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裡有這麼漂亮的小孩兒,居然沒被領養走。
“他們的年紀太大了,對於領養人來說,最合適的年紀是在七歲以下。因為這個年紀的孩子,還是白紙一張,容易教養,也容易和新的家庭培養出感情。”中年女人尷尬地說。
他們離兩個孩子比較遠。
但男主角和大反派似有所覺,他們抬起眼眸,巴巴地看向了鐘予歡,眼裡水光泛濫,無形中帶著一點祈求,等著她從他們中間挑選一個出來帶回家。
鐘予歡迅速冷靜下來,回想了一下男主角和大反派的成長經曆,以及後來的成就。
這兩個人,一個將來會成為娛樂圈的頂級流量!
另一個將來會成為牛逼哄哄的資本大佬!
他們中間隨便一個人,都能保她這個小女配,安然無憂活到終老了啊!
選哪個好呢?
鐘予歡緊張地舔了舔唇。
整本裡最牛逼的兩個人物啊……
選了男主角,將來就必然會和大反派成為敵人。
大反派下手可從不手軟,她隻是個小女配,又沒有女主光環附體,到時候男主角不一定護得住他……
可選大反派的話,男主角是有光環加持的人啊,將來的勝利者一定是他。
她和大反派站一塊兒,也必然沒有好下場。
“鐘小姐,不如讓他們過來和鐘小姐說說話?然後鐘小姐再決定?”中年女人緊張地開口說,似乎是生怕鐘予歡一個都選不上。
“不,不用了。”鐘予歡平穩了呼吸,輕聲說:“這兩個,我都領養了。”
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當然是——都要啊!
這樣就保險多了!
中年女人先是呆住,然後臉上湧起了狂喜之色:“……好,好的!您等等!我這就去拿領養文件……”
中年女人再拿著文件回來的時候,身後就跟了個男人。
鐘予歡從原身的記憶中搜尋到了他的身份。
這個男人是她的表哥派來幫助督辦領養事宜的秘書,姓程。
花耗了大概三個多小時,終於完善了所有的手續,以原身外公家的名義,將這兩個孩子收養了。
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很快給他們收拾好了行李,東西不多,隻有兩個書包,和一個花紋醜陋的編織袋。
兩個小孩兒臉上還有一絲茫然,大概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定下了。
中年女人送著他們出了門,她一邊抹著眼角的淚水,一邊拉著鐘予歡的手,眼圈紅紅,啞聲不停地說:“謝謝,謝謝鐘小姐,您是好心人,好心有好報,您將來一定幸福一生!”
鐘予歡說了聲“謝謝”。
但心底卻是忍不住悄悄歎了口氣。
希望真能借了這句吉言,讓她穩穩當當活下去……
“小姐覺得高興一點了嗎?”程秘書問。
鐘予歡猶豫著點了下頭。
程秘書似乎也鬆了口氣,說:“小姐高興就好,丁老先生真的很擔心您。”
乍然聽見程秘書的這句話,鐘予歡腦子裡才漸漸浮現出了原本屬於這具身體的記憶。
原身的母親商業聯姻,嫁給了原身的父親鐘馳,鐘馳婚後卻頻頻出軌,多次被媒體拍到夜會情人。原身的母親本來身體就不好,這一氣,也就鬱結於心,最終病死了。
母親體弱無力關懷女兒,父親更是對女兒漠不關心。
原身就這麼走上了叛逆少女的道路。
在母親死後,原身的外公心痛不已,隻能將對女兒的愛,都彌補到外孫女的身上。
在原著裡,原身正是因為被外公寵得廢掉了,最終被人當槍使,得罪了女主,才落得悲慘的下場。
而現在這個時間點。
原身的母親剛剛去世不久,她的父親卻已經將小三帶進了家門,迫不及待領了結婚證。小三帶來了一雙兒女,女兒的年紀比原身大了一輪,今年已經二十六了。
可想而知,鐘馳在多早之前就出了軌。
原身頓覺天塌地陷。
她告訴外公,以後她不結婚了,反正結婚也一定會碰見父親這樣的男人。
丁外公心疼外孫女,才想著讓她到福利院挑個男孩子作玩伴,這樣一塊兒從小養到大,以後總不會像鐘馳那麼沒良心。
但是原著裡,並沒有寫到丁家收養了男主和反派中的任何一人。
鐘予歡推測,大概是原身在哭得昏倒後醒來,就慢慢又冷靜了下來,臨時改變了主意。於是也就錯過了和男主、反派提前認識的機會!
鐘予歡歎了口氣。
她上輩子一直飽受疾病的困擾,死後卻獲得這樣一幅健康的身軀。不管怎麼樣,她都得想辦法好好活下去。
想到這裡,她扭頭看了看兩個小少年。
頓時就來了底氣:“上車。”
程秘書將書包和編織袋,放進了黑色商務車的後備箱。
這頭鐘予歡也伸手拉開了車門。
身後的兩個小少年,卻誰也沒動,他們似乎頭一次見到這樣乾淨又漂亮的車,漂亮得讓他們都不敢伸手去碰。
鐘予歡想了想,自個兒從今天開始也算是要養孩子的人了,於是她轉過身,主動先朝霍承鳴伸出了手:“上車呀。”
畢竟是將來的大反派麼,氣性總是大一點的。
所以一定得先拉他的手,不然萬一小心眼兒把她記恨上了怎麼辦?
霍承鳴瞪大著眼,臉頰騰地就紅了,四肢也都僵住了。
一秒從小獅子變成了個小木偶。
大反派的幼年體還是怪可愛的。
鐘予歡眨眨眼,心想。
“牽手呀。”鐘予歡又一次出聲提醒他。
霍承鳴攥緊了手指。
不管是輟學前的學校裡,還是在福利院裡,他都沒有見過這樣好看的人。她就像是去年有好心人捐過來的那款芭比娃娃……
鐘予歡見他始終沒有動作,不由心下失望。
大反派果然是要更防備一點的,連牽手都不肯。
鐘予歡正要收手,霍承鳴才突然將手搭了上來。
他的手上有一層薄薄的繭。
和鐘予歡的手掌貼一塊兒的時候,霍承鳴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手被磨得到處都是傷疤,他忍不住蜷了蜷手指,想要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