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2 / 2)

夏俊華破罐子破摔,全給招了:“是,那個商城位置特殊,是王旗好不容易找到的合適地點,他從前幾周開始行動,大概去了兩天人命。”

“第三條,被我們救回來了。”江晨晨點頭,夏俊華說的確實如此。

一切水落石出,商場中頻頻出現的謀殺案,不過是為了滿足一個人貪婪的長生夢,宴回嗤笑道:“這個瘋子,就算妖怪也會死,更何況是肉體凡胎,長生簡直是癡人說夢。”

聽了他這席話,牧清神色複雜地看著宴回,心中忽然不是滋味。

他突然就想起了相隔甚遠的陸玉鏘,自己是妖,他是人,壽命本就不對等,這是既定事實,可牧清卻覺得自己無法接受,他從努力修行、化形、再到背著書包進城,唯一的精神支柱隻有陸玉鏘,他不能沒有了他,他大概是會瘋掉的。

“我們彆讓他逃了。”劉玄通趕緊把柯基阿端裝入捉妖袋中,他用了些特殊的方式,將他同裡邊的其餘妖怪隔絕開來,防止小妖受大妖欺負,之後再問牧清,“人往哪邊去了。”

“那邊。”牧清讓夏俊華帶著他們去找王旗,不過他們並不敢掉以輕心,從犯人口中聽來的話,自然是隻能相信一半,另一半呈保留意見,防止其渾水摸魚弄虛作假。

莊園占地麵積之大令人咋舌,其分為前後兩塊區域,一邊是養狗場,一麵則是莊園住所,住所裝潢華麗精致,一層樓高四米,牆壁兩邊皆是繁冗雕飾,巨大水晶燈懸於中空,流光溢彩,單是這些簡單的外表裝飾,也能從中看出王旗所擁有的財富數不勝數。

他們一路往前,皆暗暗驚歎沿途裝修,進的仿佛不是私人住所,而是某間藝術展示館,可住所雖大,但卻冷清至極,走了約摸著有十來分鐘,也沒見到一隻妖怪。

夏俊華說:“這不可能,以前這裡都是有保安的。”

“保安也是妖嗎?”

“是的。”

分所幾人皆麵麵相覷,不敢掉以輕心,之後夏俊華推開走廊當中裝潢最為彆致的一間房間,朝裡張望。

眾人也都探頭望去,見當中大床上躺著一個衣衫不整的男子,依稀可見身體上的曖昧痕跡,男子看起來狀態虛弱,甚至在有人闖進房間時,都無法起身查看狀況,隻微微撇目,見到夏俊華時神情警惕。

“他人呢。”夏俊華冷冷問。

男子沒說話,奮力將腦袋移至一邊,夏俊華轉身同牧清他們解釋:“王旗的一個小情人,隻是其中的一個。”他看起來有些著了魔,很久後才緩過來,喃喃道,“我也隻是其中的一個,其實我知道的,也想逃,逃不掉,總是被他抓回來,他還用藥物控製我們,我有時候意識也不清醒,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好沒意思。”

說這話時他看起來無比無力,臉上的神情蒼涼,牧清不知道同他說些什麼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他想,原來一個男人可以有好多個情人,那鏘鏘呢,他有情人嗎?

牧清不知道,想著要回去問問他。

劉玄通過去收了躺在床上的小妖,一行人接著往地下室走,走至入口處,就見地上七倒八歪地躺著不少隻狗妖,宴回一愣,上前查看後說道:“都暈過去了,沒死。”

門虛掩著,他們推門進去,見地上當中躺著一架白骨,骨肉皆已腐爛,不堪入目。

可那白骨卻還活著,約摸著是吊了一口氣,奄奄一息,見到夏俊華時忽然激動,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來,但又數次摔在地上,白骨碰撞地麵,發出惡寒的摩擦聲響,卻仍堅持不懈地往夏俊華所在的地方爬動。

夏俊華定眼一看,眼淚忽然簌簌地流,邊哭邊道:“王旗,是你啊。”

他恨又恨不起來,愛又愛不起來,看著王旗這幅模樣又覺得誅心無比,後來便苦苦哀求劉玄通拿捉妖袋收了他,消失的那一刻,牧清見白骨掙紮著快要起來,奮力衝向夏俊華所在的方向,但最後不敵身體的消亡,於片刻後猛摔在地上,骨架分離,徹底死去,連一句遺言都沒有留下。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幾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宴回走上前,去看地下室正中的一灘池水,那池水清澈無比,中間飄著一片荷葉,荷葉當中架著一塊小台子,那台子當中空了一塊,顯然其實本來放著什麼東西,但卻不見了。

“是不是他用了什麼法器,後來法器不見了,然後他自己就反噬了,變成這幅樣子?”牧清試著猜測,問宴回,“你覺得有可能嗎?”

“有可能。”宴回回答,“但是會是誰把他拿走了。”

“剛才的時候,王旗本來是帶人在圍堵我,後來他聽到這邊響了警報聲,就著急跑來了,會不會是跟這個有關。”

宴回伸手去探那片荷葉,還未碰上,卻聽四周忽然警鐘大作,經久不息。

“看來剛才有人拿了裡麵的東西。”

牧清思慮片刻後,給他說:“黎光不見了,我跟他一起過來的,後來跟他走丟了,你說會不會是他?”

“黎前輩嗎,可能是真走丟了吧。”宴回沒有在意,黎光作為總所的副局長,向來是行得端做得正,在他們捉妖業內好評不斷,自然是不願意將疑慮放在他的身上,“我們先把他找到,這件事情之後再做解決。”

幾人出去後,果不其然,在一個轉角很快找到了黎光,他看起來神情緊張,後來便跟大家解釋,說是真迷路了,一直都是路癡,好在事情已經解決了,也沒有出什麼太大的紕漏,他鬆了一口氣後道:“幸好,我就擔心牧清一個人有危險。”

牧清疑惑地看著他,實在看不出什麼端倪,便暫時把事情拋至腦後。

回家之後他先洗了一個熱水澡,之後陸玉鏘便過來開視頻查房,確定牧清已經安全到家後,才看起來高興了些,兩人一直聊著家長裡短的話題,後來牧清饞勁上來了,轉身去拿向暖這幾天給他買的薯片,拆了一包後坐回到鏡頭前,正欲說話時,卻見陸玉鏘神色恐怖。

真心可怖,至少牧清跟他認識這麼久了,還從未見過陸玉鏘露出如此神情,他疑惑道:“怎麼了鏘鏘?”

“你的脖子。”陸玉鏘抬下巴,把手機往床上一掃,按住攝像頭,牧清麵前的屏幕瞬間一暗,隨後他聽到陸玉鏘裹雜了怒氣的聲音,“你解釋,怎麼回事。”

“什麼脖子?”牧清找了旁邊的鏡子去看,卻見脖頸處赫然出現不少吻痕——剛才柯基小端咬出來的玩意兒。

“好了你彆解釋了。”陸玉鏘還沒等他開口,便自己放棄,整得跟個怨婦一般,“我不想聽,我困了睡覺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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