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廳,蘇蘇揉了揉自己的臉,再次念起了詩,“破鏡重圓,分釵合鈿,重尋繡戶珠箔。④”
待得蘇蘇話音落下,原本被瑪麗破壞得不成樣子的客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了改變。
像是時光倒流一般,砸落在地的吊燈恢複原狀並且回到了天花板上;變成了四半的電視機完好無損的掛回了牆上;剝落了牆塊的牆麵變得光潔一新;不成樣子的沙發恢複原樣……混亂而狼藉的客廳變回了蘇蘇今天出門時的模樣,仿佛根本沒有遭受過某條蟒蛇的摧殘一般。
待得客廳恢複原狀以後,終於有了下腳地的蘇蘇靠坐在了沙發上。
坐在沙發上,臉色有些蒼白的她按了按太陽穴。待得感覺好些以後,蘇蘇撥打了自認為自己絕對不會撥打的電話號碼。
比起養一條半蠢不蠢時不時給她帶來麻煩或者帶來不確定危險的蛇,她寧願和不想打交道的人打交道。
電話另一頭,看到來電顯示的布魯斯·韋恩沉默片刻,確定給他打電話的人的確是蘇蘇以後,微眯了下眼睛的他笑著拒絕了女伴的邀約,穿過熱鬨的人群,走到寂靜無人的陽台之後,布魯斯·韋恩接了電話。
任由布魯斯·韋恩如何猜測,他都沒有想到蘇蘇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會是——“大佬,求拯救!”
沉默片刻,布魯斯·韋恩垂下了眸子,“什麼事?”
靠在沙發上,蘇蘇將自己撿到了一條成了精的蛇的事情告訴給了對方,並且就如何安置這條蛇的事情向對方尋求了幫助。
此外,蘇蘇還提醒了對方一件事,給對方挖了一個注定會跳的坑,“如果我的判斷沒有出問題的話,我撿到的這條蛇應該是從實驗室逃出來的,至於那個實驗室的實驗內容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看了眼蹲在陽台角落的瑪麗·蘇,蘇蘇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再次拒絕了對方的邀請,並且祝福對方和複仇者聯盟之間合作順利之後,她非常愉快的將麻煩甩給了絕對不會不管的布魯斯·韋恩。
得到了對方的承諾,確定自己隻需要在接手“麻煩”的人上門之前再養瑪麗幾天以後,蘇蘇乾脆利落地掛掉了電話。
電話另一頭的布魯斯·韋恩:“……”這種河還沒過就被拆橋的感覺,應該不是他的錯覺吧?
完全不知道也不在乎布魯斯·韋恩的想法,為了她的公寓著想,不想繼續養蛇的蘇蘇也放棄了自己原本想要養一條哈士奇的想法。眉眼彎彎的她在結束了同布魯斯·韋恩的通話以後,打開了同布魯斯·韋恩女朋友——白衫的聊天頁麵,就“你什麼時候和布魯斯·韋恩分手”這一問題,詢問她親親有愛的高中同學,並且非常愉快的表示——【你和布魯斯·韋恩分手的時候,記得告訴我一聲,我請你吃飯。】
和她相比,白衫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也是一個根本不知道布魯斯·韋恩“蝙蝠俠”身份的普通人。
生活總是驚心動魄的布魯斯·韋恩,同隻是一個普通的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白衫之間,絕無結果。
而且某種程度上來說,布魯斯·韋恩其實算得上是一個“渣男”。
更何況,他們之間,存在欺騙與隱瞞。
布魯斯·韋恩和白衫之間,注定毫無結果。
既然如此,還不如早分早結束。
懷著這樣的想法,蘇蘇總在玩笑之間,詢問白衫何時同布魯斯·韋恩分手,半是玩笑,半是真心。
隻可惜,效果不佳。
‘白白不是白衫:你為什麼總想讓我同布魯斯寶貝分手?’
無論是為了白衫著想,還是期望布魯斯·韋恩能夠親口跟白衫說,蘇蘇選擇了沉默,同時也由於對布魯斯做下了承諾的緣故,她從未將布魯斯·韋恩的另一重身份告訴給對方。麵對白衫的詢問,靠在沙發上的蘇蘇歪了下頭,一字一句打下了自己的回複,卻並未將真正的理由告訴給對方。
【蘇蘇有個瑪麗蘇夢想:因為——你是我的(笑)。】
‘白白不是白衫:你還記得你也有個男朋友這件事嗎?’
【蘇蘇有個瑪麗蘇夢想:記得呀,但是這並不妨礙我撬布魯斯的牆角。】
‘白白不是白衫:……’
蘇蘇又一次,成功的被白衫拉入了黑名單。
看著無法發送信息的聊天頁麵,蘇蘇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決定下次就“成為彆人未來後媽是種什麼體驗”這個問題詢問對方以後,她神色平靜的收起了手機。
站起身,看了眼窗外,發現即將要下雨的蘇蘇輕歎一聲,打開了陽台的門,向某條委屈的蹲在陽台角落就沒動彈過的蛇表示,“你的麵壁結束了,去睡覺吧。”
吐了吐蛇信子,將並不好吃的多肉殘渣吐出來,捧著臉蹲在角落的瑪麗應了一聲,乖乖的跟在蘇蘇身後,出了陽台。
看著瑪麗進了她為其準備的房間,忽略瑪麗身後亂得不成樣子的房間,靠在門邊的蘇蘇揉了揉瑪麗的頭,“早點睡,我明天要去拜訪我的導師。你一條蛇在家記得乖一點,否則——”眯了眯眼睛,蘇蘇輕笑一聲,“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被蘇蘇的話嚇到的瑪麗乖乖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天一條蛇在家也完全沒有問題,蘇蘇千萬不要不要她。
然而,原本答應得好好的瑪麗,在第二天的時候卻反悔了。
看著抱著她大腿不放死活要跟著她一起去的瑪麗,蘇蘇第不知道多少次後悔自己曾經的“大發善心”。
她想,當時如果她晃一晃腦袋的話,說不定能夠聽到水在晃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