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何必如此,咱們家裡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陳冬月理解表哥的做法,如今敵眾我寡,花錢消災,或許這是最明智的做法,但理解卻不能苟同,何況他表哥作為一方官員,竟然向土匪低頭。
宋易武原本也覺得今天這樁買賣不錯,輕輕鬆鬆就得了銀子,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挑釁,這隻會讓彆人覺得他們邙山寨的人好欺負。
看著麵前斯斯文文的青年,宋易武隻能暗暗地道了聲可惜,給了身後的人一個顏色。
一群人立馬圍上來,將穆清謹和陳冬月圍得嚴嚴實實。
“兄弟們,捆了,這小娘子長的還不錯,剛好綁回去給老大當壓寨夫人。”大胡子早就看這位大小姐不順眼了,不過他們出來做買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懂得老大的心思。
原本還心有顧忌,如今這一行幾人都是沒什麼威懾力的柔弱之人,自然不能任人踩在頭上,否則他們山寨豈不是誰都能衝撞一回。
“郎君!”阿達甚至顧不上去責怪惹禍精表小姐,隻身擋在自家郎君麵前。
可惜,邙山寨盤踞在這一帶已久,卻安安穩穩的紮根在這裡,自然不是等閒之輩,幾乎不費什麼功夫就將五人捆綁起來,根本不會給反應的機會。
饒是穆清謹平日裡十分注重形象,此刻也被這群人毫不客氣的推搡弄的有些狼狽。
“你們簡直無法無天!”陳冬月更是被幾人圍的嚴嚴實實,腳下趔趄,她身邊的小丫頭被嚇得低聲啜泣,隻能用微小的力量護衛著自家小姐。
“閉嘴!”穆清謹冷著臉,嗬斥了陳冬月,到底是將陳冬月拽到身後,心裡卻覺得這位表妹自大且目中無人。
到了這個時候,她似乎還沒有看到事情的嚴重性,還在那裡挑釁那些土匪,她難道真的以為這群人是什麼良善之輩。
穆清謹平日裡看起來斯文有禮,溫雅如玉。但認識他的人從來不覺他真的就是很好說話,反而是跟他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這個人甚至是嚴厲的,他做事自有一套規則,隻是大多數時候被他溫文爾雅的笑意掩蓋掉了。
這樣當著眾人的麵冷聲嗬斥一位姑娘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陳冬月看著向來溫和的表哥這樣嚴厲的神色,一時間怔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訥訥的看著穆清謹,但看著他毫不猶豫擋在自己身前的模樣,心中一動。
“你是個聰明人,我看你倒是很順眼的,但是你也要明白,我邙山寨也不是好惹的,今天必須要請你們上山坐坐了,否則日後誰還會將我們放在眼裡。”宋易武將穆清謹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到了這個時候還能臨危不懼,也能護著妹妹,倒真是個不錯的哥哥。
“不,我隻是覺得繩子綁起來不雅,如果到貴寨做客的話,其實並不用如此隆重。”穆清謹神色認真的搖了搖頭。
旁邊拿著繩子的人,看著身邊這個像畫一樣的男人,下意識的停了手裡的動作,看了宋易武一眼。
宋易武看著麵前的男人,再看著粗糙的麻繩,也覺得這樣的人就該得到最好的一切,受不得一點怠慢,他接過麻繩,纏繞在手上,衝著穆清謹點了點頭,答應了他的請求。
“我這表妹身嬌體弱,怕是走不得山路,不如放她離去?”穆清謹看著麵前的笑麵虎,淡淡的提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