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後,兩人就朝著柳溪路走去。
到柳溪路就是集市了,人來人往,人和人摩肩擦踵。
柏新凱牢牢地拉住嬌嬌的手,張口就是緊張兮兮:“媳婦兒,拉緊我了,彆被人擠走了。”
嬌嬌應好,軟乎乎的手被包在了柏新凱的手心裡。
柏新凱拉著嬌嬌在人群裡竄著,一邊護著不讓人撞到嬌嬌。
集市裡的東西很多,嬌嬌找了幾乎逛遍了所有,收集著調料紫蘇葉,桂皮,乾辣椒,蒜,薑,還有許多新鮮摘下的辣椒,幾個罐子。
還有山貨,山藥,紅棗,栗子,杏仁等,幾乎能夠掃蕩的山貨嬌嬌都買了。
當然還有水果,蘋果橘子梨子。
蔬菜,黃瓜蘿卜茄子西紅柿。
買的可多了,三十一元很快就剩下大半,柏新凱背後的背簍裝得滿滿的一筐,都快溢出來了,柏新凱用破舊的布將溢出的東西都罩住了,然後綁在背簍上。
嬌嬌看到這麼多東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彎身綁在背簍的柏新凱。
“新凱,我好像買了好多東西。”
柏新凱一把將背簍背上,原地抖了抖肩膀,站得筆直:“不重,不多。”
“真的嗎?”嬌嬌懷疑地將手伸過去,抓住了柏新凱背後的背簍,往上一拉。
唔,好重。
正要說什麼,她的手就被柏新凱握住了,柏新凱把她的手拉到麵前,拉住背簍的手指中間壓出了一道紅印,柏新凱有些心疼:“媳婦兒你傻不傻。”
我一大男人呢!背個十斤百斤的算的了什麼。
竟然還傻兮兮伸手去試。
這要是再試久一會兒,該被竹子勒傷了。
柏新凱既是心疼媳婦兒這傻勁兒,又是開心媳婦兒對自己的在乎,對著嬌嬌的手呼著熱氣,心疼地問道:“疼不疼?”
他眼裡的心疼都要具化了,清晰可見。
嬌嬌愣了下,心尖微跳了下,仿佛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這感覺嬌嬌從沒有過,而且快的嬌嬌都來不及捕捉。
她不知道,嘟了嘴笑道:“哪那麼容易受傷!”
她就提了一下背簍而已,嬌嬌覺得這個便宜丈夫太緊張了。
緊張的柏新凱還是嚴肅著臉,牽著自己的傻媳婦往百貨大樓走去,一邊念念叨叨:“媳婦兒,我力氣可大了,以後彆這麼傻。”
“你的手嫩,哪沒有受傷,都紅了。”
“廚房油煙大,你愛做,不過得護理,我們買下雪花膏,抹臉油,做飯前擦擦,洗完後洗臉再擦擦,免得被煙熏傷了。”
……
他一字一字念著,嚴肅而認真。
嬌嬌都要被他逗死了,她的皮膚有那麼嬌貴嗎?一點煙熏都會弄傷。不過不保養的話,皮膚倒是會變差,所以她還是樂意去買的。
雪花膏一小瓶三毛錢,嬌嬌買了四瓶,還有抹臉油也是。又在百貨大樓買了肉蔻,枸杞,八角等香料,醬油,白酒,醋也買了些。
將買的東西提上,兩人又去了糧油店,買上了半斤的食用油,一斤的麵粉,綠豆,黃豆紅豆,還有糯米。
這個時間已經中午了,嬌嬌看著柏新凱背上的背簍,身上掛著東西,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貨架。
作為貨架的柏新凱一點都不累,依舊興致勃勃,恨不能逛上三天三夜。這種給媳婦買東西,被需要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
尤其是,媳婦兒雙眼像是星星,拽著他手讓付錢,那雙眼裡照的全是他。
柏新凱心裡十分爽,覺得自己高大無比,嬌嬌肯定稀罕得不行。
“媳婦兒,我們還有一些糧票和五塊錢,要去副食品店看看嗎?”
就剩下五塊了啊!嬌嬌知道現在一個工人工資一個月也就二三十塊,相當於現代的兩三千了,這麼快就要被她敗完了,柏新凱身上顯而易見的散發著甜甜地喜意,一點都不勉強,這讓嬌嬌很是滿意。
嬌嬌歪著頭:“這用完了家裡就沒錢了,你不怕?”
這傻媳婦,說了男人賺錢養家,錢的事兒就該他愁,她隻要拿錢買買買就是了。不過她說是那麼說,還是心疼著他的。
柏新凱捏了捏她的臉頰:“錢的話,用完了再賺就是。”
旁邊有一個懷孕的女人正扶著肚子走,旁邊一個男人滿臉不高興的抱著一隻雞。
“你聽聽人說的。”那女人拽了一把男人的手,氣呼呼地,“我現在肚子可還揣著一個,買隻雞燉著補補咋了?”
當街被吼,男人隻覺得沒臉麵。很快甩開了女人的手,眉眼裡都是不耐煩:“這不買了嗎?”
“買了,那還不是我娘給我送的票,要不你能舍得。”懷孕的女人頓時一拍腿,忽然就氣哭了,指著男人就罵,“怪我沒聽娘的話,硬是要嫁給你,嫁你後這才多久,我的嫁妝你都搬給你妹妹,工資也都交給你娘,家裡吃的用的都我的,我嫁給你有啥用,我還不如一個人。”
男人臉都漲紅了,看了看女人,再看看四周,甩下一句‘不可理喻’後就跑走了,壓根就沒管他懷孕的妻子,隻覺得再待下去臉都不用要了。
目睹這一切的柏新凱小碎步湊到嬌嬌身邊:“媳婦兒,你不用替我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