女兒回家磕頭認錯,讓丈夫和天寶消了氣,她以後的日子才好過。
“我爸死了你怎麼不戴孝?”江寒煙口氣很衝,又不是她親媽,她才不慣著。
正摞好八隻煤球的陸塵,聽到這大逆不道的話,抖了個激靈,掉了兩個煤球,碎了一地。
“吃不了八個包子,就少吃點兒!”
江寒煙好心提醒,沒必要逞強,一次拿六個不影響這家夥耍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