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羅鳴城借著沈冬月的介紹,溫言笑語的和沈冬月從小長大的好友說話,等人一離開,他就收斂了笑意,點頭示意沈冬月看。
“我剛剛就看見了,可真是有恃無恐,你說我姨父姨媽他們知道麼?”沈冬月順著他的手掃了一眼,語氣十分複雜。
在宋易武他們進門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隻是她沒想到她表哥竟然還敢將宋易武帶到姨母跟前去。
“這不重要不是嗎?”羅鳴城幽幽的說到,眼睛裡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
“怎麼會不重要,我表哥是獨子,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這一代的家主了,對於穆家這樣的世家來說這已經是天大的醜聞了,有損表哥的威望。”沈冬月麵無表情的說到。
羅鳴城沒說什麼,隻是搖了搖頭,穆清謹是唯一的嫡子,他當然有恃無恐,憑著穆清謹的地位,穆家又能拿他怎麼辦呢?
有些人,明明從出生就已經得到了一切,偏偏絲毫不懂得珍惜。
“走吧,我們過去看看。”沈冬月望著交談的三人勾了勾唇角,轉頭對羅鳴城說了一聲,隨即抬腳向穆清謹他們走去。
羅鳴城嘴角蠕動,最終隻是抿了抿唇跟在沈冬月身後。
“姨母,你和表哥在說什麼悄悄話呀?”沈冬月滿臉溫柔嬌俏的衝著穆夫人喊了一句,親昵的挽上了穆夫人的胳膊。
作為經常出現在穆府的唯一年輕客居女性,沈冬月很得穆夫人歡心,要不以穆夫人那麼看重兒子的性格,也不會在沈冬月退過婚的情況下,考慮過讓她嫁給兒子。
儘管是在穆夫人誤會了穆清謹可能對沈冬月有意的情況下,那也代表著穆夫人對沈冬月的認可。
沈冬月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自覺在穆夫人麵前多了幾分麵子。
隻不過她覺得表哥性子板正,並不是最得她心意的選擇。
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曾經因此偷偷得意過的,就像所有人都追著捧著求之不得的珍寶,就放在自己麵前,任自己取用。
可自己曾經不在意的,如今成了彆人的,還是自己從不放在眼裡的人,沈冬月心裡就有些不得勁兒,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是俗人一個。
“冬月,怎麼樣,還住得習慣嗎?”見是沈冬月,穆夫人親昵的握住了她的手,神色柔和婉約。
那種從裡到外透露出來的親近與欣賞讓沈冬月本人都受寵若驚,但她是個聰明人,隻看宋易武此刻麵無表情就知道穆夫人此舉何意。
她配合的又輕喊了一聲姨母,這才滿是驚訝的看著宋易武,“大當家的,你竟然也來了,好久不見。”
沈冬月這聲大當家的喊得宋易武眉頭直跳,他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沈冬月。
“原來是沈小姐呀,當初是我冒失,在這裡給沈小姐賠個不是。”嘴上這麼說著,宋易武卻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哪裡有賠不是的意思。
“請沈小姐去寨子裡住一陣兒,不過是無奈之舉,那時候沈小姐溫言軟語、婉約柔順,可是讓寨子裡的所有人都誇讚了一句有大家風範,如今再看沈小姐卻原來也是帶了刺的。”
“寨子,什麼寨子,沈表姐被擄到土匪寨子裡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宋易武的表演還沒有結束,就被一聲驚呼打斷了。
幾人轉頭就看見穆四郎坐在身後的凳子上,也不知道在那蹲了多久。
穆四郎眼睛都瞪直了,看見麵前的四人都看著自己,尤其是大伯母皺著眉,沈家表姐臉上都能掉冰渣子,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他連忙捂住嘴巴,偷偷的撇了眼,見周圍的人都忙著寒暄,沒有注意到自己,這才尷尬的放下了手。
此時宋易武不得不承認,穆家的這位四郎君身上是有討他喜歡的品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