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算是沒有不在場證明?”葉竹的表情略顯誇張:“那可就糟了, 要知道三個案發現場凶手留下的證據可不算多,這鐵環算是其中一個。”
“不是, 你們這也太草率了吧?單憑一個破鐵環能說明什麼啊?”田子晉急的臉色漲紅,他十分的想要替自己辯解,但是又覺得話若是說出來很是蒼白無力。畢竟他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證明自己無罪的,太久遠的事情是回想不起來,可季迎死亡那天距離現在還沒有到一周,他清楚的記得當天是自己一人在家。不僅找不到任何的消費記錄能夠證明這點,身邊連個人證都沒有。這大概就是人倒黴, 喝涼水都塞牙。
“能說明的事兒多了,比如說可以證明你曾經在高冬蘭的出租屋中出現過。然而當著我們的麵兒,卻拒不承認, 還口口聲聲的稱和對方沒有任何的聯係。你知道什麼人會在警察麵前說謊嗎?”葉竹似笑非笑, 語氣涼涼:“嫌、疑、人。”
“天地良心!”田子晉蹲在椅子上, 指天發誓, 因為過於激動而唾沫星子橫飛:“我要是殺了高冬蘭,天打雷劈,出門就被車撞死!”
“得了吧, 發誓要是有用的話, 壞人都遭天譴了,要我們警察有個屁用!”張亮十分看不慣對方的模樣, 直接噴了回去:“坐好!吊兒郎當的成什麼樣子?彆逼我給你上手銬!”
田子晉被嗬斥的縮了縮脖子,顫顫悠悠的把腳從椅子上拿下, 恢複了最開始的規矩坐姿。
“進了這裡,就有什麼說什麼,實話實說。這樣耗下去對你自己沒有半點好處,你考慮清楚了, 反正最後崩潰的肯定不是我們。”張亮瞪起了眼,板著一張臉在氣勢上還挺唬人。
“我……我……總不能讓我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兒吧?真他媽的鬨心,不過就是同時和兩個人談了那麼一回,結果就這?”田子晉哼哼唧唧的,神情委屈極了。他翻來覆去的就是那麼兩句話,跟毛驢拉磨似的,怎麼都轉不出這個圈兒。
張亮見狀,瞥了言宇一眼。
言宇不著痕跡的點了一下頭,緊接著三人陸續起身,也不和對方過多糾纏,在那道不知所措的目光中,直接走出了審訊室。
在回刑偵大隊辦公室的路上,張亮不免好奇的打探了一下身邊二人對於案件進展到現在的看法:“言隊,小葉同誌,你們覺得這個田子晉像是殺人凶手嗎?如果是的話,他的作案動機又是什麼呢?我覺得這事兒不大對勁吧,當初是田子晉迫不及待的想要甩脫季迎和關娣這兩個人,而且在關娣自殺身亡後也沒有現身,說他良心發現對關娣產生了愧疚?現實嗎?”
“即便是愧疚了,那也不至於發展到非要殺人不可的地步吧?”
葉竹聽完分析之後,表示了讚同:“要說田子晉是殺人凶手,從目前的證據上來看,的確是有些牽強了。張副隊,是你帶人去他家中進行的搜查,有沒有覺得什麼地方值得懷疑的?”
“沒有吧……不過現場技術拍了很多的照片,等回辦公室我就給你看看。我這老眼昏花的,沒有你們女同誌這麼細心,說不定從不同的角度看問題,就會有完全不同的發現呢?”張亮這麼說著,背地裡還給她遞過了一頂高帽兒。
對此,葉竹隻是輕輕一笑,並沒有出言拒絕。
等到三人回到刑偵大隊辦公室的時候,坐在門口正在看視頻的蔣冰先打了聲招呼。他之前接到了言宇的命令,帶著剩下的專案小組的成員開始複看之前三起案件案發地周邊的視頻,這會兒正是看到了眼睛竄花的時候,滿臉的疲憊不堪。
“頭兒,回來了,怎麼樣?那小子撂了嗎?”
言宇走到他的身後,一雙眼盯著電腦屏幕上二倍速的監控視頻看了一會兒,然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沒撂,但是從他的反應來看,是他的可能性並不大。當然了,倒也不排除他是個奧斯卡影帝的可能性。你們這邊有什麼進展沒有?”
“目前還沒有,第一起案子發生在龐山水庫嗎,警方手裡除了咱們看過的那一小段翟煢和蘇錦潔進入水庫內部的視頻之外,還有案發當天周邊盤山公路幾個路段的測流量探頭拍下的照片。按照二人進入水庫的時間,我們鎖定了一輛229路公交車,她們二人應該是乘坐這輛公交車由學校出發前往的龐山水庫。”蔣冰說著調出了案發當天清晨的一張照片,上麵能夠清晰的看到公交車的車牌號。
“我聯係了客運公司,可惜這輛車內的監控已經被覆蓋了,此路不通。”他搖頭歎息:“至於其他過往車輛,暫時還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說白了猶如大海撈針,沒有目標沒有方向,怎麼才能在上千輛的車子中找出咱們想要的那個啊?”
“至於高冬蘭所居住的出租屋附近沒有什麼監控,就廣場附近有一個,可是隻要是熟悉地形的很輕易就能避開。周邊的道路監控也沒什麼發現。季迎住所附近就更絕了,村子裡壓根兒不存在監控這玩意兒,礦場到村子的路也都是小路,治安監控一個都沒。感覺真是回到了破案全靠推理的時代啊,這幾起案子可考驗咱們真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