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凱正色道:“我說真的,你彆惹他……大不了我回去給你畫張畫像,保準八分像,不,九成像,怎麼樣?”
賈玩道:“不必,我自己去看。”
成天捉迷藏,跟被貓盯住的耗子似的,等著對方什麼時候準備好了一把撲上來……煩。
周凱見他不似玩笑,驚得原地愣了一陣,才慌忙追上去:“喂!你彆胡來啊,這樣,要不這樣,明兒我跟你換班,你站裡麵去,大大方方的看……”
……
第二天,依舊沒下雪,風卻刮的越發邪乎了,東南西北打著旋兒的吹,吹的沙石亂飛,讓人睜不開眼。
一頂青色小轎緩緩走在不寬的石板路上,小轎一側僅一個小太監跟著,風有些大,兩個抬轎的宮人有些吃力:他們力氣不小,但抬轎容易,在風中穩住轎身卻難。
前麵有個路過的小太監低頭侯在路旁,幾人誰也無暇在意他,隻專心趕路,忽然聽到哢嚓一聲,樹上一段枯枝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落在小轎一側,三人嚇了一跳,稍稍加快了腳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抬轎的兩個宮人,覺得轎子仿佛比先前沉重了幾分,但控製起來卻更輕鬆了……是風向變了的緣故?
轎內,趙軼冷冷看著麵前忽然出現的小太監,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幾乎冒出火來。
轎子裡空間不大,蒙著臉的小太監跪坐在離他極近的位置,一手掐著他的脖子,一手伸出食指,隔著麵巾按著自己的嘴唇,做出禁聲的手勢。
顯然他這個動作是多餘的,小太監掐著趙軼脖子的手法極為巧妙,仿佛隻是虛虛放在上麵一般,讓他呼吸無礙,但隻要稍有吐氣發聲的跡象,便立刻會被生生按回去。
小太監露在麵巾外的眼睛,極美極清,睫毛修長,神情頗為專注,卻並非專注在他控製的人身上。
趙軼知道他在做什麼。
他在控製轎子的節奏,借著外麵的狂風欺騙兩個轎夫,一如他數年前,借著風浪之力,隔著船板震開沉重的木箱。
趙軼認得他,化成灰都認得。
彆說六年,哪怕六十年,彆說一個背影,一個聲音,一雙眼睛,哪怕隻聽到他的呼吸,他也能認出來。
他幾乎要氣樂了。
這個人,他苦苦找了六年,蹤影全無,卻又在他幾乎放棄的時候,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他還在猶豫著,用什麼樣的姿勢,什麼樣的態度來麵對他的時候,這個人卻蠻橫的跳進他的轎子,站到了他麵前。
趙軼冷冷看著他,不言,不動。
片刻後,賈玩眨了眨眼,視線終於落到眼前的男人身上。
果然是他。
長大了還蠻帥的,身材高大,寬肩細腰,五官有一種霸氣淩厲的俊美,隻可惜氣質略陰沉,眼神太凶狠。
趙軼見他終於回神,冷笑一聲,伸手撥向賈玩掐著他脖子的右手:這樣見麵也好,正好他也快忍不下去。他倒要問問他,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一躲他六年!
見他動手,賈玩想也不想,空著左手一伸,將他的手腕無聲無息按了回去!
趙軼大怒,閒著的左手閃電般伸出,依舊抓向賈玩掐著他脖子的右手手腕。
賈玩右手一翻,擋住趙軼抓來的左手,趙軼脖子終於解脫出來,正要開口,卻又賈玩另一隻手按住脖子,將他剛剛出口的半個字又捏了回去。
趙軼幾乎氣瘋了,被按住的左手一翻,反手就要纏上去,剛恢複自由的右手再度轉向掐著他脖子的手。
太極?賈玩訝然:竟然還練得不錯?
可惜遇到的是他,班門弄斧!
無聲無息的戰鬥在狹小的空間內展開,雖然賈玩戰鬥技巧占了絕對優勢,但奈何他必須保證,隨手有一隻手按在趙軼脖子上,不許他發聲,還要分心控製兩個人動作幅度,以免被外麵的轎夫察覺出不對……以至於原該簡單結束的戰鬥,你來我往的僵持了好一陣。
終於,戰鬥結束。
賈玩右手按住趙軼的左手腕,順道用手肘壓住他的脖子,左手將他右手按在胸口,然後籲了口氣……終於消停了,真費勁兒。
趙軼臉色漲得青紫,狠命掙紮,奈何賈玩雖力量不一定比他大,卻深諳發力技巧,無論他使多大的力,最後都如同泥牛入海,無影無蹤。
數番之後終於死心,惡狠狠的看著賈玩,恨不得撲上去一口咬死他。
賈玩被他瞪得莫名心虛,悄悄透過轎簾,看轎子走到哪兒了,這人氣成這樣,還是趁著沒被發現身份,先溜為快的好。
至於其他,回頭再說。
正觀察環境呢,就聽到一聲熟悉的拉長聲音的吆喝:“皇長子殿下覲見……”
呃,勤政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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