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家這倆黑塔一個叫趙為革,今年虛歲十二,另一個叫趙為民,今年八歲。
四姨家的高元文九歲,李大誌七歲。九歲的高元文還不如八歲的趙為民長的高長的狀。
可見基因的重要性!
這四個人把駱延波圍住,駱延波連哭都不敢哭了,隻咧著嘴擺出要哭不哭的表情害怕的看著這四個人。
駱聽雨瞧著四個表哥眯著眼樂,她安撫地拍拍同樣露出害怕表情的駱延婷,走上前理直氣壯地借勢:“駱延波,你搶我芝麻杆不是挺威風嗎?之前還說不給你吃就揍我,你現在揍一個我看看。”
“啥?你還打算揍我表妹?”趙為民上前一跨,就騎到了駱延波身上,按著他的肩膀,作勢就要揍他,駱延波就尿褲子了,一咧嘴嚎啕大哭起來,“奶奶救我——”
“咦,真臊氣……”李大誌捏著鼻子擋在駱聽雨前頭,“妹妹你退後,彆熏著你。”
高元文已經在大聲恥笑他了:“哈哈哈,丟丟丟,尿褲子嘍。活該,叫你欺負我妹妹……”
早先駱延波鬼哭狼嚎時孫老婆子就聽見了,轉頭見兩個大孩子攆他,撂了手裡的叉子就趕緊就往這邊跑,邊跑邊喊:“彆打人,那倆死孩子要是打了我們,我可上門找你爹娘——”
邢愛燕不會真讓外孫打駱延波,她看了年齡最大的趙為革一眼,趙為革過去把弟弟拽起來,但悄悄地踢了駱延波一腳,小聲嚇唬他:“我知道你學校。”
駱延波臉都白了,帶著哭腔喊奶奶。
“乾啥欺負我孫子?”孫老婆子火急火燎的跑過來,旁邊的邢愛燕笑道:“老姐姐,小孩子不懂事,就是鬨著玩,當不得真——”
把她之前說的話還了回去。
孫老婆子一看自己寶貝孫子都尿褲子了,哪還顧得上彆的?把趙為民幾個扒拉開,將自己孫子拽了過來,氣急敗壞地道:“咋當不得真?咋當不得真?你看看給我們嚇的……”
“他欺負我妹妹,搶我妹妹手裡的東西,差點把我妹妹拽倒,你看不見啊?”趙為革一看這老太婆衝自己姥娘嚷嚷,就不樂意了,衝過來道。
旁邊好幾個人都看見駱延波搶東西,也過來說:“你家小波是得管管了,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搶東西,這長大了還了得。”
孫老婆子下意識地就說:“小孩子鬨著玩……”
邢愛燕笑眯眯地道:“老姐姐,這又鬨著玩了?感情你家欺負彆人叫鬨著玩,我外孫給他妹妹上前就不行,這賬沒這麼算的。”
旁邊有人趁機算舊賬:“他家孫子放學的時候攔路搶劫,我閨女的作業本讓他搶走好幾回了,還慫恿我閨女回家要錢給他花,說不給就要揍我閨女,現在咋不耍能耐了呢?欺軟怕硬的狗東西,早晚進監.獄的貨。”
“他家小波可不是個東西了,放學專門在路上攔女同學。找孫老婆子,人家就說小孩子鬨著玩,當不得真。現在看她孫子要吃虧就都當真了,啥理都是他家的。”
孫老婆子聽著周圍人說她孫子不好,舌戰群儒,挨著罵了一圈。
她覺得小孩子之間的搶不叫搶,她孫子能弄來零花錢那是她孫子的本事。但是這幾個死孩子以多欺少就不行。
孫老婆子還想罵趙為革,趙為革正是直不楞登的年齡,一瞪眼,揮了揮拳頭:“你罵我試試,你敢罵我,等開了學我天天找人在學校揍他。”
趙為民也道:“就是,到時候我們幾個都上一個初中,我天天把他打成豬頭你信不信?”
邢愛燕則抱著駱言在旁邊不停的重複那句話:“唉喲,當不得真呐,小孩子不懂事,他不敢的,老姐姐彆生氣——”
孫老婆子險些沒一口氣堵過去。
駱延波把這威脅聽進去了,害怕得不行,使勁拽他奶奶:“奶奶,走,奶奶,走——”
祖孫倆你拽我我拽你的回了他們自己的麥場。
周圍人也散了,邢愛燕這才沒好氣的瞪了四個小子一眼:“你們咋過來了?跟家裡說沒說啊?”
剛剛皮兒吧唧的四個小子立馬堆出四張笑臉討好的喊‘姥娘’。
趙為革說:“跟小姨夫說了……”指指自己的弟弟,“老四就是騎得小姨夫的洋車。”
剛剛還維護妹妹的李大誌又開始犯手賤,飛快地揪了下駱聽雨的小辮子,嘿嘿傻笑。
讓趙為革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趙為民看著站在駱聽雨身邊的小女孩,黑不溜丟的,跟白胖乾淨的表妹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嫌棄的問:“妹妹,這黃毛丫頭是誰啊?怎麼長得這麼難看?”
“你怎麼說話呢?”邢愛燕照他屁股上踢了一腳,氣道,“就你這頭黑熊好看。”
“嘿嘿嘿……”趙為民又轉身去逗姥娘懷裡的小表弟,“叫哥哥,叫哥哥啊,你怎麼不說話啊?姥娘,他是啞巴嗎?”
“我叫你啞巴,我叫你啞巴……”邢愛燕一頓‘肉餅’把趙為民呼走了。
高元文惦記著那天聽姥娘吹,說三歲的小表妹會背唐詩、三字經還能數到一百,他擠過來問駱聽雨:“九九妹妹,你真的會背唐詩啊?姥娘是不是吹牛啊?”
李大誌聽見了,在旁邊哈哈大笑,吆喝著喊:“姥娘,高元文說你吹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