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2)

溫柔蜜癮[娛樂圈] 惟兮 25848 字 4個月前

來這裡拍攝的第二天,劇組就加入了一位八歲的小演員。

是主角李沫童年時代的扮演者,名叫成昕,小丫頭長著一張可愛的包子臉,皮膚又白又嫩,大大的眼睛烏黑有神,說話奶聲奶氣的,尤其招人疼。

一上午的時間,就討了一幫人的歡心。

大概因為兩人扮演的同是李沫這一角色,成昕尤其喜歡尤離,很是粘她。

就連這中午休息的時間,都跟著尤離一塊回了酒店。

“姐姐,你有男朋友了沒?”

成昕懷裡抱了個暖手的海綿寶寶,眨著兩隻滴溜溜直轉的大眼睛,有些好奇的問尤離。

尤離彎下腰,笑著捏了下她滑嫩的臉蛋,“你這麼小,知道什麼是男朋友嗎?”

“我當然知道!”成昕說話底氣十足,肥胖的小手伸出來比劃,“就是像我爸爸媽媽那樣啊,要先有男朋友才會有老公,然後才會有像我這樣要被嗬護疼愛的好孩子。”

尤離直起身大笑,握住她比劃的小手,“你可真聰明啊!”

真是古靈精怪。

成昕沒放棄這個話題,仰著頭笑容憨憨的:“姐姐,我給你介紹一個好不好?”

“怎麼,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哥哥了?”

尤離佯裝思考,“讓我來猜猜,你是說哪一個哥哥?”

“不是這裡的哦,”成昕搖搖頭,“雖然陶然哥哥說你是他女朋友,但我知道那是演戲。”

這陶然,尤離無語,還真是什麼都瞎說。

不過說起陶然,尤離倒是想起那天晚上突然打給她的電話,是他未婚妻江眠拿了她爸江堯的手機,有些搞笑的過來警告尤離,讓尤離少來攀關係。

並且用江堯的電話打過來就是炫耀自己才是江家的女兒,自己才是圍在江堯藍奕夫妻兩身邊的人,讓尤離一個外人少過來糊弄她爸媽。

尤離也是想笑,她就跟江堯兩夫妻見了一麵,藍奕不過稍微對她表達了點好感,江眠就這麼有危機感了?

成昕晃著她的胳膊又把她思緒拉了回來,小丫頭皺起鼻子,繼續剛才的話題:“而且我覺得陶然哥哥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好看,配不上姐姐。”

“哦?”

陶然的長相都被嫌棄了,這小姑娘的

眼光是有多高。

“那告訴姐姐,你喜歡什麼樣的哥哥?”

成昕從床邊跳下來,不知道想到什麼眼睛異常明亮,“不是哥哥,是我的小舅舅。”

“我小舅舅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

《忘珠》劇組在微博上更新了一段視頻,是尤離那天晚上在雪地的拍攝花絮。

其中包括導演親身講戲,為了完美,和她同時躺在雪地中長達五分鐘的示範演練,動作不到位,拍攝也要重新來。鵝毛大雪中,演員從頭到腳儘是雪花覆蓋,即便是遠景拍攝都能看到裸露在外的兩耳朵凍得通紅,隔著屏幕都感覺冷。

官微發布並附上文字:

“亮麗的背後是你們看不到的努力和艱辛,感謝:所有辛苦工作的演員和工作人員。期待他們帶來讓你心動的作品。”

劇組主創人員通通轉發,網友們更是哀嚎聲一片,紛紛跑到尤離的微博下留言“心疼我離,抱抱我離。”

尤離完全不知道這情況,還在一臉懵的狀態下接著她老哥突然來訪的電話。

二話沒說,尤承上來就是直接低斥,說她不注意身體,不在乎自己,再有下一次就直接停了她通告。

主要還是因為上個星期身體還在發燒,這會大冬天又直接跑到雪地裡躺著,尤承不罵她就怪了。

好話說儘終於讓她哥哥掛了電話,尤離還沒歇口氣,緊接著嚴果果又把手機給她遞過來,小眼神有些無辜:“離姐,慕先生的電話。”

…………

傅時昱自然也看到了《忘珠》上傳的視頻,睿星也有投資《忘珠》,宣傳部早已經跟著轉發,他這才注意到尤離已經來了Z市。

尤離的朋友圈設置的三天可見,裡麵空白一片,沒有任何動態。

想起剛剛視頻裡看到的躺在雪地裡吹氣捂臉的人,傅時昱點開聊天界麵,停頓了一分鐘,最終編輯了四個字,難得的加了一個問號:

“身體沒事?”

