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紅最終到底還是沒塗,到西裡的時候陸雅珺還沒到。
經過了一路,尤離的唇色和麵色已經恢複正常,再翻包去找口紅時才發現不見了。
“估計是落在你桌上了。”
她把包合上,“又掉了隻口紅。”
傅時昱拿過她的包把裡麵剛才她翻亂的東西重新整理好。
“口紅經常掉?”
尤離指了指放在傅時昱那邊的水果糖,“嗯,有時候塗過隨手就忘了。”
因為活在閃光燈下的緣故,一般出門妝麵都要齊全,像今天這樣簡單點的就是塗個口紅。
傅時昱把糖紙撕開遞給她,說了句:“一會我讓常秩去多買幾盒。”
不等尤離問,他解釋:“放在車上,以備不時之需。”
陸雅珺沒過一會也到了,菜也自然是由兩個女生來點。
等菜的時間,陸雅珺想起那天說的話:“上次小姨說的,你大晚上請人家吃飯,大半夜把人送回去,說的就是尤離吧。”
傅時昱糾正:“那應該不算大半夜。”
尤離也想說,那天吃完飯估計也就九點多吧,就是天有點黑。
最關鍵的是“誰讓傅時昱沒事在跟他媽打電話的時候喊她的名字。”
菜上的很快,自動轉盤被調節了速度,轉的很慢。
陸雅珺的手機響了幾下,她擦了擦手,是成昕發來的問她什麼時候回家。
陸雅珺眉眼之間多了幾分母親的滿足感,回完消息對著尤離抱歉的笑了下:“是成昕,之前給你寄了一本相冊,還記得嗎?”
尤離點點頭:“我很喜歡她。”
“說起來,”陸雅珺朝傅時昱的方向一看,“上次成昕回家說的小舅媽,該不會也是……”
傅時昱眉梢微抬,非常樂意承認。
陸雅珺一時之間不知是該誇獎這個表弟聰明還是腹黑了,原來這麼早就已經開始預謀了。
《望羈》過兩天就要進組,雖然也有頤城也有取景地,但時間是在最後的時候,暫時需要去往其他城市各地飛。
雖然預期是半個月,但多則可能一年。
尤離今年打算就接這一部了,以她如今的地位和口碑,不需要再用作品的數量說話。
傅時昱見她今晚沒吃多少,最後又
加了幾道點心給她打包帶走。
聽見《望羈》要各地飛的時候,皺了眉:“我把王醒手下的藝人排出來幾個,讓他跟著你一起去,隻讓你那位助理去,我不放心。”
現在嚴果果的迷糊程度,已經成功讓除尤承以外的傅時昱也保持了低信任。
陸雅珺隻當看不見這明晃晃的走後門,優雅的折起腿上的方巾:“傅總,我可幫不了你什麼,作為編劇,我隻能在拍吻戲的前一天提前給你透露消息,讓你去現場觀看。”
尤離擦了擦手,聞言道:“陸老師,你還是彆通知了。”
傅時昱要是去探班,她應該一條過不了。
吃完飯,趁著傅時昱去結賬的功夫,陸雅珺歪頭打趣:“換了身份,你這還叫我陸老師,我還突然不習慣了。”
“……”
好吧!
傅時昱手上還提著給尤離打包的幾道點心,上車的時候小心的放在了中間的儲物架上。
後來又嫌礙事,按下擋板讓常秩放在了前麵的中控台上。
等尤離的手又被他拉過去把玩,尤離才明白這男人剛剛說的礙事是什麼意思。
“指甲進組後是不是要洗掉?”
那會在辦公室他就想問,細指白淨,指甲亮澤,做出來的顏色襯的一雙手尤其漂亮。
“不一定,可能會換個顏色。”
她這次飾演的類似妖女,尤離看了上麵的一些描寫,估計指甲可能會換個更純正的鮮豔紅。
傅時昱抬眸,見她雙頰在屋內捂得半紅,鬆開她的手,降了車窗。
“那會為什麼讓表姐不要告訴我?”
