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回來了?這、這是……”老管家怔怔看著鐘予歡身邊的兩個小少年, 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更忍不住暗自嘀咕,這……這總不會是帶了早戀對象回來吧?可這早戀對象, 也沒有一口氣帶倆的啊!
“我媽收養的孩子, 以後得管他們叫少爺,知道嗎?”鐘予歡大大方方地開口說。
兩個小少年不自覺地往鐘予歡身後挪了挪,麵前這座龐大又陌生的彆墅, 他們倒不覺得膽怯, 隻覺得自己這個樣子, 和眼前的彆墅顯得實在格格不入,給她丟了麵子。
“您,您真去福利院了?”老管家失聲道。
之前他就聽小姐提起過這件事了,但夫人都已經走了有兩個月了,打著夫人的名義去收養兩個男孩子, 又有什麼意義呢?後頭進來的那個, 可早就給老爺生下親生兒子了啊!
老管家急得要命,圍著鐘予歡團團轉:“我的小姐啊,你這樣,老爺肯定會生氣的。那不正是, 不正是中了人家的下懷嗎?”
鐘予歡嘴角翹起:“我高興就行了啊。”
原身自從叛逆期到來後,做事就都是隨性得要命。今天要這個,明天要那個,老管家也早就習慣了她的性情, 所以這會兒沒覺得哪裡不對。
老管家見勸不了鐘予歡, 隻好重重歎了口氣。
黎今遠和霍承鳴對視了一眼, 隱約明白了她的處境。
她的外公同意她帶他們走。
可她的父親是不同意的,並且很可能因此責罵她。
而她,是跟著父親住的。
他們好像……給她帶來了麻煩。
想到這裡,兩個小少年緊緊抿住了唇。
這時候兩道身影走了出來。
“歡歡去哪兒了?可叫我和你爸爸一頓好找。”說話的女人,穿著麵料柔軟的藕色長裙,身材豐腴,化著淡妝,聲音帶著一股膩死人的柔和味道。
而一邊的男人,西裝革履,留著八字須,神色威嚴,眉間有一道深深的皺紋痕跡。他看著鐘予歡,皺起了眉:“你去哪兒了?你媽以前沒有好好教過你規矩嗎?摔碗走人,哪兒像個大小姐?鬨到天黑才回來……不如彆回來了!”
“我媽一直重病在床怎麼教我?倒是您,身體健康、四肢健全,也沒見教過我規矩呀。”鐘予歡身體裡屬於原身的情緒陡然湧了上來,連她自己都跟著越想越氣,一開口,氣勢不減,但眼圈兒倒是也跟著紅了。
一雙杏仁眸,看著更水汪汪的,說不出的嬌軟可憐。
男人,也就是鐘馳一噎,再對上她這個神情,頓時更說不出話來了。
他乾脆不和女兒爭論,轉頭看向了兩個小少年:“這又是從哪裡來的?”
鐘予歡開口慢吞吞地道:“徐玉姍不是想要我的未婚夫嗎?行,送她了。想一想,我倒也能理解她。畢竟打小就跟著一個給人做情婦沒名分的媽過活,周圍人也都瞧不起她,於是生生拖到二十六歲,迫不及待想嫁人了。可不是讓她等著機會了嗎,終於跟著一塊兒搬進了大宅子裡。可不得趕緊謀劃著怎麼搶正房女兒的婚事嗎?錯過了這個大好的機會,說不準以後她為了過上貴婦生活,就隻能學學她媽,跟您這個年紀的男人好了。這事兒,我就批準了。”
她頓了下,笑了笑,這才接著說:“畢竟我吧,和她不一樣。我是正經婚生子,外家也是海市赫赫有名的人家。我呢打小就受寵,有用不完的錢。我又不需要巴巴地攆著有錢男人追。我年紀又還小,我想把錢花這兒,給我媽認兩個乾兒子,給您也養倆兒子,以後好您死了好給您摔盆啊!徐芸惠帶來的男孩子,畢竟是她在外頭生的,也不能算您的兒子啊。”
鐘馳氣得臉都黑了。
“你說對吧?”鐘予歡當沒看見,說著說著,她還抬頭看向了彆墅的方向。
彆墅門口的台階上,站著一個年輕女人,穿著藍色及膝裙,身材豐腴,麵容卻不太像是徐芸惠。
她就是徐玉姍。
徐芸惠帶過來的女兒。
徐玉姍聽完鐘予歡這番話,眼底的嫉妒和憎恨之色都快凝成實質了。
鐘予歡年紀小,嘴卻刁,一句句全部往她肺管子上戳!
她怎麼能不嫉妒呢?怎麼能不憎恨呢?
她跟著她媽在外麵艱難度日的時候,這大小姐在乾什麼?人家頂著鐘家獨女的名頭,出入有人接送,身邊總圍繞著奉承追捧的人,也正如鐘予歡自己所說,她有花不完的錢……
光這一點,就足夠讓徐玉姍嫉妒得眼珠子都紅了。
更讓她嫉妒的是,她來到鐘家後就知道,人家鐘大小姐年紀雖然小,但還沒出生的時候,她母親就給她定了一門好婚事,對方是南家的小少爺。
她二十六了,還沒找到一個好人家。
這小丫頭片子,胸都還沒長起來,就有豪門未婚夫了,憑什麼啊!
“夠了!”鐘馳冷聲道。
到底是在生意場上打拚數年,最後一手成就了鐘氏集團的男人,他身上的氣勢極具壓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