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菲變了臉色,委屈道:“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才問的。”
“我和你隻是同學,也不熟,談不上朋友。”
江寒煙一點都沒給她留麵子,何雨菲這樣的人死皮賴臉,必須說清楚。
何雨菲紅了眼睛,眼淚汪汪的,看起來就像是被人欺負的小可憐蟲。
姬微波看不下去了,說道:“你們那邊怎麼樣我不知道,但在滬城,真沒有輕易上彆人家做客的道理,就算是親戚,去之前也要打個電話,事先告知才會過去,無緣無故就跑上門,是非常失禮的。”
“是的。”
周玉心點頭表示讚同。
盛寶君輕笑了聲,說道:“在我家,請客人上家裡吃飯,是最高規格的接待了。”
劉玲娜平時都不吭聲,但她看不慣何雨菲的死不要臉,大聲說:“我家窮,從來不上彆人家作客,也不去彆人家吃飯。”
她家家徒四壁,窮得叮當響,沒有親戚來往,不過她考上大學後,那些親戚都來了,還要給她湊學費,她爸媽想收下,但她一分錢都沒要。
既然以前不來往,以後也彆來往了,她很清楚,如果收下那些錢,就欠下了一大筆人情,日後她參加工作了,這些親戚就會理直氣壯地要求她辦事,否則她就是忘恩負義。
她不會給這些親戚吸血的機會的!
何雨菲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人人都欺負她,她隻是想借個宿,有什麼錯?
空房間那麼多,讓她老鄉住一間怎麼了?
江寒煙翻了個白眼,和姬微波周玉心一塊兒下樓了,哭死都不關她事,沒有一點分寸感的人,活該挨罵。
“煩死她了,說話嬌裡嬌氣的,手腳還不乾淨,總是偷用我的洗發水,我都逮到好幾回了。”姬微波氣衝衝道。
“以後彆顧全麵子,要不然她以後還用你香皂,萬一有皮膚病呢!”江寒煙提醒。
何雨菲看起來也不像是家境困難的,衣服有不少,還有金項鏈,可吃飯從來不打葷菜,洗發水沐浴露都是蹭宿舍同學的,田心心被她蹭得最多。
反而是劉玲娜,寧可用劣質肥皂洗頭洗澡,也不會用彆人的。
姬微波嚇了一跳,皺緊了眉,嫌惡道:“我那塊香皂還是扔了吧,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用過,好惡心!”
“還有衛生巾,她也用彆人的,簡直了,她是小偷家族出來的嗎?”
姬微波真是開眼界了,頭一回見識這種奇葩,衛生紙,衛生巾,洗發水,香皂,洗衣粉,雜七雜八的東西都要蹭,衣服卻經常買新的,無語之極。
江寒煙突然想到一件事,前世她隔壁宿舍有個女同學,和何雨菲一樣,手腳極不乾淨,還偷用同學的飯卡,後來被同學逮住了,她又哭哭啼啼地說自己多可憐,讓同學千萬彆告訴老師。
年輕姑娘心都挺軟的,訓誡了她一番,沒告訴老師,結果這人賊心不死,繼續偷錢偷飯卡,又被人抓到了,然後這家夥跪在地上磕頭,還說爹死媽私奔,爺爺癱瘓,全靠身高隻有一米五的奶奶養,她也是迫於無奈雲雲。
哭得聲淚俱下,慘絕人寰,同學們再一次原諒了她,結果這人就順利畢業了,還是工作後大家才知道,這人家裡一點都不窮,爹沒死,娘也沒私奔,爺爺挑著糞桶走得飛一樣,奶奶膀大腰圓,身體好的很。
同學們都無語了,倒不是心疼被偷的錢,而是心疼這人的家人,攤上這倒黴孩子,得多造孽啊!
“你們飯卡放好點兒,彆讓人拿去刷了!”
江寒煙提醒了聲。
周玉心和姬微波都記在了心裡,她們在校門口分開了。
江寒煙慢悠悠地朝小區走,遠遠就聽到了孩子們的歡笑聲,豆豆和一群孩子在和金閃閃玩,其中還有榮軒。
司機送他過來的,兩個小時後來接。
榮軒玩得滿頭大汗,但特彆開心,像個真正的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