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蘇菁若這才趕過去替她請假。
尤承聽她說完這些,隻一個問題,“你打算以後一直都做經紀人?”
“或者有沒有其他想發展的方向?”
“沒有,”蘇菁若笑著搖搖頭,“準確的說,還沒想好。”
她現在的生活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尤承想起上次在文件上看到的資料,白皙的指尖輕搭在膝蓋上。
“這麼一直做下去,不累?”
和當年在大學裡的蘇菁若相比,她現在瘦了太多。
手腕上的血管清晰可見。
他倒真想知道,她是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的。
“每一個工作都會累,你呢?”
蘇菁若把他當做一個久違的朋友聊天,“你現在的
工作不會累嗎?”
兩人同時偏過頭,幽深漆黑的瞳孔印著彼此熟悉的模樣,那目光太過純淨,純淨的誰也沒避開。
“也許吧。”
過了半晌,尤承先移開了視線。
曾經因為你很累過,但現在又因為你,又突然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蘇菁若下車時大學裡還有兩分鐘就放學了,怕一會趕上高峰期,蘇菁若一下車就往裡衝。
但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因為放學的原因才加快了步伐。
跑了兩步她身子一停,發梢被風吹起,她回過頭揚唇淺笑,“我這邊可能要很久,尤承,你回去吧,彆再等我了。”
尤承沉沉的看著她,直到那抹單薄瘦小的人影漸漸模糊。
一直到拐角處,蘇菁若才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濕潤,她靠著牆似乎要緊緊咬著唇才能減輕那胸口處的壓抑疼痛感。
那裡很疼,很疼很疼。
她相信,最後那句“你彆再等我了”尤承聽懂了,他肯定聽懂了。
那被她以為遺忘的很好的珍貴,那被她早已弄丟的美好,卻在有一天沒有任何準備的再次遇到……她才發現,原來不是遺忘,而是已經把那些融入到自己身體裡的一部分了,當再殘忍的把它從裡麵剔除,那隻剩下血淋淋的傷口了。
輔導員那邊辦的很快,走了個流程,拿了請假條蘇菁若就準備回公司了。
那個時候已經過了放學時二十分鐘的“人山人海”,蘇菁若出去的時候,校園林蔭的主乾道上倒是多了不少牽手的情侶。
她多看了兩秒,覺得這個時候的他們應該是最美好的彼此。
越快到大門口的時候,蘇菁若的腳步越慢。
似乎大門口就是一個分界線,一個疑難雜症的最終解決方案。
那裡寫著“答案”兩個字。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但等慢騰騰的腳步站在那會下車的位置,再看看麵前除了來回的人影沒有任何的時候,蘇菁若心底突然被狠狠縮了一下。
是空的吧,那個地方也很空。、
好像這次真的要放棄了呢。
對麵天橋的拐角下停著一輛嶄新的勞斯萊斯。
因為鮮少見到這樣的豪車,來往的學生不免多打量了一會。
陷在後座的尤承望著遠處那低
頭毫無反應的人,雙手微微收緊,剛要開口說出“過去”,對麵的蘇菁若接了一個電話後突然變了臉色,連猶豫都沒有,趕忙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
尤承皺了眉,“跟過去。”
蘇菁若直接回了家。
中午去做飯的阿姨一進家門發現她爸蘇渡正躺在地上,輪椅翻在一側,腳邊還有幾塊木板,雙腿也動不了。
那個樣子看起來應該是摔倒有一會了。
蘇菁若回來的時候,蘇父已經緩過來了,阿姨在廚房做著中飯,蘇渡就坐在客廳。
一想起剛才阿姨在電話裡提的事蘇菁若就冷汗直冒,她被嚇得不輕。
“爸,你以後不要動這些了,你在家沒事看看電視看看書,要是無聊的話等阿姨中午過來或者我晚上下班回來,帶你出去到花園散散步。”
“沒事,我沒受傷,”蘇父安慰她,“我就是看這小桌子放在這,順手想把它拚起來。”
那是蘇菁若前幾天買的快遞,她屋裡有一個桌子壞了,她從網上重新買了一個,這兩天一忙就給忘了。
“爸,”蘇菁若坐到他身旁,眼眶因為那會的著急還泛著紅,“無論什麼時候,我都陪著你,好嗎?”
“好,以後爸也陪著你。”
嗯,你一定要陪著我。
媽媽都走了,我不希望我們一家三口最後隻剩下一個我自己。
蘇菁若把那個小桌子拿回了房間,正要動手拚的時候,外麵門鈴響了。
這個時候,大中午,也沒幾個人知道她家的地點,誰會來?
可等聽到客廳那熟悉的聲音,蘇菁若立馬拉開門出去。
“尤承?”
他不是……他不是走了嗎……
“菁若,快,快過來,你朋友要來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你看看人家還帶這麼多東西過來,中午要不留下吃飯吧?”
“好啊,”尤承看著蘇渡,“那就打擾了。”
蘇渡:“這說的什麼話,不打擾不打擾。”
尤承和站在臥室門口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的蘇菁若挑眉對視,似乎在說,“你讓我回去就回去啊,我什麼時候聽過你的話?”
蘇父一開始相信了尤承的說辭,還真以為他和自己的女兒是工作同事關係,不過看這穿著打扮和談吐言行,卻是明顯不普通。
蘇渡也不傻,估計人家大老板的身份不便透露,也隻當不知道,和他聊著一些新聞報紙。
蘇菁若重新回了房間,拿起螺絲刀繼續手上的動作。
客廳和臥室隻隔了一堵牆,明明該聽得清楚,可此刻蘇菁若卻像是什麼也聽不到。
長方形的木板拿在手裡又被放下,蘇菁若坐在地上,慢慢收緊了自己的膝蓋,埋著頭不知在跟誰說,尾音輕到發顫:
“你再這樣,我怕我真的會控製不住。”
短暫的安靜後,一道男聲響起:
“那就彆控製,換我來操控。”
作者有話要說:哥哥是個傲嬌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