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從昨天白天開始,阿鼠就總覺得有一絲絲不安。待到夜裡看到那個前兩天和廖家良鬨的很凶的女人出現在他的麵前後,那種不安感愈發的加重了,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張巨大網正懸掛在頭頂上,一著不慎就會車毀人亡。於是,他下意識的選擇了避讓,沒有和往常一樣和對方互相刺上兩句。
“這麼著急?”廖家良陰陽怪氣的說道。
阿鼠邁出去的腳步就這麼停了下來,他回頭看了一眼背靠著欄杆、表情似笑非笑的男人,眼睛微微眯起:“良哥這話我聽不懂,您這是覺得遊輪上的好日子太無趣,想著尋求點刺激?”
他的聲音有些冷,雖然有意避讓,但是繼續忍受卻和平日裡的人設不相符,反倒更容易讓人瞧出什麼破綻。
未曾想到,廖家良隻是不眨眼的持續盯著他,約莫一分鐘後忽然直起了身,徑直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走,卻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毫不停留,隻在空氣中留下了一句話:“既然睡不著,不如來我房間喝杯酒。”
阿鼠舔了舔唇,神色莫名。
“怎麼?怕我殺了你啊?”廖家良看著對方這幅慫樣,輕蔑的笑了笑,末了還‘嘖’了一聲。
他的態度似乎刺激到了對方,隻見阿鼠緩緩地抬起頭直視著他,態度不羈的挑高了眉毛:“良哥說的這是什麼話,都是替老板做事,你怎麼會殺了我?左右閒來無事,你敢開口,我又有什麼不敢去的?”
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彙,廖家良神色莫名,轉身先進入了客艙,阿鼠緊隨其後。
因為廖家良的房間就在三樓,離著方才二人交談的地方沒有多遠,所以兩三分鐘後,他們就陸續進了房間內。阿鼠眼底含著深深的戒備,自從進入房間後就開始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周圍的擺設和環境,若是仔細觀察就能夠看的見他皮下肌肉的緊張程度,一旦遭遇危險,就能夠瞬間全麵爆發自身最大的潛力。
相比於他的緊繃,廖家良則是整個人都很放鬆,示意他請坐後,轉身走到了門口衣櫃旁的小矮桌前,拿起了那上麵放著的洋酒,分彆倒在了兩個杯子裡。
阿鼠在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酒杯後,並沒有喝,而是就這麼十分隨意的擺弄著,垂眸看著裡麵微棕色的酒。
時間就在二人沉默當中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整個房間裡,隻有廖家良咕咚咕咚的吞咽聲。
“明人不說暗話,良哥今天熱情相邀,總不會是真的叫我過來喝酒的吧?您有什麼事兒隻管直說,需要我去辦的,吩咐一聲就是了。”阿鼠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杯子輕輕的放在了一邊的電視櫃上。
廖家良好像才回過神,將嘴裡最後一口酒喝了下去之後,揚眉指了指那杯一滴未動的酒:“這酒不合你口味嗎?還是說你怕我下了毒?”
“良哥想多了,隻是昨天夜裡陪著老板喝了不少,現在還有點頭疼。過幾個小時,老板還要去談生意,總不能因為我貪杯耽誤了事兒。”阿鼠淡淡的解釋道,隨即抬起眼皮望了過去,像是靜靜地等待下文。
“哦……”廖家良應了一聲,若有所思的盯著坐在椅子上的人看,兩個人就這麼對視了好一會兒後,他忽然輕笑出聲,一邊拍著褲子上的皺褶一邊狀似無意的說著:“你知道,最近兩天,遊輪上發生了不少有意思的事兒。”
“我知道,良哥招惹了桃花債,聽說眾目睽睽之下讓人家扇了好幾個嘴巴子。”
聞言,廖家良那胸有成竹的表情成功僵在了臉上,他皮笑肉不笑的在心底問候了一番特彆調查組後,這才很快恢複了正常:“我記得,你手底下有個帶貨人,叫什麼……bobo?”
阿鼠收起了剛剛譏諷的神情,微微眯起了眼:“她啊……怎麼了?惹到你了?”
“惹到?也算是吧。”廖家良的表情變得有些詭異,接著問道:“你……覺得自己最近兩天,有看到她嗎?”
阿鼠原本垂放在椅子扶手上,姿態放鬆的右手,突然中指不受控製的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