尤離實話實說:“你要是想看我多拍幾條那你就去。”
傅時昱無奈的掀了掀眼皮,行,他不去。
把尤離送回家再返回公司已經八點半了,秘書在電梯外等著,向他報告:
“鐘亦博先生在您辦公室。”
鐘亦博?
傅時昱腳步不停,“他來多久了?”
“七點鐘左右,聽說您和尤小姐一起出去,他就說在辦公室裡等您。”
秘書低著頭,雙手交疊的標準。
突然過來,還等了這麼久?
傅時昱猜測應該是有急事。
屋內鐘亦博正無聊的躺在沙發上,麵前已經放了三個咖啡的空杯子。
傅時昱脫下外套:“看樣
子,你是打算通宵?”
鐘亦博兩腳一伸,立馬坐起來:“這不是等你約會結束,不敢打擾。”
說著他傾著身子往後看了看,“咦,尤離妹妹沒帶過來啊,我好久沒見,都想她了。”
“尤離妹妹?”
傅時昱冷冷瞥他,“想?”
他那危險的眼神太過強烈,鐘亦博憋屈的嘀咕:“不叫尤離妹妹還能叫嫂子,誰讓你比我小?”
傅時昱沒理他,徑直往辦公桌走去。
鐘亦博又恢複了剛才的那副嬉皮笑臉:“桌子上的口紅我可看到了啊,你可要好好回憶,是不是人尤離妹妹的?”
倒在鼠標旁的口紅在吊燈的照射下反著金黃色的光芒,傅時昱拿起來看了幾秒,目光在整齊的桌子上掃視了下,最後決定把它放在前麵的筆筒裡。
一隻隻黑色,墨色鋼筆中,突然加入了一隻金屬殼的口紅,怎麼看怎麼突兀。
鐘亦博:“……”
他搖頭,果然談了戀愛就是不一樣,以前那個高冷蔑視的傅時昱呢?
彆人要進來看見這隻口紅,應該第一反應都是“傅總真寵女朋友啊!”
傅時昱頭都不抬,簡明直接:“找我有事?”
一提這個,鐘亦博又拉下了臉,湊到他跟前:“有沒有煙?”
他早就想吸了,礙著傅時昱的辦公室,還是沒敢。
傅時昱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直接把一包煙扔給他:“說事。”
香煙點燃,煙味一點一點的閃著火星,鐘亦博略眯著眼,在剛才的沙發上坐下:“對陶然熟嗎?”
“陶然?”
傅時昱想了一下,說:“不是睿星的藝人,手上經營著一家小型娛樂公司。”
說完這些,傅時昱也抽了跟煙出來,點燃後又問:“你打聽他做什麼?”
“我妹喜歡他,”鐘亦博彈了下煙灰,“看樣子動了真心。”
“你幫我查查他,”沒有了平常的嬉笑,鐘亦博對她這個妹妹很看重,“我最近被盯得緊,不好直接動手。”
鐘亦博和鐘亦狸的家庭情況有些複雜,母親在兩人小時候意外去世,幾年後鐘家又進了一位女主人,給鐘父生了一個兒子,現在那孩子也十多歲了。
繼母和繼子的新聞不用多說,這兩年因為鐘亦博羽翼漸豐,那位
女主人把防他們兩兄妹這事當做第一重點,稍微有點動靜可能就被她抓了把柄,做手腳。
傅時昱知道他家的情況,因此也沒多說,點頭:“明天給你。”
…………
傅時昱的動作很快,第二天就把一遝資料遞給了鐘亦博。
陶然經營的是家族公司,雖然不大,但運作、收益各項也還可觀。
家裡就他一個兒子,也沒什麼勾心鬥角的分財產,從家世來看,還算滿意。
但在感情史這塊……
不說那些短暫不算的,一個被明麵上訂了婚的江眠,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