不知道是不是在忙,尤離過了很久才回,並且學用之前他的手法,先是一串省略號,然後才回了一個“沒”字。

兩人的短短幾句聊天界麵被兩三個日期分割開來,上次的他問的那句“身體沒事”在最上麵平靜的躺著,尤離同樣回了一個“沒”

字,對比今天這一次,滿滿的敷衍和嫌棄。

傅時昱早察覺到“尤離已經知道這微信不是什麼常助理”的事實,這個態度倒也不奇怪。

他隨手把手機扔在桌上,聊天界麵明晃晃的停留在那一頁。

常秩被這聲沉悶的響聲砸的一愣,抬頭瞥見落地窗旁老板那煩躁的背影,順勢瞥了眼桌上的亮光,頓時明白。

他撓撓頭,想想那還沒來得及的報告,終於有機會說了真相:

“傅總,上次的房卡不是尤小姐塞過來的,她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代為轉送。”

傅時昱倏地轉身,深黑的眼睛敏銳而逼人,“轉送?”

常秩簡單說了下知道的情況。

男人靜默兩秒,然後毫不猶豫的拿起外套出門。

常秩在身後喊:“傅總,會議還有五分鐘就開始了,你現在……”

“會議取消,立刻馬上!”

傅時昱現在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她生氣了,生他的氣。

活了二十五年,傅時昱腦袋裡第一次出現了“心慌”“過分”這些詞語。

…………

因為《忘珠》官微的那一通微博,尤離大早上生生挨了兩個人的訓斥,要不是她父母在國外,估計現在看到新聞都要立馬飛回來了。

她又去衛生間收拾了下,重新換了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拿上包,“你先去停車場把車開出來,我要出去一趟,你今天就放假了。”

尤離今天的戲份早上已經去拍完了,還好接下來的時間都是空閒。

嚴果果有些疑惑,跟在她的身後,“離姐,你要去哪?”

去哪?

去接一位老祖宗。

尤離擺了擺手,“放心吧,我有人跟著,不用擔心。”

出門開上車子還沒幾分鐘,傅時昱的電話又來了。

上次常秩給她發號碼的時候,她已經把號碼保存了,後來知道是傅時昱,她又把備注改成了三個字“汪汪汪”。

車內語音提醒“汪汪汪”來電時,她反應了好一會才想起自己乾的這事。

接通,她還沒說話,傅時昱上來就是一句急切的:“你在哪?”

尤離聽他的語氣似乎真有急事,放緩了車速,“我正在開車,在外麵。”

“要去哪?”

“啊?”尤離靠路邊停了車子,扶了扶

藍牙,“出什麼事了嗎?”

“目的地。”傅時昱現在隻想先把人找到,“告訴我你的目的地。”

尤離也沒敢大意,傅時昱的語氣沒敢讓她開玩笑,快速的說了個地址那邊就把電話掛斷了。

她重新啟動車子,又給王醒撥過去,問他是不是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大事,讓他查查跟自己最近跟自己相關的一些活動。

被傅時昱這通電話弄得莫名其妙,尤離接到某人的時候,慕璵卿已經在公司門口等了她十分鐘,見到時,笑容一現,陽光帥氣的暖男形象展露無遺。

“看在我這麼想你的份上,就不計較你來遲的事了。”

尤離眼角半勾,輕飄飄的瞥他一眼,“一見麵就找抽?”

“我哪敢啊,”慕璵卿係好了安全帶,討好的看著尤離,“我要是把你惹生氣,我爸媽回家還不得削我!”

尤離好看的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的笑,手下敲著方向盤,開車帶他去訂好的餐廳吃飯。

那邊傅時昱一收到地址後,就立馬轉了方向。

他離這裡有些遠,等站在尤離麵前時已經是一小時後了。

尤離飯都吃差不多了,戴上帽子到停車場已經準備走人了。

但沒想,傅時昱竟然就站在她的車前等她。

視線觸及尤離身後的人,傅時昱頓時冷臉,眼眯成線:“你是和他一起吃飯?”

慕璵卿身上是一個黑色的大背包,手上還拿著尤離的手提小包,見到傅時昱時有些意外的打量著他。

尤離朝身後看了下又轉過頭,沒回答他的問題,有些疑惑,“你怎麼認識我車子?”

傅時昱收了目光,把手機上常秩剛給他發的消息打開,眉眼冷淡。

嚴果果……

就知道又是這迷糊助理說的,她倒是相信傅時昱。

“有什麼事要當麵說?”尤離解了車鎖,示意慕璵卿先上車。

“這是你新找的助理?”

傅時昱目光沉沉,車鑰匙在他手中轉來轉去,踱著步子朝前走了兩步,周身透著幾分隱藏的壓迫感。

慕璵卿走到副駕駛的腳步一頓:“……”

他就這麼像跟班?

