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其餘人都深感同意的點了點頭,再說最後季迎的屍檢結果也擺在那裡,生前或者死後都沒有遭受過xing侵害,這點似乎也能從側麵證明,楊世龍跟凶手並沒有太大的關係。而且派出所也從礦場那邊取到了案發當時楊世龍正在礦上的不在場證據,如此他應該嫌疑不大了,但是因為DNA與另外兩起騷擾案的物證相符合,過後的處罰也是不可避免的,倒也不算白忙一場。
“好了,羅奇說說你的發現吧。”言宇在氣氛陷入沉默的時候,終於切入了今天這場會議的主題。
羅奇也不客氣,點了點頭之後就直奔核心,之前已經把電腦與頭頂上的投影儀進行了連接,所以他隻是輕輕在鍵盤上敲了兩下,會議桌前麵的幕布上就出現了幾行字。眾人定睛一看,正是之前兩起自殺案共三名死者所發出去的信息。
“實際上在第一次看到幾名死者的信息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但是具體哪裡奇怪我又說不上來。於是昨天夜裡我就著重研究了一下三名受害者手機中過去的聊天記錄,發現信息中的語句敘述方式與她們的個人習慣完全不同。”
龐樂靈機一動,插話道:“是不是說明,那些信息並不是死者編輯的?或許是自殺遊戲的一環?畢竟類似於這種需要發出固定信號的遊戲形勢也不少。”
羅奇搖頭表示否定:“你說的那種自殺遊戲的確有,但是一般都是有固定的模板讓參加遊戲的人去使用,因為在背後主導遊戲的人就是想讓彆人知道受害者是因為玩遊戲才死的。但這次的案子不同,三人發出的短信表麵上看沒有什麼相似之處,語句之間毫無章法,內容讀下來也是讓人雲裡霧裡的。”
“於是我換了一個角度去看待這幾條短信,將它們重新進行排列,一個句號算作一句話……”他一邊解釋,一邊在鍵盤上動作,屬於死者高冬蘭的那條短信很快被拆分開來。
我想你了,倩倩。
是不是因為最近兩個人太忙,所以聯係都變少了。
最近天氣不大好,經常下雨,記得隨身帶傘。
人是會變的,可是感情不會呀,希望你能一直幸福。
在座的眾人俱是神情專注的盯著那條短信看,過了幾秒鐘,大家都陸續發現了什麼,頓時一臉震驚。葉竹麵上倒是沒有多麼驚訝的情緒,反而淡定的讀出了那幾個字:“我是罪人。”
羅奇點了點頭,又對翟煢的那條信息進行了拆分。
龐樂這回搶答出口:“這條信息的藏頭諧音是……我殺了人?”他見少年給了自己一個肯定的眼神,又忙不迭的看向了第一起自殺案第二名受害者蘇錦潔的信息,忽然卡了殼:“可蘇錦潔這條信息,好像並不是藏頭。”
因為讀起來亂七八糟的,並沒有什麼意義。
“這條,先放在這,咱們再看看從最新一名死者季迎手機中發現的信息。這條信息的收件人是她的母親。”羅奇打斷了對方那毫無邊際的推測,將季迎的短息有樣學樣的拆分。
我真該死。
我殺了人。
我是罪人。
這三條自我懺悔般的短信,一下子就將案情引入了另一個不知名的方向,不過不管最後的真相是什麼,好像都離最開始的自殺遊戲的設想越來越遠了。
專案小組的幾個人很有默契的閉緊了嘴,終於有些理解了昨天言宇那番話的含義,原來將思維固定在框架裡對於刑偵工作真的是致命的錯誤,辦案的時候就算再篤定,也要給自己預留出一條完全不同的後路。
“可……蘇錦潔的短信到底怎麼回事兒?”龐樂仍然在這個疑團中走不出來。
“說起蘇錦潔,我一開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我發現了四名死者手機備忘錄中數字的規律。”羅奇說到這,表情透著隱約的興奮,還控製不住的打了一個響指。下一秒,前麵的屏幕上就出現了四串數字,分彆是屬於四名死者的,翟煢、蘇錦潔、高冬蘭和季迎。
大家不錯眼的盯著那四串看起來很是雜亂且無規律的數字,幾分鐘之後也沒誰能想出這其中的奧妙,於是乎好奇的目光均落在了少年的身上。當然了,這其中並不包括言宇和葉竹。
葉竹先是打量了一眼身邊的男人,見對方隻是雙手環胸坐在那裡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便確定了這人一定在方才就發現了數字的秘密。她也是剛剛在羅奇公布短信內容中蘊藏著的規律的時候,忽然靈光一閃聯想到了這些數字,並且成功解開了蘇錦潔與其他受害者不同之處的原因。既然她都能發現,那麼言宇一定也能。
這就是一種盲目的信任,隨著加入特彆調查組時間越來越久,她便越來越能理解為什麼其餘三人對言宇有著那種深入骨子的崇拜,因為她在不知不覺中,竟也漸漸的被同化了。
“羅小弟,咱就彆賣關子了,成嗎?”這時,龐樂忽然開口祈求道。
雖然對對方口中的稱呼不怎麼滿意,但是這個態度還是取悅了他,羅奇微微揚起了下巴,清了清嗓子:“這些數字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