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好好吃飯,清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再說晨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求他有什麼出息,讀書識字也不過是為了不當睜眼瞎罷了。”齊母在護著小兒子,彆看齊秀才在家中頗有威嚴,但是家中一般的小事都是齊母張羅,兒子們怕他可是她不怕,一家人本來其樂融融的,他非要這樣,可不讓人不舒坦。
不過作為多年的老夫妻,她知道實際上是因為小兒子頑劣,功課不好,齊爹恨鐵不成鋼將整個注意力放在大兒子身上,對小兒子寬和許多,若今天是他管教大兒子,自己是絕對不會出言的。
“慈母多敗兒!”齊秀才果真沒有在再詢問,齊慕晨見他爹不在關注自己,頓時鬆了一口氣。
齊穆清心中好笑,在他們家就是這樣,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一物降一物吧。
齊秀才將桌上幾個人的情態看在眼裡,看著坐在自己對麵,身姿挺拔,俊秀異常的大兒子,心中無不驕傲,兒子繼承了他所有的理想與期望,他一生壯誌未酬,可是他的兒子不同,比他有天資,有機遇,隻是想到一些事情,他心中生出幾分煩悶,張了張嘴,想問什麼最後卻隻是低頭隨意的撥拉著碗裡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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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的小溪流水潺潺,岸邊清秀美麗的小花,一簇一簇的,連空氣中都蕩漾著芬芳的香味,晚風清霞,翠綠的楊柳搖擺著它妖嬈的身姿,一身粉色羅裙的小姑娘,拎著籃子,點著腳尖,有意無意的踩著地下斑駁的影子。
齊穆清按照母親交代的,順著溪流一路而下,鄉間田野,鳥語花香,偶爾傳來幾聲蛙鳴,儘帶著彆樣的趣味,他現在對現實生活中的所有一切都有著濃烈的興趣,更何況這般舒適愜意的情境,原本隻是打算幫母親送東西,這一路下來心情卻格外的舒朗。
隻是眼看就要到了溪水分流的地方,村外那棵守護了家鄉六七百年的柳樹旁邊,東張西看的小姑娘格外的顯眼,齊穆清有些無奈地扶著額頭,他的這個娘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死心。
柳芽兒在樹邊等了好半天,心中既期待又忐忑,不知道接下來那個人會怎麼樣?是如自己這般喜悅期盼,他會不會也有些緊張呢?輕輕地扯了扯懷裡繡著桃花瓣兒的手絹兒,柳芽兒的臉頰染上一抹嫣紅。
“姑娘,你可是在等人送東西!”這個時間正是吃飯的時候,一般不會有人跑到村外,除了準備從自己手裡捎走青梅乾的“柳大娘”,齊穆清看著這個有些神遊天外的小姑娘,輕聲問道。
“呀!齊大哥!”柳芽兒被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嚇了一大跳,剛剛自己的腦海裡還浮現出和這個人見麵時的情景,轉眼間這個人就出現在自己眼前,柳芽兒的臉頓時比她手絹上的桃花瓣還要色彩明豔。
齊穆清點了點頭,遞出自己手上的用油紙包的嚴嚴實實的青梅乾,“我娘說柳家嫂子對她做的青梅乾很是青睞,特意叫我送過來一些。今日隻有姑娘你一個人嗎?柳家村離我們這裡可是有很長一段距離。”
齊穆清打量了一下毫無人煙的四周,本來送完東西就打算走的,可是看著眼前嬌嬌弱弱的小丫頭,又想著柳家村離齊家村這段距離可不短,小姑娘看起來獨身一人,頓時覺得不妥帖,又覺得他家裡人實在是大意的很。
“齊伯母說,會交代齊大哥送我回去的。”柳芽兒紅著臉,看著麵前的人,好半天才說出這句話,說完又覺得自己這樣說會不會不矜持,可是心裡卻也十分希望齊大哥能夠送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