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精心策劃的視頻和音頻,被這兩條微博一發,徹底摧毀了,江眠白蓮花的人設也非常深刻的留在了人們的印象中。
江眠這個人,甚至這兩個字,從今以後,全完了。
原本江家女兒千金小姐的身份,也全被她一步一步作完了。
當天晚上,尤離給傅時昱打了電話,那邊一直是占線中,尤離隻好又轉向了常秩。
常秩那邊倒是很快接通,但也是比較吵鬨,尤離原本還以為他不方便,聽這聲音,蹙眉問道:“你們在哪?”
常秩看了一眼那邊正在打著電話會議的傅時昱,又看了看拉開的門縫裡被帶過來的江眠,小聲回答:“我們在B市,傅總臨時有點事。”
在B市?
尤離還沒想問,常秩的電話已經被轉了手:“尤離?”
“嗯,怎麼去B市了?”
上午這人還在頤城,這還挺突然。
“過來找個人。”
傅時昱沒多說,喉結滾動了一下:“我一會就趕回去,明天見一麵吧。”
沒等尤離回答,男人的聲音透過電流像是清泉的流水聲,清澈悅耳:“想你了,想見你。”
尤離抱著手機,看著外麵姣好的一輪明月,唇角輕勾:“好。”
晚上她一夜好夢,而遠在的B市的江眠卻是一直噩夢。
她跑到B市特地和吳芮策劃了這一切,原以為就算不翻身,也能讓網友把江家那幾人從頭到腳罵一遍,她已經這樣了,失去了一切也就不擔心再有什麼可失去的了。
再後來網絡上她的視頻被推翻,江氏和尤離的兩條微博就一下澄清了所有,她還特地把自己胳膊給抓成那個樣子,可是當看到網絡上瘋傳她打尤離的那張照片時……
江眠才徹底反應過來,她就說尤離那天怎麼會站在那生生挨了她一巴掌,原來一切都是故意設計好的,原來一直入圈套的人都是她江眠一個人罷了。
可笑,她受了這麼多苦,拘役所三個月,爸媽不要她,自己狠下心自殘,可還遠比不了尤離那輕飄飄的一個巴掌,網友們是有多瞎啊,尤離是有多賤啊!
就在江眠打算最後徹底放手一搏,來個魚死網破的時候,卻沒想傅時昱直接從B市把她找出來了。
此刻看著四周的黑衣男人圍在她身邊,手腳都被綁上,嘴巴也被堵上,江眠心底第一次出現了深深的恐懼感。
傅時昱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她之前以為的那麼簡單。
有人上前把她嘴巴裡的白布扯去,江眠睜著大眼忙大口喘氣,等到恢複了一些,又唯唯諾諾的不敢抬頭:“時昱哥哥,你,你抓我來乾什麼啊?”
總統套房內燈火通明,金碧輝煌的燈光從上到下直直的照射在江眠身上,深色的地毯和江眠白色的鞋麵形成對比,她坐在椅子上,繩子和椅子綁在一塊,動一下就能聽見吱呀的聲音。
屋內空調打的十分低,一陣一陣的陰涼從江眠腳底竄上來,冷的短袖短褲的江眠寒毛直豎,雙腿打顫。
但這一切,都不及陷在沙發裡的男人“偏著頭手中漫不經心把玩著打火機,墨色的眸子裡迸發的寒意”來的更冷。
聽見江眠的稱呼,傅時昱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覷她,重複:“時昱哥哥?”
聽著那似乎連一絲溫度都沒帶的聲音江眠就頭皮發麻,綁著的手動了幾下,立馬換了個稱呼:“傅總。”
男人又沉默了,修長精致的手指又來回把玩著金屬打火機,一下一下的啪嗒聲像是打在江眠此刻不安的心底,深怕傅時昱一下沒把握好力度,那燃起的火苗就直接燒到了她身上。
這詭異的安靜讓江眠實在心慌,她一點猜不透這個男人,甚至都不知道今天晚上傅時昱過來找她到底是打著什麼主意。
又過了十五分鐘,江眠終於被他磨得崩潰:“傅總,你抓我來到底乾什麼?”