“傅時昱,你又在發什麼瘋?”尤離看他的眼神像是像是在看一個智障,“這是我弟,親表弟。”

然後在

傅時昱猛然一怔的目光中繼續開口:“對,就是那個被你冒名占用了一天頭銜的親表弟。”

攤手表示無奈的慕璵卿在這樣的詭異安靜中隻想到了一句話:

大型尷尬認親現場……

他咳了一聲,指指車窗,“姐,那個,我就先上車了,你們慢慢聊。”

還聊毛線?

尤離現在十分確定,這男人就是又來炫耀下他那自以為是的嘴,壓根什麼事都沒有。

“抱歉。”

傅時昱閉了閉眼,輕輕翕動的睫毛在宛如勾勒的眼皮下方沉下一片暗影。

他低了下頭,似乎調整了下情緒,語調放緩:“之前所有的事,我向你道歉,也很抱歉。”

“對不起。”

尤離短暫的驚訝後眉尖微揚,冷然啟唇:“傅總還真是不走尋常路。”

之前在她麵前說的那麼自以為是,現在過來道個歉又這麼猝不及防。

傅時昱沒說話,抬手解開了顆紐扣,看起來少了幾分嚴肅,隨著他的動作,手腕處露出的名表微微閃著亮光。

“你……”

“姐,你手機響了!”

突然探出頭來的慕璵卿打斷了傅時昱的話,“來電顯示是嚴果果,你助理吧。”

嚴果果給她打電話是問她什麼時候回來,那邊成昕那小演員已經從片場回來了,一回來就跑到尤離的房間,敲門沒人,此刻正站在門口等著。

尤離低頭摸了摸房卡,交代:“你去大堂找工作人員再要一張房卡,開門讓成昕先進屋,不要在外麵等。”

說完掛了電話對上傅時昱莫名投過來的目光有些奇怪,這人乾嘛這麼看著她?

不過也沒再管,成昕既然在她那,尤離隻能推了這邊,“慕璵卿,你回去告訴舅舅和舅媽,就說我今天有事,過不去了,明天再去吃晚飯。”

上午她哥電話後尤離舅舅緊跟著進了電話,說是看到新聞知道她來了Z市,讓她晚上去家裡吃飯,順帶把大四正在外實習的慕璵卿帶回來。

慕璵卿剛剛也聽見了電話,拿著自己的包下車,非常貼心道:“姐,那你們回去吧,我自己打車。”

他爸為了鍛煉他,把人放在下麵的小公司,車子也沒給他配。

尤離見狀,自己把人帶過來再讓人這麼回去,出於對這弟弟

的愧疚心理,她拿出鑰匙:“你把我車開回去吧,正好我明天晚上去你家再開。”

慕璵卿接過車鑰匙:“那你怎麼回去?”

“我送你。”

兩姐弟同時轉向淡淡開口的傅時昱:“上車。”

說完轉身走到另一輛車旁,解開鎖孔的聲音在耳邊回響,他抬起頭,薄唇勾的意味不明:“正好我也有個熟人在那,順路。”

…………

尤離那從最開始上車的質疑感一直到她到了房間門口準備刷卡進門時上升到頂點:

“傅時昱,你不是要見熟人?”

傅時昱懶懶抬眸,好笑道:“這不是等你開門。”

???

尤離覺得又被耍了,冷臉還沒拉下來,屋內的成昕聽見動靜,門從裡麵一打開,甜甜的喊了一句:“姐姐!”

等再看到旁邊的人,成昕胖胖的小臉頓時笑的更開了,衝上去就抱著傅時昱的大腿:“小舅舅,你怎麼來了?”

“???”

尤離不敢相信的盯著兩人,傅時昱,小舅舅???

直到三人進屋坐在客廳,尤離看著那坐在傅時昱懷中玩耍鬨騰的小成昕,還是沒緩過神來。

傅時昱拍了拍小姑娘,讓她在旁邊坐好,然後才開口解釋:“成昕的媽媽是我表姐。”

尤離:“……”

真……巧啊,她這邊是表弟,他那邊是表姐,這緣分…

“姐姐,”成昕嘻嘻笑著,頭靠在傅時昱的胳膊上,“這就是我說的小舅舅,是不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

尤離在傅時昱似笑非笑的直視中和成昕滿含期待的注視中慢騰騰的起身,“我先進去收拾收拾東西。”

打死她也不能承認傅時昱好看,要不然這男人又該擺出一副衣冠楚楚的自大模樣了。

因為成昕的緣故,尤離也不好直接趕傅時昱,誰知這人倒得寸進尺,直接讓常秩把他電腦給送過來還占用了尤離的書房,絲毫沒有任何把自己當做客人的自覺。

尤離已經卸了妝,無暇的肌膚宛若白雪,玲瓏紅唇輕輕一抿,坐姿冷豔高貴:“傅總,你在這沒房間住?要不我再單獨給你開一間?”

