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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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興德主動解釋道:

“今年在搶收時節,咱們這麵各地下大雨。

前兩日,我伯母和我堂哥他們才從縣裡回來,說縣裡那麵下的更邪乎,途經的地方全是大到暴雨。

我外婆的意思是,讓我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明明白白的告訴大家,今年糧價可能會有點兒波動。彆一個村裡住著,回頭說賣給我家糧食便宜了,這個那個的,好說不好聽。

我爹也囑咐,說那成了啥事兒,咱要是不講清楚,彆回頭被鄉裡鄉親埋怨咱糊弄人。

不過,話說回來。”

朱興德望著裡正和裡正的幾位兒子誠懇道:

“五爺爺,幾位叔伯,我提下雨影響秋收,你們心裡應是有數,真有波動也就是上下調一文兩文,這幾年一直都是這樣。

再貴就會出現餓死人的情況,誰給咱縣當父母官也不能眼瞅著百姓餓死。

再著,咱們這裡下大雨,不代表外地下雨,外地能調糧啊。還很有可能一文不漲呢,對不對?

當然了,你們要是想等等,等雨停去縣裡問問的,等漲兩文時再賣,咱家也很理解,我就再去彆的地方收。

要是不想等,直接賣給我家,好處也很多。

一是即便過後糧價沒變,我家多給的這一文錢仍不會找大家要。收貴了,我們也認了。

二一個是,你們不用再操心賣的事兒了。

住這麼近,往我家一拉就行。不用稀濘的天兒,操心出門張羅賣糧還要住店。

那賣糧,我以前也賣過。

說句不好聽的,糧鋪子那些人鼻孔朝天,不知道的以為咱是求著他們買呢。

你說他們何至於那副麵孔,欺負咱老農民沒地方賣嗎?都講和氣生財,縣裡包括鎮上那些糧鋪子也不和氣啊。”

朱興德說著話,將掛肩上的包袱解了下來,拿出契約書。

這是要買製酒的好糧食,要動咱家老本收上來不少糧食,還是白紙黑字的寫上比較好。

朱興德指著那紙張上的字體,笑道:“五爺爺,你老應是能認出我爹的字跡吧,這是我爹親筆寫的。特意說,一定要寫上多加的一文錢,怕大家吃虧。”

變相的告訴,這真是家裡長輩讓買的。

也是為了緩解突兀地拿出契約書的氣氛。

在農村,一般情況下不簽字畫押,讓按手印好像不信任對方似的。

但朱興德認為一定要有,要寫上咱收的是極好的新糧,那是做酒用的不容一點馬虎,彆回頭銀錢給了,裡頭給摻陳糧。

即便他會挨袋檢查。

那也不行。

他所了解的村民,隻有在畫押按手印那一瞬,才會認為這是大事兒,這事兒需要認真對待不能唬弄。

要不然在村裡,啥事兒都能胡攪蠻纏,將人打壞了都沒事兒,他可扯不起口角。

裡正五爺爺家的幾位兒子立馬看向老爹,等著拿主意。

是啊,下大雨了,糧價有可能會有波動。

要等等漲兩文嗎?

裡正五爺爺可比幾個兒子乾脆多了,看完契約書,掏出印章就蓋上,且很是出乎朱興德意料,居然說道:

“回去告訴你外婆,”頓了下,又補充倆人:

“還有你嶽父嶽母。

我沒嘗到你家酒,不知道做出來好不好賣。

要是好賣呢,那自然是最好的,不枉你外婆這麼些年還記住秘方,一把歲數為製酒吃不少辛苦。

要是不好賣,你回去告訴他們,也不用著急上火,剩下的糧食就給我送回來,我將銀錢再退給你家。

不敢說村裡彆家也能照常退錢,但你家酒真要是賣的不好了,不再需要那麼多糧食了,我會跑城裡幫著再掂掇出去,總不會讓你家新糧壓手裡變陳糧吃虧的。”

“五爺爺?”終於輪到朱興德吃驚一把,他一直運籌帷幄來著。

心想: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啊?

真的是為照顧他老丈人嗎?

他老丈人明明隻是五爺爺快出五服的侄兒。

朱興德開了下小差,立馬開始琢磨,咱家有啥能讓五爺爺惦記的,要不然五爺爺至於待咱家這麼好不。

畢竟生活磨礪告訴過他,無緣無故的好裡總是摻雜著貓膩兒。

“娃,走啦,我帶你去看糧。製酒的糧食可不能馬虎,要看斷口的,黑了更不能要,還要看玉米須子。”

沒一會兒功夫,朱興德在裡正爺爺家訂下要多少石後,裡正五爺爺站在倉房喊大兒子給拿蓑衣。

他打算陪同朱興德一起去彆家再收糧。

他要親自把關糧食好壞,更要幫著說說一定要賣給左家。

因為朱興德那娃講的話少了一點,那就是:憑啥不賣左家?沒有左家,咱能收上來這些好糧?就城裡趕明真的漲兩文又如何。做人彆掉錢眼裡。

他還要做中間人,看誰過後敢這事兒那事兒的。

朱興德跟著裡正五爺爺離開後。

裡正五爺爺的幾位兒子占在堂屋門口,望著淅淅瀝瀝的雨互相安慰道:

“爹自來為撇子家著想,這不嘛,就幫著給操心,那叫同樣姓左。”

“就是,撇子家酒攤子真要整起來了,咱老左家就會又出一大家子能耐人。爹常說,家族興旺,絕對不是一家兩家的事兒,是一個姓氏,是出門在外,我們都姓左。”

“撇子家確實有要興旺的跡象,你看,接二連三的喜事。早先爹就說過,讓咱們幾個和撇子當親兄弟那麼處。這次大雨,我也真看出撇子那人是真實在,次登咱家門。咱們都聽煩了,他還扒著咱家大門說儘快收糧。”

嗯嗯,是這樣的。

所以爹才給撇子家挑柴火累倒,才沒眨眼就賣糧,且賣完自家的,病還沒好利索又頂雨陪同朱興德去彆人家幫忙給張羅,並沒有彆的原因。

就是大義,就是兩好合一好,一定是這樣的。

而這麵,朱興德在裡正五爺爺的陪同下,進行的更是極為順利。

他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朱興德專挑這幾家家境殷實的買老菊花。

在村裡,破花不當吃喝的哪裡有花錢買的,要是啥都花錢買不用過日子了。

可是,他就買。

家裡製酒需要這個。

他還能將這幾家的奶奶、大娘、嬸子哄的高興,讓這幾家的婦人孩子用平日裡采的花換來銀錢,雙方都高興,互相念著好,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