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在聽到這個問話後,男保安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瞄了他一眼,表情甚至隱約還透出了點不屑:“難不成你不是本地人呐?她老公是咱們市挺有名的慈善企業家啊,也是從咱們市一高畢業的,前些年為了回饋母校、感恩恩師,特意捐了二百萬給咱們學校蓋了一棟教學樓。王先生偶爾也會過來,和校領導們商量一下學校的規劃什麼的,今年年初還為圖書館添了不少的新書呢!”
慈善家?
葉竹聞言和蔣冰對視了一眼,二人神色莫名,不過均沒有出聲。
緊接著,蔣冰輕輕的拍了拍麵前的小側門:“兄弟,勞煩您給開個門兒,我們進去找鬱女士有點急事。”
男保安連連搖頭:“那可不行,我得請示領導。”
“請示……”蔣冰被氣的一哽,不可置信的指了指方才鬱佩蘭消失的方向:“你都看過我們的工作證了,再說我們也可以登記的呀,請示什麼領導?”
主要是因為眼下這鬱佩蘭到底進去做什麼、找誰並不明確,依著她和王雨同校領導往日的情誼,一旦打了這通電話,保不齊就打草驚蛇了。而這,顯然不是目前警方所樂意看到的。
“登記?那可不行,我怎麼知道你留下的信息是不是真實的,萬一出了事兒誰負責?”男保安繼續拒絕,完全‘秉公執法’。
蔣冰還想要理論一番,卻被葉竹拽著從門前離開到了一邊。門內的保安見他倆妥協不再糾纏,便捏著登記簿罵罵咧咧的扭頭回了門衛室,和同事吐槽道:“一瞧就是假警察,瞧瞧老子這火眼金睛,哪有警察長成那樣的?誒,你說會不會是要綁架鬱女士的?要不咱們報警?”
裡麵的同事不知回了兩句什麼,這位男保安哼哼了兩聲,雖然沒有即刻掏出電話報警,但是那雙眼卻是一直緊緊地盯著校門外晃悠的二人,生怕他們起貓膩似的。
蔣冰見不得對方那副嘴臉,要不是一開始已經表明了身份,恨不得上去與其好好兒的深入交流一番。不過就這他也沒認輸,一直微揚著下巴和人家大眼瞪小眼的,兩個人像是兩隻鬥雞,看起來幼稚的可以。
葉竹站在大門前往校園裡張望,麵上看不出什麼腦子確實轉的飛快,在心裡盤算了無數個可能後最終掏出手機撥通了羅奇的電話。
“葉姐?怎麼了?”對麵傳來少年那有些愕然的聲音。
“羅奇,幫我找一下城陽市第一高級中學的平麵圖,看看除卻正門之外還有彆的小門嗎?”
“等等啊,這就來……”電話對麵響起了劈裡啪啦敲鍵盤的聲音,沒過幾秒羅奇便再次開了口:“葉姐,在西南角和東南角還有兩個門兒,不過東南角那個是應急的消防通道,平時不開,西南角那邊倒是可以持卡通行的。”
葉竹來不及回應他,就用耳中的通訊器通知了二組和四組剩下的人前去另外兩個門把守,防止鬱佩蘭來個金蟬脫殼,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覺。
布置完一切後,她略微沉吟了一下,繼續道:“羅奇,之前杜隊手下的人有聯係過王越澤的老師,你幫我把聯係方式要過來。”
“得咧,這就去。”羅奇應的很是乾脆,立馬掛斷了電話。
大概又過了兩分鐘,她手中握著的手機發出了短信提示音,打開一看是一串電話號碼,後麵還有個人名。沒有過多的猶豫和遲疑,她登時就撥通了這個號碼,在響了幾聲後,對麵傳來了一道輕柔的女聲:“喂?”
“喂,請問是何紅傑老師嗎?”
“對……”
“您好,我這邊是城陽市公安局,之前聯係過您。現在請您不要出聲,我們隻是想了解一下鬱佩蘭女士現在在您身旁嗎?如果在的話希望您不要表現出任何異樣,告知我一聲即可。”
許是被她如此正式的語氣嚇了一跳,對麵的老師短暫的慌張了兩秒:“不……她不在呀,沒來找過我,我也沒有因為她孩子的事聯係過她,為什麼你們要這麼問……”
轟!嘩啦啦!
忽然,耳邊傳來了一聲巨響,其間還夾雜著玻璃碎裂落地的聲音。隨即,周圍充斥了尖叫聲,就連電話對麵都傳來了女人尖銳的驚呼以及學生們的嘈雜吵嚷聲。
保持著舉著電話的姿勢,葉竹錯愕的扭過頭,正好看到了不遠處的一棟深紅色外牆的教學樓正冒著滾滾黑煙,位於三樓中間的某間教室,玻璃已經全部碎裂,火舌從窗戶內竄出,顯得駭人又恐怖。
操場上本來正在上著體育課的幾個班級的學生們抱頭逃竄,幾名老師試圖鎮定下來去指揮學生們有序撤離危險地帶。然而一切發生的都太過於突然,爆炸發生那會兒有幾名學生從那棟樓下經過,難免受到了波及,被掉落下來的玻璃給砸傷了。
“報警——報警——!!”從旁邊的大樓裡陸續跑出了好多個教職工,有的冒著危險上前去查看受了傷的學生,有的則是一邊聲嘶力竭的大喊,一邊哆哆嗦嗦的用電話報警。
葉竹隻覺得時間仿若在這一刻靜止了,她的確預想了千萬種可能,可偏偏沒有這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