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咱可是做了三十多年的良好市民,頭一次麵對警察誰不害怕?再加上你們因為那個房東老不死的的汙蔑,忽然就要帶我回來,我一慌就做錯了事。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子能撐船,你們這些大人物和我計較什麼?憑白失了身份不是。”楊世龍笑嘻嘻的回應著,和夜裡的表現不大相同,不知道是在這坐了一晚上想到的應對之法,還是終於從遇見死亡的陰影當中恢複了過來,露出了本來的麵目。
可惜了,對麵的三個人什麼樣嫌疑人的沒見過啊,光是靠這些小聰明和油嘴滑舌,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果然言宇麵不改色的勾了勾唇角,臉上根本是連一點表情都不願意施舍,隻是簡單的打了一個手勢,旁邊的葉竹即刻會意。她利落的從文件夾中取出了方才羅奇帶回來的檢驗報告單,拿起來衝著對麵的方向展示了一下,後來乾脆將紙張順著桌子推到了對方的眼皮子底下。
“警方的技術人員在案發現場取得了多組指紋,後經過對比,房東的指紋隻在門把手上有,而你的幾乎遍布整間臥室。房門、牆壁、衣櫃、床頭、安眠藥瓶……”葉竹說到這裡頓了頓,挑眉:“你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根據你昨天晚上的說法,你是為了確認季迎是否死亡,但是據我所知確認一個人是否死亡,不需要去觸碰現場的這麼多東西。你知道在看到報告之後,給我的第一感覺是什麼嗎?你殺了人,並且還不太聰明的留下了一個漏洞百出的案發現場。”
“喂喂喂!”楊世龍終於開始慌了,他極力想要打斷她的話,然後解釋道:“我……我當時隻是被眼前的情況嚇到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人在過度驚慌之下的反應也能當做證據嗎?你們這些警察是不是太過於草率了?再說了,如果人真的是我殺的,我會笨到留下這麼多的痕跡嗎?”
“這哪裡說的清?這麼笨的我們又不是沒見過,再說了誰知道你是不是自作聰明,故意留下痕跡然後用這套說辭替自己辯護?”葉竹將報告單收回,渾不在意的聳了聳肩回應。
“這件事真的和我沒有關係!”男人因為情緒激動,弄得手銬嘩啦啦直響。
葉竹似笑非笑,臉上的神情明顯是不相信他那蒼白無力的辯解,複又甩出了另一張報告單:“那不如你再解釋一下,警方從死者季迎家窗戶下麵的牆上提取到幾份jing斑會是誰的?之前已經有技術人員取了你的DNA樣本了,估摸著還有兩三個小時就會得到比對結果……不如我再讓技術人員把你的DNA丟進全國未結罪案數據庫當中,猜猜會不會有驚喜?”
楊世龍的臉皮微微抽搐了幾下,隨即猶如脫力一般整個人癱在了椅子上,好半晌才有氣無力的開了口:“我隻是喜歡她,再說了我又沒有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情,天地良心老子連她的嘴兒都沒親過!”
對於男人這粗俗的語言,葉竹略感不適的皺了皺眉,表情嚴肅的反駁:“追求異性也要遵紀守法,如果對方明確的拒絕過你,那麼你的種種行為已經構成了騷擾!你覺得站在人家窗外打個飛機算不得什麼?這種行為也違反了治安管理處罰法,也要接受行政處罰的!”
“再說了,很大一部分連環□□犯在最開始就是偷窺者,警方現在完全有充足的理由可以懷疑你意圖xing侵不成,惱羞成怒,從而激情殺人。”
“……”楊世龍顯然被她搞得有些崩潰了,頗有一種有嘴說不清的感覺,最後無奈到隻能用頭用力去磕著精鋼製成的桌麵。‘砰砰砰’一聲接著一聲,沒幾秒額間便是通紅的一片。
張亮見狀迅速起身,走過去直接提溜著後脖領製止了對方的進一步動作,並且指了指角落裡的監控:“我警告你啊,彆想耍什麼花招,沒有用。問你什麼你就如實的說什麼,你做過的彆想賴賬,沒做過的也不會強加在你的身上!知道了嗎?!”
因為衣服的領子被向上提起,男人有些喘不過氣,於是急忙點了點頭。
“說話!”張亮嗬斥。
“知……道了。”
張亮這才鬆開了手,滿意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並且衝著言宇和葉竹眨了眨眼,示意可以繼續了。
“行了,說說吧,你跟季迎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葉竹也收起了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態度,稍微緩和了一下繼續問道。
“還不就是那麼回事兒?”楊世龍有些破罐子破摔了,語氣僵硬的回答著:“她是大概半年前來我們礦場食堂的,我一眼就相中她了,誰知道個小娘皮眼光還挺高,我追她她竟然拒絕我,還不止一次!可是沒辦法啊,誰讓我就喜歡她呢,就想對她耍流氓。”
葉竹聽到這話俏臉一沉:“會不會好好說話?!”
楊世龍撇了撇嘴,卻不敢繼續造次,隻能從鼻子裡擠出兩聲哼哼:“不過我覺得這女人是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呢,表麵上看著清高的不得了,但是你說奇怪不奇怪,老子怎麼騷擾她,她也沒說報警,這不是喜歡我是什麼?”
男人的表情忽然變得洋洋自得。
然而對麵三人卻像是想到了什麼,在同一時間微微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