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打定了主意,將一千二百塊塞回江寒煙手裡,賠笑道:“我不是這意思,既然是陸塵朋友,我就放心了,等一個月後再給我吧。”
“還是算了,我可架不住你們三天兩頭地來問罪,錢拿回去吧。”江寒煙皮笑肉不笑,看都沒看一千二百塊,姿態放得很高。
她越是這樣,江母卻越不懷疑了,也越想把錢還回去。
“不來問了,一個月後再來,寒煙快把錢收起來。”
江母不住說好話,江寒煙這才勉強收了錢,一副不甘不願的樣子,還說:“你要不是我親媽,我可不收這錢,陸塵好多朋友都爭著搶著借錢呢,但他沒答應,不是放得下心的朋友和親戚,錢就算送上門人家也不要。”
“多虧了小陸的麵子。”
江母滿臉堆笑,突然慶幸女兒嫁給了陸塵,要不然上哪找這麼好的掙錢路子?
陸塵扯了扯嘴角,繼續吃飯。
江寒煙暗暗好笑,又裝模作樣地和他說:“你那個朋友我是看不懂,他不是缺錢嗎?怎麼送上門的錢還不收?”
陸塵咽下嘴裡的菜,冷聲道:“自有他的道理。”
他其實也搞不懂,為什麼送上門的錢不肯要?
這女人自個吹的牛皮,卻讓他來圓。
“那是什麼道理呢?”江寒煙軟軟地撒嬌,故意逗這鐵公雞,吃了她這麼多醬牛肉,總得出點力吧。
陸塵朝她深深地看了眼,哪還不知道她的心思,他朝坐得費勁的江父看過去,故意說:“道理其實很簡單,你爸肯定知道。”
江父坐得透不過氣,全身都不舒服,突然被點名,立刻坐得筆直,莫名受寵若驚,細細地思量起來,到底是什麼道理呢?
他可不能在逆女麵前丟臉,必須說出一二三來。
江寒煙和江母齊齊看向江父,看得他壓力陡增,想了半天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便清了清嗓子,作出高深莫測的模樣,說道:“男人乾大事的道理,就算和你們說了也聽不懂。”
“那倒是。”
江母讚同點頭,女人的天地是家裡,外麵的大事確實不懂。
江寒煙嘴角微哂,朝陸塵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可真會踢皮球。
陸塵正襟嚴坐,伸出修長的手,夾了塊牛肉,優雅地吃了起來,王記醬牛肉真好吃。
咽下了牛肉,陸塵慢悠悠說道:“我朋友開煤礦是隱秘事,他的單位有點敏感,你們不要去外麵說。”
“知道了,肯定不說。”江母連聲保證,她隻想掙兩千塊。
江父卻往深處想了,單位敏感的意思,就是那個朋友關係靠硬,敢四處借錢開礦,說明開煤礦的地下麵,肯定埋了好多煤,鋤頭挖都能賺大錢。
這可是妥妥的金山啊!
江父心裡活動開了,忍不住問:“你朋友錢湊齊了沒?”
陸塵朝他瞟了眼,輕聲道:“還差點兒。”
他和江寒煙杜撰的無中生有的朋友不一樣,送上門的錢從來不拒絕,還會弄個網兜給兜進門。
江父心跳得極快,他也想賺大錢,這麼好的門路他既然碰上了,肯定不能放過,一個月就能翻一番,上哪找這麼好的美事?
見錢眼開的江父,完全忘記了來的目的,鑽進錢眼裡了。
“還差多少?我手上還有點錢,要不你拿去給你朋友先用著?”江父小心翼翼地試探。
陸塵勾了勾嘴角,大魚上鉤了。
他朝江寒煙看過去,無聲地問:“搞多少?”
“片甲不留!”
江寒煙眨了眨眼睛,傳達了她的意思。
陸塵眼底笑意漸濃,這女人比他還狠。
不過他喜歡。
“我朋友選的地很不錯,礦業局探測過,地表就有煤層,現在送上門的錢多如牛毛,但我朋友都拒絕了,他怕惹上麻煩,隻托我外麵借散戶的錢,嶽父手裡有多少?”
陸塵順著江寒煙扯的謊圓了下去,毫無違和感,江父深信不疑,忙說道:“我手裡能湊個萬把塊,是不是都一樣的利息?”
“當然,他挑的地方就是個金山,隨便挖一挖就是錢,這點利息對我朋友來說小意思。”陸塵口氣很隨意,一副你愛借不借的樣子,他越是這樣,江父越相信。
江父在心裡算了筆帳,越算越激動,心都要跳出來了,一個月後他的一萬塊,就能變成兩萬,可他還是不滿足,要是他本錢多一些,就能賺更多的錢了。.GoNЬ.
過了這個村,下回再上哪找這麼好的門路?
江父咬了咬牙,很快就下定了決心,表態道:“我能湊三萬塊,是不是一個月後能回來六萬?”
他想過了,上弟弟家裡借一萬,再上朋友那兒搞一萬,和他們說是三分利,他們肯定肯借,到時候他還能淨賺好幾萬呢。
江寒煙剛夾上菜,聽了這話手一抖,菜掉進了盤子,她朝江父看了眼,暗暗冷笑,天天和原身哭窮,說家裡揭不開鍋了,卻能一口氣湊上三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