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藍色帶小白碎花長裙,帶一點泡泡袖,光看顏色就覺得清涼舒服。
文霞也很喜歡,一手抱著駱言一手拎著在身上比劃了下。
“噢——”奶團子伸著短胳膊去夠,張著大眼睛看看媽媽手裡的裙子,又看到了姐姐頭上多出來的發卡,一時不知道要先夠哪個好了。
“還行,瞧著大小也合適,一會兒換上看看。”駱常慶隨意的說著,抬腳去了天井裡,洗了把手臉,投了毛巾簡單擦了擦身上,進來把駱言接過去,抱著去院子裡涼快。
文霞在丈夫出去後又將裙子比在身上,衝女兒眨眨眼,小聲問:“九九,漂亮嗎?”
駱聽雨望著媽媽臉上的霞光,重重點頭:“漂釀,媽媽穿裙子漂釀,關鍵是爸爸買的!”
“小壞蛋,敢笑話你媽媽,回頭揍你屁股。”文霞好笑的點了點閨女的鼻子,低聲沒什麼威脅力的嚇唬閨女。
駱聽雨咯咯咯的笑。
“好了,媽媽做飯去。”文霞跟閨女樂了會兒,抬手幫她正了下發卡,把裙子放好,轉身去做飯。
下午蒸好了一鍋饅頭,粥早就熬好晾著,光炒個菜就行。
準備炒菜時文霞突然又想起劉美青來,看著丈夫,道:“常慶,他大娘回來了,在他奶奶那邊呢。”想聽他怎麼說,但臉上又不自覺地帶了些怒氣。
婆婆的晚飯得管,但她一口也不想給妯娌吃。
當初分家時沒單獨劃出婆婆的地,直接一分為二給了兩個兒子,每年給老娘交固定斤數的糧食。
公公那時躺在床上已經快不行了,提議讓在村裡住的小兒子每年少交點,每天管一頓晚飯,可能是怕自己走後婆婆一個人在老宅裡孤悶,每天能過來說說話。
駱常慶就應下了。
所以婆婆平常都會按時來吃晚飯,早午飯她自己做著吃。
駱常慶在逗兒子,飛快得覷了眼媳婦兒的臉色,立刻擺出同仇敵愾的態度,道:“地裡都沒啥菜了,哪有餘糧招待彆人,一會兒光給娘勻碗菜就行。”
文霞忍不住抿嘴樂,笑吟吟的剜了丈夫一眼,心道這還差不多,嘴上卻無奈的歎了口氣,道:“算了,不差她那一口,傳出去沒得讓人笑話。”
駱常慶也歎了口氣,前世過了大半輩子,孩他娘什麼脾氣他比誰都清楚,性子溫軟,再生氣也願意退一步。
但想想之前那些雞零狗碎之事帶來的憋屈鬱悶,也實在不想再經曆一遍,還是得讓那邊看清自己的態度,儘量斷的利索些好。
他抱著兒子走過去,道:“大嫂回來應該會自己做飯,咱們光給娘添個菜,不用弄太多。你看天這麼熱,要是兩邊做重了,她們吃不完放一晚上就壞,浪費了多可惜。種點菜不容易,你燒火做飯更不容易。”
文霞覺得丈夫這段時間說話辦事越來越讓人挑不出毛病,她聽著心裡也熨帖。但想想確實是這個理,就依照往常的量做了晚飯。
駱常慶沒讓她過去,自己挖了一碗菜,拿上饅頭,舀了碗粥,放在搪瓷茶盤上,端著去了老宅。
老宅裡,劉美青往外探了好幾次頭,跟廖春華打聽:“娘,他小叔今天去哪了?我去坡裡路過他家的地也沒見在地裡啊。從北坡回來時瞧著麥場上也沒有人,乾啥去了?”
廖春華沒蒸饅頭,挖了瓢麵準備和麵擀麵條吃,聞言道:“我哪知道他乾啥去了。”
老大家的這回回來,小兒子那邊都沒來叫,瞧著連那個意思都沒有,許是因為菜地的事真把小兒子得罪了。
剛才她去自留地轉了一圈,自己瞧著心裡都覺得彆扭,沒臉直接帶著大兒媳婦過去,索性剁點鹹菜弄涼麵吃。
“娘我來吧,早知道我從公社下車來的時候給娘割刀肉,咱就能做那種肉醬麵了。”劉美青看著菜板上的鹹菜一點胃口都沒有,滿臉孝順的道,“我先去看看他小叔回來沒,問他借點肉給娘做肉醬麵吃,等我下回回來再還他。實在不行我給他錢,我身上還有一塊多,留出回去的路費,剩下的都給娘買肉吃。”
廖春華去看過自留地後難得反省了一小下,突然有點心疼小兒子,想著緩和下兩家關係也不錯,忙建議說:“你彆去問他借肉買肉啥的,你回來這一趟也沒說給倆孩子買點吃的,你去趟供銷社,給孩子買點零嘴送過去……”
劉美青感覺一個晴天霹靂砸在她腦門上。
她就是讓讓,說話給婆婆聽,以往說出這種話婆婆都緊緊攔著,今天態度咋換了呢?
——這是要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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