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這是
怎麼了?哪裡受傷了?看醫生了沒?”
“沒事,”簡澤停下,耐心的解釋,“她喝了一些酒,唐姨,麻煩你煮些醒酒湯送上來。”
“哎,好,我馬上煮。”
鐘亦狸剛才還假裝微閉的雙眼慢慢睜開,看著簡澤有禮貌的和唐姨點頭,棱角分明的下頷線條流暢,因為笑意,從她這個角度還能看見輕淺的弧度,襯的他溫潤如玉。
所以她現在是喝醉的,所以清醒時候不能做的事現在可以做嗎?
從樓上到樓下,短短十二階樓梯的距離,鐘亦狸卻像是過了整個世紀。
她在那一分鐘裡胡思亂想了很多,但最終都隻變成一句話。
就這一次,她就隻要這一次就好。
房間的門還像他們下午走的時候敞開著,屋內除了幾分窗戶外透進來的皎潔月光,還有著門外走廊處投射的柔和光暈。
簡澤先是看了一眼懷裡的人,不動聲色的換了個燈光不會刺到她臉上的角度,然後才用胳膊肘去開燈。
人在放空的狀態下,氣味也會變得越來越敏感。
酒精的刺激後知後覺的又開始發揮了作用,直到鐘亦狸被放到了床上,手下卻是仍未鬆開。
簡澤也不催她,耐心又極有風度的在床邊幾分距離處坐下:
“如果一會還不舒服喝點醒酒湯,我等會讓唐姨上來幫你洗漱。”
鐘亦狸頭腦越發沉,臉頰的溫度也越發熱,但還好,仗著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有“喝醉酒”給她背黑鍋,她直接出聲問道:
“為什麼讓唐姨幫我洗漱,你不可以幫我洗漱嗎?”
這話一說完,她明顯的感覺到簡澤的眼神發生了變化,那底部細碎的光仍是溫柔朦朧的,但此刻,卻是加入了一種叫做“灼熱”的繾綣成分。
為了給自己表現的是一個十足十的醉酒之人,鐘亦狸還特彆眨了眨眼,紅唇微微嘟著,比平時那直率的她更添真誠。
簡澤安靜了太久,屋子裡門也沒關,鐘亦狸還能清晰的聽見唐姨在樓下忙來忙去的聲音。
鐘亦狸有些底氣不足,鬆開搭在他脖子上的手強撐著鎮定托著下巴問:
“怎麼了,不可以嗎?”
簡澤輕搖了下了頭,把她手塞進了被子裡,“你剛喝完酒又吹了冷風,再不睡
覺明天早上起來該頭疼了。”
他說這話的語氣分明是在像哄小孩子,鐘亦狸感覺心口有些酸澀,於是在這人站起身來要離開的時候又拽住了他的手:
“你今晚不在這睡嗎?”
“你不是說是我老公嗎?那為什麼我們不睡在一起?”
“今晚不在這睡。”簡澤拍了拍她,又把床頭的燈調暗了一些,“你今晚要好好休息。”
鐘亦狸睫毛輕動,心裡原本的那念頭也在一點一點的慢慢消失。
她鬆開手:
“哦,那我休息了。”
一直到房門被關上,屋內重新陷入一片黑暗,鐘亦狸眼角的那濕潤才順著細膩的皮膚一點一點的滑下。
兩人這麼久除了新婚之夜同房,這麼幾天好像都是兩個房間。
再後來,唐姨進來給她送醒酒湯,扶她去浴室洗漱,再躺回床上……
這一番折騰後已經快到一點了,屋內散發著不知道被什麼時候點上的淡淡清香,聽唐姨說是簡澤吩咐的,有助眠的功效。
鐘亦狸卻是一會感覺頭疼,一會感覺肚子脹,怎麼睡也睡不著。
外麵已經一片安靜,她突然坐起來,想去倒杯水喝,門外卻又傳來了極輕的腳步聲。
幾乎想都沒想,鐘亦狸又立馬躺下。
進來的人把門開了一個很小的縫,假寐的鐘亦狸能隱隱約約感覺到一兩分微弱的光亮,氣息越來越近,再然後床邊被塌下來一塊。
簡澤伸手探了探她的溫度,又給她被子兩邊掖了一下,然後就沒了動靜。
即便沒睜開眼,鐘亦狸也能感覺到那灼熱的視線停在她臉上停了很久。
“一不做二不休”,鐘亦狸乾脆睜開眼,兩隻胳膊直接一伸把人拉下來:
“簡簡?”
然後她就聽到了一聲幾不可查的歎息聲。
下一秒還沒等她想看清簡澤的表情,視線卻已經受阻,簡澤的手指蓋在她溫熱的眼皮上,輕聲道:
“睡吧。”
隨之而來的是唇上交疊的柔軟。
…………
鐘亦狸是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才恍惚察覺自己昨天晚上借著酒勁做了多蠢的一件事。
要是真是完全不記得倒還是好事,可偏偏這些都是在她清醒的情況下放任自己去做的,要說會後悔嗎……
應該是不
會的。
因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昨天晚上那個“晚安”吻對她的衝擊有多大,遠遠超過了她借著酒勁“任性”決定的所有事。
似乎所有的緊張和悸動在那一刻到達了滿點,在胸腔深處一下一下的震動。
鐘亦狸下樓的時候早餐已經備好了,唐姨給她盛了一碗粥放在桌子上,笑著說:
“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特地吩咐我熬點粥給太太備著。”
“哎,對了,你瞧我這腦袋,”唐姨說著去客廳自己的衣服口袋了拿了手機,“太太,今天的新聞你還沒看吧,你趕緊看看。”
鐘亦狸筷子還沒放下,桌子上的手機又緊接著響起一聲接一聲不間斷的響鈴。
她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肉已經燉著了,即將要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