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四肢有多處骨折,但都是死前發生的新傷,並不具備任何特征。”彭一山接著說道:“不過值得注意的是,他的小拇指存在缺陷,應該是家族遺傳,要比正常狀況的下的短了兩厘米。至於其他地方,並沒有發現什麼陳年舊傷。”
“小拇指。”羅奇將這一還算是重要的特征輸入進了程序裡,末了遺憾的搖頭:“沒有什麼失蹤人口和這個特征相符的,至於這個年齡段的男性嘛……全國範圍內的有幾百人,城陽市範圍內的有四人,但是這四人從記錄的失蹤時間上看,與死者1號都不相符。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從照片上來看,他們的長相也和受害者1號的麵部複原圖不一致。”
“先把信息留存下來。”言宇吩咐,如果最後真的沒有什麼更多的進展,那就隻能用最笨的排除法了,彆說幾百個失蹤者的家屬,就是幾千個也是要一一聯係的。之後,他衝著彭一山揚了揚下巴,示意對方繼續。
彭一山點了點頭,取出了第二份屍檢報告:“受害者2號,姓名不詳,男性,年齡在28歲左右。同樣四肢多處骨折,是新傷,不過他的左側膝蓋曾經韌帶斷裂,做過一個小手術。”
羅奇手指噠噠噠在鍵盤上持續敲擊著,隻是臉色一直不曾有所好轉:“我勒個親娘,這個年齡段的失蹤者比上個還要多出幾十個,不過城陽市內就兩名,一個於一年前報的警,另一個於三個月前報的失蹤。根據警方的筆錄,這二人確實都是剛剛失蹤的,應該和幾年前的案子沒有啥關係。哦……對了,其中三個月前報失蹤的那個還已經結案了,人在外市找到了,就是離家出走而已。”
說到這,少年表情荒唐:“拜托?28歲?還玩離家出走這一套啊?當自己未成年嗎?!”顯然,接連的失望已經讓他的情緒到了臨界點。
言宇卻依然沉得住氣,再次給彭一山使了一個眼色。
彭一山與之對視了一眼,許是因為男人的沉穩感染到了他,在用力的呼出一口胸前的濁氣後,他也將逐漸躁動的心緩緩地放了回去,鄭重的打開了最後一份屍檢報告:“受害者3號,女性,年齡30歲左右。四肢有著不同程度的多處骨折痕跡,為死前新傷。她的雙腳患有輕微的足大拇指外翻,之前應該是上過一些外力的矯正手段,腳步骨骼有著輕微受損的痕跡,不過並沒有做過手術治療。從起足後跟的骨骼變形判斷,她同樣有著高跟鞋綜合症,估摸著是長期的穿著高跟鞋造成的足部損傷。”
他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瞄了一眼羅奇的表情,瞧著少年仍然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就知道還是沒有任何有用的發現。在收回了視線後,他垂下頭繼續仔細看了一遍女性死者的屍檢報告,過了一會兒,忽然挑了挑眉:“在死者左耳後側的位置上,骨頭有著一小塊磨損的骨坑痕跡,我懷疑她是聽力障礙患者,曾經植入過人工耳蝸!”
“這點好,這點好。”羅奇緊跟著眼睛一亮,在將信息輸入後,一瞬不瞬的盯著屏幕看,緊接著在蹦出一條信息後,他右手握成拳用力的揮舞了一下:“有了!失蹤人口姓名為刁玟麗,按照她的身份證出生日期算一下的話,她幾年前剛好是三十歲。是她的家裡人於三年前報的失蹤,並且跟警方訴說了她有聽力障礙的事實。最關鍵的是……”
少年將屏幕旋轉了一百八十度,讓屋子裡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個清楚:“關鍵是刁玟麗的照片和咱們受害者3號的麵部修複圖,相符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戶籍地?”言宇言簡意賅的問道,相比於其他人的喜形於色,他顯得愈發的淡定。
“城陽市虎成縣下街村3組17號。”羅奇快速的報出了一個地址。
這邊話音未落呢,那邊言宇就已經帶著葉竹和呂自白走出了這間臨時辦公室,走之前也沒忘了吩咐,留守在局裡的人要做好其餘兩名受害者的身份排查工作。羅奇、蔣冰、彭一山和杜天成對著那無限接近千人的名單,多少有點欲哭無淚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言宇和葉竹對於這個案子有著不同尋常的感情,呂自白這一路上將警車開的飛快,終於在近兩個小時候開到了下街村附近。沿途還停車從老鄉那裡打聽了一下3組17號的具體位置,之後警車就順著狹窄的鄉間小路晃晃悠悠的開了過去。
終於到了3組17號附近,呂自白降下了車窗順著玻璃縫隙往外看了兩眼,緊接著就因為驚訝而微微張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