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胡姐又來了,將廚房和衛生間都打掃得乾乾淨淨,她還要爬上去擦外麵的玻璃,江寒煙嚇了一跳,阻止了她。
“外麵就不擦了,裡麵擦乾淨就好。”
她可是四樓,萬一摔下去要出事的。
“沒事的,我小心點兒,外麵有點臟了。”胡姐躍躍欲試,拿了五十塊錢,不乾好點她心難安。
江寒煙看向玻璃,確實有點灰蒙蒙的,猶豫了下,她拿出個繩子,綁在胡姐腰上,“我這頭牽著繩子,你小心點兒。”
就這樣,她拽著繩子,胡姐爬上去擦好了玻璃,十分順利,玻璃亮堂堂的,房間裡的采光都亮堂了不少。
“等窗簾乾了就能掛上了。”
胡姐擦拭了額頭的汗,很滿意,這樣才對得起五十塊工錢啊。
才五點不到,胡姐有點難為情,活已經乾完了,可她又覺得好像乾得太少了,拿五十塊不安心,就問:“家裡有臟衣服沒,我去洗了。”
“不用,這是工資,謝謝你啊,以後你每個星期來幫我大掃除一回吧,一次五十塊,行不?”江寒煙問。
平時拖拖地她沒問題,可搞得太仔細估計難,還是請人乾吧,胡姐乾活挺合她心意。
“我願意的。”
胡姐喜出望外,她在家裡照顧生病的孩子,沒法出去工作,隻能在家乾點手工活,掙不了多少錢,每個星期能賺五十塊可太好了,能給丈夫減輕不少負擔。
江寒煙送她出了門,家裡乾乾淨淨的,看著心情都好,就是窗簾沒掛,不太方便。
好在天氣熱,第二天胡姐就上門掛上了窗簾,一來二去,她和江寒煙關係熟了不少。
“我聽王大媽說,你家孩子生病了,能說說是什麼病嗎?”江寒煙問道。
胡姐歎了口氣,說道:“查不出來,滬城的大醫院都去過,京城那邊也去過,就是查不出來,醫生說是免疫力低下,可吃了藥也沒好起來,孩子一天比一天虛弱,我……我和他爸看著乾著急,我寧可病生在我自己身上,都不想看孩子受這罪。”
江寒煙在掩麵哭泣的胡姐肩上輕輕拍了拍,雖然她沒當過母親,也能理解胡姐,如果能夠以命換命,醫院的天台可能擠滿了要給孩子抵命的媽媽們。
“孩子是什麼症狀?”
江寒煙撕了張紙巾遞過去,胡姐擦了眼淚,啞聲道:“我閨女身體很好的,從小都沒怎麼生過病,前年開始不對勁的,吃啥都過敏,連吃麵都肚子疼,這回雞蛋過敏,下回豬肉過敏,這些年幾乎每樣食物都過敏了一回,醫生說是免疫力的問題,可吃了藥也不管用啊,孩子還是啥都不能吃,現在每天都吃米湯,瘦得跟柴火棒一樣,腿隻有我胳膊粗。”
胡姐又哭了起來,她每天看到著瘦骨嶙峋的女兒,心裡跟刀絞一樣,好想問問老天爺,她們一家到底犯了什麼錯,要這樣懲罰孩子?
江寒煙皺緊了眉,這毛病確實古怪,過敏是正常的,可過敏源如此之多就不不對勁了,照這樣下去,胡姐的女兒怕是難活。
“孩子會好起來的,我略懂一點麵相,你是子孫圓滿的麵相,所以女兒肯定沒事的。”江寒煙安慰道。
胡姐黯淡的眼睛射出了光,驚喜地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