男人動作一停,傅時昱薄唇若有若無的彎了一下,眯著眼:“抓?”
“你們是把江眠小姐抓過來的?”
常秩彎腰立馬答:“傅總,我們是請過來的。”
江眠:“……”
她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請,她這雙腿雙腳也叫請?
腳剛抬起跺了兩下,傅時昱懾人的視線一投來,江眠剛升起的那點底氣又立馬歇火了。
“給她解開。”
傅時昱一吩咐,立馬就有人照辦,江眠兩隻大眼睛咕嚕咕嚕的直轉,似乎在思考著最佳逃跑方法。
傅時昱看出她的意圖,低頭嗤笑:“看來江眠小姐
是不滿意剛才請你的方式,想讓我的下屬再重新請一遍。”
“傅時昱,你……”
“不過次數多了,他們可沒有耐心,再下手就是真的不知道輕重了。”傅時昱打斷她的話,抬頭看她的瞳孔裡帶著不屑,“所以江眠小姐,你可要想好了。”
江眠站起來,知道這男人今天肯定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她煩躁的揉了一下頭發:“說吧,傅總,你到底想讓我乾什麼?”
“我今天發的視頻做的那些你們不是已經澄清了嗎?我不是已經被全世界唾棄了嗎?江家不是已經把我趕出來,重新接回尤離了嗎?”
“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價值值得傅總在我身上這麼大費周章?”
傅時昱耐心耗儘,終於起身:“你是沒什麼價值了,那是因為你一開始就沒價值。”
這男人的陰沉的臉色太過嚇人,江眠完全拿不準,因此也不敢太放肆,“傅總要是覺得侮辱我舒服那就侮辱吧。”
隻要最後趕緊讓她離開就行。
侮辱她?
傅時昱不屑:“你連讓我侮辱你的資格都沒有。”
嗬!
江眠覺得可笑,還真是跟尤離是一家,說話的內容和語氣都是一模一樣。
“不過傅總,你在這譴責我沒有資格,那你心心念念的尤離難道就有資格了,你知不知道她才是最會演戲的人,她臉上的那巴掌就是她故意做的戲,她根本就不是你們看到的表麵那麼簡單。”
“和她相比,我的心機還遠遠不夠。”
“身為演員,她的確會演戲。”
提到尤離,傅時昱眼底染著清淺的笑意,“所以今年的影後已經將她正式提名。”
傅時昱已經收到了電影節的內部消息,尤離在影後提名之列。
聽到這個回答,江眠簡直氣的要吐血,瞪著眼:“你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她到底有什麼本領把你們一個都迷成這樣,明明她做的那些事比我過分多了!”
江眠氣的胸口起伏,一件一件數落:“生日會上是她故意把手鏈都裝進我包裡,最後還設計了那樣一場讓我出醜的戲。”
“我後來是把她胳膊劃傷了,但我也被她重新設計承認,還拍下了視頻威脅我,在爺爺的葬禮上我就是想給她一
個教訓,結果呢,她一個大明星的記者招待會把我徹底送進了拘役所!”
“一樁樁一件件,這都是她心狠手辣的證據!”
“你說完了?”
傅時昱冷冷反問,語氣極戾:“我不打女人,但不代表我今天會放過你。”
江眠嚇得往後退:“你,你要乾什麼?”
“你不是說你打了她一巴掌嗎?”
“所以今天該還回來了。”
傅時昱的話音剛落,江眠腳步才剛動一下,離她最近的黑衣男人直接上前,一巴掌快的像一陣風一樣一秒鐘甩過去,江眠尖叫一聲,被男人的力氣打到地上,一咬牙,好疼,下手太重,疼的都像是牙要掉下來……
傅時昱連眼神都懶得分過去一個,收了打火機,常秩已經上前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門開的前一秒,傅時昱嘴角戲謔:“至於上次你劃傷她的胳膊……”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趴在地上被頭發遮擋臉部的江眠意識到什麼,身子立馬顫抖起來,傅時昱這男人該不會真要在她胳膊上再劃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