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罵你你都不知道我的文字功底多深厚(1 / 2)

朱興德看眼窗外:“我說啥?咱們兩房分家了。要不是為爺,我都不在這裡坐著。”

“四弟……”朱老三不可置信地望向朱興德。

非要說那麼傷人的話嗎,明明幫家裡莊稼都收了,整個人累瘦一圈兒。

朱老二也抬眼道:“四弟……唉。”

四弟心裡還憋著氣。

老大朱興昌麵上露出懇求。

頭上的傷布極為明顯,坐在炕沿邊,低頭搓著兩手道:

“德子,你最是嘴硬心軟,大哥知道你。你就說兩句吧,我心裡沒有章程,這麼大的事兒,家裡就你腦子活,這是咱一家人的事兒。何必又提那分家的話,分家就再不是兄弟了?”

朱家伯母也跟著又要張嘴“叫爹”,朱興德做個快打住的手勢。

他感覺到爺在使勁使勁攥他手。

果然,嘴硬心軟。

朱興德隻看一眼老爺子,舔下唇就打算開口了。

非讓他講兩句是吧?

那就彆怪他說話難聽。

正好他聽得一肚子火氣。

“蘭草要是我二房這頭的,要是我爹娘給我留下的親妹子,我就不讓她過了。

嗬,我才不會考慮,我妹子回娘家,我媳婦樂不樂意。

當然了,能成為我媳婦的人,一定會支持我對妹子好的,她知道我心裡盼啥。而不是捅咕我,要先算計自己小家得失。

你們是在算計蘭草回娘家吃啥喝啥,再嫁多出花用嗎?

嗬,她要是我親妹子,那還用問,自然是我這個哥哥吃乾的,她就喝不了稀。他嫂子戴花,我都買得起一朵了,我就不差我妹子那朵,絕不會讓她眼巴巴地瞅著她嫂子。

我要是讚同她和離回娘家,我這房頭,更不會有人給她臉色看。

我妹子往後要是遇到合適的,她願意二嫁我就看看那人咋樣。

那人會不會拿她嫁過人說事兒再欺負她,人真好,我妹子要是想再邁出那步,我就給她出嫁妝。這是我做親哥哥必須給辦的。

她要是不想二嫁了,人老了,也沒有大嫂說的那麼邪乎。

我想,我對我家甜水,包括我往後的兒子,我會囑咐孩子們對你姑好一些的。真不放心,我就再給蘭草準備過河錢再死。

這樣我到地底下,見到爹娘能好意思,不枉給人當回哥哥,我敢對死去的爹娘說上一句,我妹子我安排妥妥的。

我就不明白了,眼下你們親妹妹、那是親的,都要讓人欺負想死了,你們居然還能拿她幾十年後不二嫁無子說事兒。

這可真是,上下嘴皮子一沾,咋說咋有理,考慮得還挺遠。

可即使大嫂那話非常有理又如何?

蘭草要是我親妹子,我妹子隻要決定不過了,她都鬨自殺了,那將來的難處就不算事兒,我當哥哥的就支持。

這就是哥哥,誰讓她是我妹子。”

朱興德才開口,就跟機關槍似的突突一幫人,把顧慮媳婦想法的三弟罵了,將大哥心裡那些小九九掀開說了,讓朱家大房三兄弟臉上一臊,無一幸免。

蘭草又差些哭暈過去,嘴裡不停地喃喃:“四哥……”

她要是四哥的親妹子該多好。

朱興德看眼蘭草,又掃眼大房三兄弟繼續道:

“都是男人,心裡明白吧?

一旦懷疑的種子埋下會什麼樣。

那周福安是那種能擔事兒的嗎?

蘭草回去接著過,那周家老太太什麼樣,周家幾個嫂子平日裡又會說出些什麼閒話,這樣的情況還要給送回去?

剛才三哥說,咱家人被孫家人打了,出去會被人戳脊梁骨說朱家人窩囊。

我倒是想問問,你們妹子孩子流掉,被板子抬回來,被逼的自殺要上吊,村裡人也知道。

就這樣的,還繼續過,你們就不怕被戳脊梁骨啦?那是響當當漢子能乾的事兒?”

“蘭草是啥時候尋的死?”朱老三震驚道。

李氏麵露尷尬,她忘說這事兒了:“你們剛走那天將自己吊起來了。四弟妹發現的,給四弟妹嚇的躺炕上兩天,四弟給救下來的。”

朱老大和朱老二全看向妹子,臉色通紅,氣的不行。

這才發現蘭草脖子用頭巾子圍的高高的。

哥倆異口同聲道:“你是不是虎啊?!”

朱家伯母一把摟過閨女,又是捶又是打,恨不爭氣怎麼能尋死,讓她這個當娘的白發人送黑發人是不是。

“娘,就讓我和離吧,我回周家會想起那些不好的事兒。我真的會活不了的。”

朱家伯母一邊捂著眼睛放聲嚎哭,一邊繼續捶打蘭草後背。

“你就會拿死逼親娘,逼自己家人,你個完蛋東西。”

罵是這麼罵,但這一刻,朱家伯母終於在心裡做了決定,不過了。

她這個娘還沒死呢,有她口吃的,就有閨女的。

對,她上麵還有公爹,就不信老爺子不管。

朱家伯母抬眼的時候,蘭草已經對著朱老爺子跪下,因為她祖父也點頭讓不過了。

朱老爺子有所有老人的通病,重男輕女,但蘭草是他唯一的孫女,還是家裡最小的,要說不疼蘭草是假的。

“爺,謝謝你讓我不過了,這樣我就能活著了,”蘭草一個頭磕地。

屋門外,朱老大媳婦汪氏聽到那聲謝,心想完了,看來這真要回娘家了,重重地歎口氣。

本來汪氏聽到這個結果心氣就不順,又看到朱老二家閨女湊到門外偷聽,一猜就知道是孫氏派來的。

孫氏不敢這節骨眼招惹二弟,二弟將她關在屋裡,她就老實待著。但根子上就不是什麼老實人,瞧瞧,派孩子偷聽。真是夠不要臉的。

咋的?

著急知道會不會被休啊?

那還用問,蘭草都不過了,還差朱老二一個大男人,反正家裡也要有和離的丟臉名聲,不差多一個。

汪氏一個當伯母的,此時想都沒想,伸手就擰住朱老二閨女的耳朵,“隨你娘一個樣,給我出去。”

小女孩要哭,汪氏急忙一手捂住孩子嘴,一手接著拎耳朵。想起她男人花那些銀錢被孫家人打開瓢,她就恨不得將二房孩子都挨個揍一遍。

汪氏將二房孩子擰哭了,回來又接著偷聽。

左老漢披著蓑衣出門要喂騾子,都和汪氏對上眼睛了,你說那汪氏偷聽被抓現行也不害臊,還衝他笑笑,左撇子在心裡直嘖嘖。

大姑爺家真是,人多是非多,雨隻要稍稍小點兒,他就趕緊給大姑爺都打包帶回老左家,可不在這裡糟心了。

與此同時。

屋裡終於又說起朱老二的事兒。

汪氏不知道的是,她將朱老二的小閨女擰跑了,朱老二的兒子卻在房簷後偷聽。

房簷後有個窗戶,支起來就能看到炕。

炕上躺的朱老爺子,還有屋裡的人,那孩子隻露一雙眼睛看的一清二楚。

也聽見四叔不同於其他叔伯的意見,正在提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