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穩了之後微微眯起了眼,用儘全身力氣衝了出去,在離著前方的背影還有一米多的距離的時候,整個人一躍而起!
“啊!!!”
響徹全村的慘叫聲打破了雞西村沉靜的夜空,原本就有好多圍觀村民好奇的看著這場夜間追捕,幾秒鐘之後更是爆發了一陣無比熱烈的討論聲。
原來是葉竹剛剛飛身而起那麼一下直接一腳把人踹到在地,在落地的瞬間就改變了姿勢,右邊單側膝蓋剛好跪在了楊世龍的脊背上,如果有人離得近的話,還能聽見一聲骨骼發出的脆響。當然了,這響聲應該不是從她身上傳出來的。
很快,言宇和李副所就帶著人到了近前,李副所看清楚眼前的情景之後,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揮手讓身後的兩個民警上前把楊世龍從地上拉扯起來並且帶走。
當下楊世龍的那張臉因為方才猛地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看起來跟個血葫蘆似的,鼻涕、眼淚和血混雜在一起糊了一臉,無比的淒慘。兩個民警把他從地上拽起來的時候似乎是碰到了他的後背,惹得他不停的倒吸著涼氣,哼哼聲就沒停過。
眼瞧著人讓民警給攙走了,李副所再次看向葉竹的眼神就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怪不得當他問張亮的時候對方是那個表情,不得不說這新來的是真的生猛,了不起了不起。
但很快他的臉上就浮上了一絲憂慮,不安的開了口:“這下手是不是有點太重了?彆回頭人家在嚷嚷著告咱們,畢竟現在還不能確定這個楊世龍與季迎死亡一案有關係……”
誰知道麵前的兩個人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根本就是不在乎,言宇隻是站在那裡皺緊眉頭盯著小姑娘的膝蓋看,語氣中是滿滿的不讚同:“他想跑你就讓他跑,追什麼追?膝蓋磕在那麼硬的地方,受傷了吧?”
excuse me?????李副所眼睛瞪得像銅鈴,他不禁懷疑自己是瞎了嗎?那可是人肉皮墊子,哪裡硬了?
彆說旁人了,就是葉竹猝不及防之下聽到男人的這番話後,也是不受控製的瞳孔瞬間放大,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頭。她百思不得其解,這話從對方嘴裡說出來未免太過於違和了,之前她為了追捕嫌疑人,連人帶車的一起鏟在地上也沒見他關心過一句啊。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神情有些恍惚,難不成是因為上次親眼目睹她吊在懸崖邊上而產生了心裡陰影?或者更早……不,她搖了搖頭,心中肯定,應該就是上次救人的原因。無怪乎剛才在衝出來的那一秒,覺得背後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想來應該不是幻聽。
“很疼?”言宇看她遲遲沒有動靜,眉間的痕跡更重了,彎下腰伸出了手,竟是要提溜起運動褲腿去查看膝蓋的傷。
葉竹回過神,手忙腳亂的按住了自己的褲子,迅速的後退了兩步,臉上的表情驚疑不定:“言隊,我……我沒受傷,好著呢。”
“……”言宇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修長的手指微動,隨即不慌不忙的收了回來,直起身子淡淡的‘嗯’了一聲。
旁邊的李副所看著他們之間的一來一往,顯得有些無奈:“那個……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二位,我說啊,當事人傷的有點重,搞不好會引起後續糾紛的!”
“是他先動手襲警的,我們警員隻是正當防禦。”言宇說著,指了指李副所警服胸前掛著的執法記錄儀,又指了指後麵的圍觀群眾:“這裡有當時的現場畫麵,那邊有充足的人證。”
言下之意,這都不算事兒。話音落下,他轉身就往警車所在的方向走去,看來是要收隊回去了。
葉竹靦腆的衝著李副所笑了笑:“謝謝您的提醒,這種事兒其實我經常遇到,流程什麼的我都挺熟悉的了。”反正不是今兒把當事人弄傷了臉,就是明兒把嫌疑人打進了醫院,次次都要寫檢討,搞的她現在提筆就能寫上兩千字不費勁。以後就算不能當警察了,回頭去網上收費幫人家寫檢討書好歹也算是個營生。
隻不過,她忽然就想起了目前發生的三起自殺案,表麵上看起來三起案件的相似之處不少,基本可以確定為連環作案了。
可是除了那些外在的聯係,從受害者來看,卻並沒有什麼固定的規律。
為什麼呢?
她隻覺得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奈何中間就隔著那麼一層薄膜,瞧著輕輕一用力就能捅開的東西,偏偏極具韌性。煩躁的歎了一口氣,認命的邁開步子往警車那裡走著,或許一會兒回到局裡的時候,羅奇和彭一山那裡會有什麼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