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不能這樣說你媽。」劉大鵬去拉女兒。
劉母神色悲戚,淚如雨下,臉色灰敗,背也佝了,她沒想到在女兒心裡,自己做的這些都是多餘的,女兒根本不感激,也不在乎。
她這麼辛苦都是徒勞。
劉棠寧甩開了劉大鵬,哭叫道:「你憑什麼說我?彆人家的爸爸才不會像你這樣重男輕女,一天隻知道生兒子,女兒就不是人了嗎?你說離婚就離婚,同學們都笑話我,說我沒爸爸要,都是你的錯!」
「棠棠,是爸爸的錯,爸爸知道錯了,以後爸爸肯定不生兒子了,隻要你一個,爸爸保證!」劉大鵬羞愧難當,後悔莫及,信誓旦旦地保證。
江寒煙暗暗嗤笑,就算你想也生不出來,果然是女乾商,連親閨女都騙。
劉棠寧哭鬨了一陣,這才被劉大鵬哄好了,可劉母還在哭,她太寒心了,為女兒奉獻了這麼多,換不回女兒一句好,她的心也是肉長的啊,架不住這樣割。..
「棠棠你不能這樣說你媽,你媽生你的時候大出血,差點命都沒了,你小時候身體不好,三天兩頭上醫院,還經常半夜三更發燒,我那時候開飯店起早貪黑地忙,顧不上家裡,都是你媽一個人,半夜上醫院也是你媽忙前忙後,她的心都撲在你身上了。」
劉大鵬替前妻說好話,說著說著就真情流露,眼睛也紅了,他和前妻是自由戀愛結的婚,感情基礎是有的,唉,都怪他自作孽。
「有一回你高燒不退,掛了好幾天水都下不去,你媽急得嘴上都泡,你生病了就不愛上床躺著,非得你媽抱,你媽就抱一宿,她還跟菩薩說,隻要你能好起來,拿她十年陽壽換都行,棠棠,你就是***命,你剛剛那樣說,你媽得多傷心啊!」
劉大鵬抹了把眼睛,用力吸了下鼻子,這些天他總是想起以前的生活,雖然沒多少錢,可他忙外,妻子主內,照顧好他和女兒,一家三口過得忙碌又溫馨。
到底是什麼時候變的呢?
飯店掙錢了後,彆人叫他從小劉變成了劉總,他的心態就變了,嫌棄前妻是黃臉婆,生不出兒子,還總喜歡管他,再加上外麵的鶯鶯燕燕浪的很,總是主動撲上來,他一不小心就犯了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有了無數次。
劉大鵬重重地歎了口氣,好想給自己抽幾耳光,好好的日子讓他給作沒了。
劉母哭得更凶了,雙手捂住臉大哭,算劉大鵬還有點良心,知道她的辛苦和不易。
劉棠寧也在哭,她自責又後悔,剛剛她不應該那樣說媽媽的,其實那些不是她的心裡話,媽媽做的飯菜很好吃,當高級白領也不是不可以,可她有時候會煩媽媽的碎碎念,總是說圍著她轉這些話,好像媽媽的人生除了她,就沒有其他了。
她不喜歡這樣,班上有個同學也是單親媽媽,可那個媽媽卻是大公司的高管,特彆能乾,每天不是出差就是開會,忙得團團轉,她很羨慕同學有這樣的女強人媽媽。
一家三口都在哭,服務員捧著菜進來,有些尷尬,進退兩難,江寒煙招手讓他進來,他們哭他們的,她得吃飯。
等菜上齊後,江寒煙才說:「哭完了就吃飯,菜要涼了。」
劉大鵬一家三口不好意思地擦了眼淚,劉棠寧還給劉母道了歉,母女和好了,開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