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嵐終於看到了被稱為“豬玀”的祭品，她所處的位置已經接近洞窟的底部，是的，這座“無底洞窟”是有儘頭的，並不是通向地心或者通向地獄之門，在她的偵測術法邊緣，已經能感知到洞窟的底部。
這層平台上，山壁被開鑿出寬闊的山洞，也就是巨大的豎直洞窟裡橫向開鑿出一個小洞窟，不過這個“小洞窟”的規模也很驚人，比她的大學食堂還要寬闊。
在高大的金屬柵欄阻擋下，能看清裡麵擁擠著數不清的人群，這些人佝僂著身體，四足爬行在地麵上，裡麵的環境臭氣熏天，讓沐嵐差點忍不住吐出來。
沐嵐從隨身空間中掏出兩個防毒麵具，遞給了同樣捂住鼻子的林依依，然後忙給自己戴上，這東西能過濾吸附一些臭氣，帶上之後頓時覺得舒爽不少。
見阿峰在看著自己，沐嵐腦補出他眼巴巴的渴求表情，也從隨身空間掏出一個遞給他。
“這裡就是聖靈秘教的養殖場。”羅伯特說道。
不論是“豬玀”還是“養殖場”，這兩個名字都有種異常反人類的不適感，沐嵐自以為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但親眼看到這些還是震驚與聖靈秘教的邪惡，甚至已經不是邪惡不邪惡的問題了，這些狂熱邪教徒已經把自身淩駕於同類之上，並且把許多同類當成隨意養殖的畜生，這種倒退幾千年的文明退化讓沐嵐升出本能上的厭惡。
這些人類一聽到平台有人走過，就都湊到鐵柵欄旁邊，腦袋伸長探向沐嵐等人的方向，讓她想起了小時候夏令營參觀農家養豬場的感覺，實在太像投食時的場景了。
“天啊......”林依依也說不出話來，任她想象力再豐富，也想不出聖靈秘教用這種養殖人類的方式為邪神提供祭品，她愣在鐵柵欄外麵，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青年時代第一次來這裡，和你們的表情一樣......”羅伯特沉沉說道，“由於家境優越，我自小都是在倫敦的貴族學校讀書，很少回到這個偏僻的讓我嫌棄的小鎮子......”
“父親依靠聖靈秘教發了家，但他不希望我繼續陷入這個泥潭，也想讓我遠離這座荒誕小鎮......”
“但是他去世後，我總得回來，聖靈秘教的人告訴了我一切，真相簡直讓我崩潰......”
“原來我自小崇拜的航海家父親做過那種事情......邪惡，褻瀆，肮臟....”
“我的家族，有罪......”
羅伯特越說聲音越低，他開始不忍去看鐵柵欄裡的同類。
“我想，你的父親死於意外吧。”沐嵐說道。
羅伯特點點頭，“具體情況我也不知曉，但是作為聖靈秘教的創建者，他不知何時起被架空了權力，萊昂家族早就失去掌控赫茲羅斯鎮的力量了。”
“你的父親隻想發財，而那些狂熱信徒想要更多，出現分裂是必然的的。”沐嵐總結道，目前還暫且不知聖靈秘教想要乾什麼，但能預想到肯定和邪教背後的舊日支配者有關，他們想要做一件大事。
“天哪！詹姆斯·伯恩！”倫納德教授指著洞穴裡的一個身影，大聲驚叫道：“他在那裡！”
眾人順著他指向的地方看去，果然有個穿著破爛衣服的人倚靠在牆壁上，他和周圍人相比顯得與眾不同，首先就是在衣服上，這些“祭品”們有的穿了衣服，有的**全身，但即使是穿了衣服的也衣衫襤褸得像是乞丐，這個人要整潔許多，從形製上來看，依稀能看出西服外套裡內襯馬甲的樣式。
他也沒像其他“祭品”那樣趴在地上，而是一個人靜靜的靠在牆壁上，揚天望著洞壁，不知在想什麼。
“伯恩！伯恩！”倫納德急切的大聲喊道，那個人終於有了反應，他循著聲音望向眾人，但是雙目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