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兩章合一(2 / 2)

走出來才發現。

那都算個啥啊?

你看,官差讓過了吧,假文書根本就看不出來,不過就是一張紙一個戳。往後裡正叔要是不在家,他就能給村裡人卡戳開張保書。

他那個字跡啊,一點兒不吹牛,就是五叔字跡再現。

陪同而來的金子和朱老大朱興昌,直到出城走出挺遠還在冒汗。

朱興昌就不提了,一向屬於塊頭大,但外強中乾。

就說金子吧,他有時候表現的挺敢瞎乾的,但如此明目張膽的反過來騙官差,他是頭一回乾。

且還是年輕,到了關鍵時刻,有點兒沉不住氣。

金子這回在心裡真是服氣了,望著左撇子的側臉心想:

能給德哥做老丈人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真人不露相啊。

一直以為左叔是極為老實的人,可幾次事下來,尤其是這次,一個是作假章,一個是抬價賣人參,賣的那叫一個從容,他發現“老實人”才是敢乾真正大事的人。

“叔,我們這就算平安離開啦?”

“是啊,那你還想怎樣,嗬嗬。來,老大啊,停下車,教叔怎麼趕車吧。教會我,再教叫金子。”

左撇子打算趁趕路,多學一樣技能。

再不可以像以前似的,總尋思他不會的,不是還有姑爺們嗎?以前,家裡才置辦騾車那陣,他就尋思德子他們會就行了,自己不會也沒事兒。

這次是小女兒給他上了一課。

當他和一身傷的小麥趕到醫館,可想而知會被孩子她娘好頓數落。

孩子她娘罵女兒:就不能等你男人和你大姐夫他們回來嗎?你逞強什麼。任何事情,沒錢也好,報仇也好,等你男人回來再說。

小女兒當時頂嘴道:“為什麼要等彆人,男人們就不是人嗎?他們回來就一定會有辦法?不一定,對吧。我想乾的,我要是能乾成,為什麼要指望彆人。我希望大家誰能乾啥就乾啥,一起伸手才最好。以免指望我姐夫們還有我峻熙哥,唉,再落了空。”

被孩子她娘啪啪兩巴掌拍後背了,嫌棄老閨女冒失過後還振振有詞頂嘴。

後又一把摟住小麥哭了起來,心疼那一身傷口,臉蛋的劃痕都很深,且得養幾個月。

而這番話,也觸動了左撇子。

他想著,往後順手能學到什麼就不放過,不能從大事到小事全都指望彆人。

而朱興昌此時教趕車,並沒有太用心,教著教著他就走了神。

他全被那賣人參的五百六十兩銀錢嚇著了。

他四弟妹的外婆,也太有錢了吧。

被偷二百五十兩銀錢後,居然早前還藏了一根參埋在地底下了。

這是一位什麼樣的老太太,啊?

那是一位錢串子老太太啊。

左撇子自然不會和朱老大還有金子說實話人參是哪裡來的,退一萬步,即便有一日被發現這些邪乎事朝他們男人們身上推,都不能漏了他閨女。

而他還不能不帶人一起去漕安縣。

那麼多銀錢,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指定是不行。

他就找到朱興昌和金子說,這人參是他老嶽母最後的後手,說句不好聽的,那真是棺材本了。

至於為啥選了這倆人。

朱興昌屬於自己家人,衝德子那麵考慮的。找朱家人總比找彆人強。更何況,咱賣了這參,還打算將朱家那份銀錢先給了呢。

而金子是那些小夥子當中,無父無母無一大堆親屬的那種人,討了個媳婦呢,還是外地很窮人家的閨女。媒婆給介紹的,等於媳婦是賣給金子的,三年兩年的都不會回趟娘家。

這樣的話,感覺和金子透底,比和水生那種有一堆親屬的要強不少。

讓水生他們啥也不知道,繼續留在縣城,倒不是為跟蹤了,眼下,出了上頭的徐三一直沒見到,剩下的基本摸清。

是為了護住在縣裡的他媳婦、老閨女還有羅婆子。這不是咱才放完蛇咬人,誰知道那位得瘋狗病的梁賊人同夥會不會遷怒咱家。

左撇子尋思的挺好,擋不住計劃沒有變化快。

他回來聽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什麼,征徭役啦?”

“是啊。”

小夥子們全部耷拉腦袋了。

隻莽子叔還好點兒,他家有些餘銀。

你想啊,甭管咋樣莽子叔那叫人到中年,吃的鹽比年輕人吃的米都多,隻靠一年年積蓄也有點底氣,大不了上繳後從頭再來。

小夥子們卻不成了。

家裡要麼是很窮苦的人家,要不然他們能出來瞎混口飯嗎?不就是家裡揭不開鍋供不起半大小子了。

要麼就是他們在自己那個大家庭中不吃香,好事輪不上,壞事準保會分配到頭上的角色。

左撇子關緊房門,和白玉蘭、左小麥商量咋辦。

“爹,您咋想的。”

“我想著,人家明知道咱們得罪的是這縣裡最大的官,還幫咱家,我們就不能眼瞅著。他們在你大姐夫沒回來前,護咱家一日,咱家就要幫忙。”

小麥說:“那就這麼辦吧。”

白玉蘭忽然插嘴道:“五百六十兩,先不給你外婆。去掉給你婆母的,以免她醒來知道被偷了再斷氣,再給朱家也送去那被偷的幾十兩。”

說到這,白玉蘭歎息一聲:

“朱家是真沒有什麼銀錢了,你看看這被偷的數目就知,應是大頭在你大姐夫那裡,就是朱老爺子給的那個九十八兩。所以,被偷的那銀錢,老閨女,咱給嘍。再將饑荒還了,剩下的應是夠外麵那些小子借人頭稅。確實,你爹說的對,他們幫咱一日,咱就就要儘力讓任何一個都不會服徭役。”

“那,我外婆那裡?”

“你外婆那裡先不給了,再著看剩下多少,外麵那些小夥子不一定會全借。”

就這樣,左撇子在大車店對所有人說:“彆慌,咱趁幾日抓緊掙錢,能掙多少是多少。然後甭管你們誰,要真是攤上服徭役沒銀錢了,叔借給你們。”

“啊?”

朱興昌從旁補充道:“左家有根參。”

果然,他才是最嘴欠的。

與此同時,羅婆子終於在幾次失敗後睜眼了。

小麥也不知道,自己為減壓嘟嘟囔囔的那些話,全被昏迷中的婆婆聽了去。

看羅母一副著急問話的樣子,小麥打開裝有二百三十兩銀錢的兜子急忙坦白道:“婆母,家進賊了,你被打了,但多虧銀錢沒丟,你那壇子好好的。你看,你這二百三十兩銀錢都在呢,我給挖出來了。”

“左小麥,你能不能用心些再騙人,我丟的是五百零五兩。”

小麥半張嘴好一會兒,之後也生氣了:“婆婆,那你怎麼騙峻熙哥家裡隻有二百三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