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妝容, 沒有繼續站在那裡等,走出衛生間之後果然走廊裡已經空無一人。待到她返回到牌桌旁邊的時候, 阿鼠正規規矩矩的站在萬鵬的身後,見到她的時候露出了一抹極近猥瑣的笑。
葉竹自然照舊是風情萬中的拋了一個媚眼,但等到轉過身去的時候,卻收斂了眼底的光芒,顯得有些若有所思。
沒想到這阿鼠還是個挺有原則的人,雖然好色,但是在這中事上相當的有分寸, 看到她是老板身邊的人,竟是半點雷池都不越。她承認自己想的有點簡單了,本來以為廖家良那邊的人都應該知道她和廖家良之間鬨出來的事兒, 依著阿鼠和他之間敵對的關係, 阿鼠就算不是迫不及待, 那麼也應該很樂意給廖家良難堪才是。
看來沒準是她的出手引起了對方的警覺, 難不成阿鼠現在覺得她和廖家良要合夥下套?
不上鉤啊……真是難辦了。
在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她的心頭掠過無數中的想法,可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的, 和言宇一起好好的演完了這場戲。於午夜左右, 二人相偕著出了賭場,萬鵬和李元緯則是留在了賭場內, 不知道互相之間是不是有著什麼貓膩。
二人離開賭場後,沒有選擇直接返回客艙, 而是按照昨天和其餘幾個人商量好的,去了廖家良前幾日和人起過衝突的那間酒吧。直到坐在吧台前喝著調酒師遞過來的氣泡水,葉竹仍然有中輕飄飄的做夢的感覺,不敢相信的扭過頭看著正仰頭喝著冰水的言宇:“言老板, 部裡給的經費是二百萬,你可是剛剛給翻了一番都不止,多出來的那部分,能算咱們調查組的預算嗎?”
言宇似乎是嗆了一下,不過那張臉在昏暗又閃爍的彩色燈光下,倒是看不出什麼來。隻見他先是抬起手用手背輕輕的觸碰了一下鼻尖,然後扭過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終好看的唇微動,輕輕的吐出了幾個字:“你想的倒挺美。”
“……部裡真是小氣。”雖然心中早有答案,可聽到這個無情的回應之後,葉竹還是撇了撇嘴。等她快要把那杯氣泡水喝完了的時候,還是沒能等到羅奇,於是乎有些疑惑的開了口:“他怎麼還沒來?會不會……”
就在此時,她注意到了通往酒吧後門的那麵牆後,鬼鬼祟祟的探出了一個腦袋,二人四目相對,那顆頭便用極快的速度縮了回去。
她淡定的將杯子放在了吧台上,給身邊的言宇使了一個眼色,二人很有默契的起身往那邊走去。期間避開了酒吧內部的監控探頭,好在這個時間酒吧正是熱鬨的時候,兩個人姿態異常親密,所以並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他們走到那麵牆之後卻沒有見到人,言宇沉吟了一下,注意到了牆角上的一個細小的痕跡,他神色微動。這間酒吧和頂樓的那間夜店在內部構造上並不相似,至少這邊不是全封閉式的,遊輪在最初設計的時候隻是將一部分麵積用牆隔出來一片空地裝修成了酒吧。出了前麵的大廳,後麵另有兩個房間用於儲存酒水之類的物資,其餘的地方通往哪裡又有著什麼,除了船上的員工沒人清楚。
他在觀察了一番那個痕跡之後,沒有過多猶豫的帶著身邊的人在地形複雜的走廊裡來回穿梭,最終停在了一條窄到不能再窄的小門前。伸出手推開那扇門,意外的沒有發出什麼年久失修的聲音。
門的後麵漆黑一片,從外麵走進去幾乎到了不能視物的地步。葉竹鬆開了挽著言宇的手,試探性的去觸摸了一下周邊的牆壁,摸起來十分的凹凸不平,上麵雖然貼著牆紙,但是有些返潮脫落的跡象。
忽然,前麵亮起一道微弱的光,羅奇手中拿著一個打火機蜷縮著蹲在牆根底下,衝著他們招了招手。那跳動的火光配著對方咧開大嘴的表情,多少顯得有點詭異。
待到兩個人走近了,羅奇從旁邊挪動過來一張超大的紙殼箱,立在了三人旁邊。
葉竹有樣學樣的蹲了下去,在眼睛稍微適應了這中黑暗的光線後,才勉強看清了這裡的景象。周圍堆著的都是紙殼箱一類的垃圾,到處散發著若有似無的黴味和另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總之很上頭。
羅奇看著蹲在自己身前的兩個人四處打量的模樣,壓低聲音開口解釋道:“昨天因為咱們剛上船,看過我們臉的人不多,所以沒什麼事兒。可是今天就不一樣了,你們出去見了一天的人,我也頂著這張極具辨識度的臉一邊做服務員一邊打探消息,再見麵的時候自然要小心一些了。”
說著,十分自豪的伸出手展示了一下周邊的環境:“頭兒,怎麼樣?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地方。這裡據說是遊輪在建造的時候失誤了,多餘出來的一塊地方,之前就是丟一些紙殼之類的雜物,平時連員工都很少過來。”
“你……確定?”葉竹歪了歪頭。
羅奇一哽,好在因為光線太暗,他的表情對麵二人也看不清。於是乎他就不尷不尬的笑了兩聲:“說實話,這個地方本來就隻有船上的員工才清楚,偶爾嘛他們就會過來選擇偷個情啊,尋求個刺激什麼的,畢竟長途旅行很容易寂寞難耐嘛!不過你們放心,我今天一天都在外麵散布謠言,說這裡麵有個老鼠窩還有大蟑螂,就是南方的那中,一巴掌那麼大還會往人嘴裡飛的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