“不用,”傅時昱俊眉微挑,嘴角上揚,“我表姐不在這邊,囑咐我要多照顧照顧成昕。”

成昕的家並不

在Z市,她是個小童星,在不耽誤上課的前提下都是跟著保姆和一行助理單獨出來,早就習慣了。

成昕在這個時候也非常配合的點點頭,牽著尤離的手,“姐姐,我想小舅舅,讓他陪我在玩一會吧。”

尤離揉揉她的頭,“乖,你小舅舅也有工作的,姐姐陪你玩,讓舅舅回去工作吧。”

“尤小姐不用擔心我的工作,”傅時昱示意手上的電腦,乾脆在餐桌旁坐下,清雋的臉上透著漫不經心:“外甥女親近舅舅無可厚非。”

尤離斜眼瞪著他,行,你有外甥女你了不起!

不知道今天是趕上什麼好日子了,傍晚時候,蒲櫻陶然帶著幾大袋食物也過來了,跟上次不一樣,他們這次帶的是蔬菜和一些肉類,因為知道她住總統套房,特地從小鎮上來她這做飯。

隻是當兩人站在門外對上一臉不爽的傅時昱時,蒲櫻有些尷尬的舉了舉手中的袋子:“…傅總,真巧啊……”

傅時昱冷淡的眼光停在她手上的袋子上,似在說:你覺得很巧?

陶然也站直身子,沒了平常的那副“紈絝公子”形象,整個人顯得有些拘謹,叫了聲“傅總”打招呼。

他跟傅時昱沒有合作,手上的公司雖說不能和睿星相提並論,倒也經營的有聲有色,但每次見傅時昱時,那份緊緊的壓迫感實在讓人無法忽視。

蒲櫻想進去,但傅時昱堵在門口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她不得不委婉提醒:“傅總,我們……”

“你要在這吃飯?”

傅時昱漠然打斷她,“讓我做給你吃?”

蒲櫻被問得一愣,反應過來,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傅總我沒有那個意思。”

陶然聽見裡麵傳來的不斷笑聲,總不能一直站在門口,正考慮著說些什麼,又聽見傅時昱寡淡涼薄的反問:“那你們還站在這?”

蒲櫻不敢對視,傅總那漆黑懾人的眼神讓她腳底發涼:“…那我們…就先離開了…”

直到一塵不染的金屬漆麵門再次合上,蒲櫻才有些愣然的轉向陶然:“剛才,是我說的離開嗎?”

陶然無語的抬腳,深覺心累:“不然呢?”

尤離剛剛進廚房洗水果了,回來時不禁問道:“剛剛誰來了?”

傅時昱答得連睫毛都沒閃一下:“沒誰,外賣送錯了。”

成昕坐在沙發上抱著個平板看的歡暢,聽見這話轉頭看了一眼,又若有所思的轉了回去。

尤離:“……”

還真是個小大人。

就連追的目不轉睛的劇都不是永遠“吃不到喜羊羊的灰太狼”,而是撩遍少女心的校園初戀片。

尤離拿了顆草莓喂她,時不時的遞上點零食,草莓的甜蜜在她自己嘴裡蔓延的時候,她抬頭瞅了眼三人的景象,這相處模式怎麼有種不太對勁的感覺……

窗外的清亮漸漸被朦朧的灰白代替,周圍的高樓大廈接連亮起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四處環繞的大馬路上閃爍著一盞盞明亮的路燈,昨天落在枝丫上的積雪被燈火照亮,泛起一顆顆晶瑩的小星星,恣意明亮。

尤離這才察覺已經天黑,她專心看著劇本,屋內的燈是一直開著的,更容易讓人忽略夜幕的降臨。

她下意識的扭頭,那邊的凳子上已經沒了傅時昱的身影,裡間的廚房倒是傳來幾聲零散的響聲。

跟旁邊仍沉浸在電視劇中的小姑娘說了聲,尤離起身走進去。

“你要在這做飯?”

尤離斜靠在門邊,雙手環在胸前,略帶驚訝。

傅時昱抽空從食材上轉眸:“你會做?”

這個是真不會。

這裡的冰箱是一直被填滿的,食材和工具都齊全,但尤離從小“養尊處優”慣了,十指真沒沾過陽春水。

“所以,”傅時昱停下切菜的動作,長腿靠在琉璃台上,袖子已經挽到了手肘,解開的扣子隨性又不羈,“一個大的不會做,我難不成讓那個小的做飯?”

言下之意:我不做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