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她魔障了,從事實出發,或許這根本就是兩個案子?
隻是太像了,所有的細節都過於相似,就連三名死者四肢上的傷,都與她前世在坑底的慘痛經曆完全吻合了。
忽然,她感到頭頂傳來了一陣溫熱。瞳孔微縮成功的回了魂,就發覺不知何時她和言宇之間的距離變得如此貼近,一睜眼就看到了對方的脖頸,她灼熱的呼吸儘數噴灑在了他胸前那薄薄的布料上。
言宇這會兒正保持著大掌輕撫她發頂這個極具安慰性的動作,見她眼底恢複了一些神采,便無聲的歎了一口氣,略微用力把人帶進了懷裡。
“順其自然。”他說道。
葉竹聞言睫毛輕輕顫了顫,隻覺得他什麼都看得透卻又很好的給她保留了**和體麵,有時候不是她不想坦白,隻是覺得無從開口。
順其自然嗎?
反複的在嘴中無聲的咀嚼了幾遍,她忽然間豁然開朗。沒錯啊,與其不停的糾結為什麼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不如腳踏實地的去追尋現有的線索,證據從不會撒謊,這是她上大學學到的第一課。最後的結果是什麼樣,總得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到道路的儘頭才能看到,她現在不過是給自己平添憂慮罷了。
“好。”想通之後,她整個人周身散發的情緒都不一樣了,猶如浸泡在淺粉色的糖水裡,又甜又糯。她乾脆直接把頭埋進了堅實的懷抱裡,雙手環住了男人的腰,緩緩收緊。
大抵是戀愛真的會讓人的警惕度直線下降,葉竹隻顧著從言宇身上汲取溫暖,完全沒有注意到觀察室那扇微微敞開的門縫外,彭一山那張因為過度吃驚而變了形的臉。
而此時正有一下沒一下拍著她的後背的言宇,卻微微側過頭看向了門的方向,四目相對,時間仿佛就在這一刻靜止了。
彭一山幾乎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控製住驚呼出聲的衝動,即便如此,他也覺得如墜冰窟,雙腿打顫。我勒個親娘誒,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不知道會不會被滅口,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連自己是個怎麼樣的死法都想好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言宇隻是那麼淡淡的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起來完全沒有要收拾他的意思。彭一山起初還有點疑惑,等到他確定不是眼花,而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對方低頭親了一口懷中的人後,基本可以確定了一件事。
淦!
殺狗了!
有什麼好炫耀的?!隊內戀愛了不起啊?他異地戀就沒人權嗎?!
彭一山恨不得嘴巴裡叼個小手絹,露出了委屈巴巴的神情,扭頭從門前走了開,捧著小手機看著屏保上的陸雪法醫,流下了思念的淚水。
…………
葉竹對觀察室內發生的一切,毫無所覺,不知道是經過言宇的開導而在思想上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還是因為男朋友的親親抱抱舉高高能讓身體分泌荷爾蒙,總之幾乎兩天兩夜沒怎麼休息的她再次恢複了神采奕奕的狀態。
直到站在臨時辦公室的窗邊看到杜天成和呂自白從警車上把一瘸一拐的王雨帶下來之後,她才略微沉了臉色。天邊已經透出了一點點淺黃的亮色,黑夜過去了,又是新的一天。
似乎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她垂眸站在窗邊沉思了一會兒,待到回過神的時候,下麵的院子裡已經沒有了杜天成等人的身影。轉過身將辦公桌上還冒著熱氣的咖啡一飲而儘,她這才走出了臨時辦公室,直奔著審訊室的方向去了。
等到她到達審訊室外的時候,正好碰到杜天成和呂自白從裡麵走出來,呂自白還十分有眼力見的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臉上的笑就好像已經破案在望了似的。
葉竹無聲的笑了笑,推開門走了進去,就見言宇已經和王雨相對而坐。而在她走進來的這一瞬間,兩道視線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