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得知(兩大章合一對請假抱歉)(2 / 2)

“那有啥的,姐夫,快數數。”

能拿到銀錢還是很高興的。

朱興德回頭拉著空車和小妹夫到家後,就盤腿坐炕上合計銀錢。

他得留出一大部分,兌個門店。

這些天,朱興德向外推酒早就發現這個問題,彆人問:“你鋪子在哪?”,他說不出來。人家就再不聽彆的,認為你這種賣幾壇子酒換個地方的,不受信任。

要是有鋪子呢,最起碼要到官衙備案,人家能找到你。

雖然兌下鋪子後,要繳酒醋之稅,二十分之一。

但是最起碼的,咱這也能受官衙保護,算是正經營生了。

“真貴啊那稅。我記得頭些年,俺奶出去賣雞蛋賣個旁的物什,啥都不用交,眼下賣雞蛋都要交幾銅板的占地費。”六子說道。

確實,以前朝廷日子好過時,不收稅,士農工商嘛。

你隻要是農民的身份,農民自產的時節禮物、自織布帛、農食、自家種的蔬菜雜果非市販者全免稅。

那陣就算有些人家常年市販,隻要拿著裡正給開的文書,也能逃稅。誰虎啊?主動說自己是做買賣的,都說是農民。都說倒動的貨物是自家產的。

朱興德的父親就是如此。

可現在不行了,很明顯,常年打仗,朝廷也吃不住勁兒,農民賣個雞蛋都要上稅,更不用說賣酒了。

就彆尋思以前的好日子了,說說眼下吧。

朱興德道:“彆看這回酒賣的挺好,門店卻隻能先交三月的房租,要不然不夠。”

那門市,他早就問過,推酒的時候一走一路過就打聽完了。彆說門市和房價這種大事情,那指定會早早就當嘮嗑似的了解清楚,朱興德連府城老百姓大概一月花銷都能估算出來。

拿出三個銀元寶塞給楊滿山:“隻能給你帶這麼多了。回家將這裡的情況好好說說。估麼家裡那些存糧等你再送十五車酒就不剩啥了。很可能,等你到家,外婆那種急性子早就將糧食變成酒。”

那咋整。

按理應該趁著農村還沒全賣完糧食,比城裡這麵糧價低點趕緊再買糧食存上,家裡又不是再賣完這十多車酒就不再做酒買賣,而糧食一旦晚收,一斤差一文錢就差不少事兒。

做酒需要的糧食可是大量的。

朱興德單獨囑咐楊滿山,讓滿山回去和爹娘說說,看看十裡八村有沒有人敢賒給他家糧食,要是有,回頭這十多車的酒賣掉,錢就能拿回去,也就耽擱倆月。

“大姐夫,倆月就能給錢嗎?”

“我試試吧。”

他會預售。

想儘一切辦法提前預售。這樣的話,酒一到,不用耽誤時間錢就到,就能馬上再次返回村裡。

家裡銀錢太緊張了,有點拆東西補西牆的意思。

“凡是敢賒給咱家糧食的,讓爹娘記下名單。往後隻要釀酒一天,就會收他們一天糧食。不但不會讓他們在糧價上吃虧,而且每年那些家的地,到時候二妹夫也去給指導指導。”

所謂指導,楊滿山心領神會。就是給彆人家田地撒點神仙水,讓那些人家田地慢慢的土壤都能變得肥厚。神仙水澆過的田地還不長蟲子。

朱興德繼續囑咐道:“如若沒賒到太多糧食,告訴爹娘也不用太著急,大不了回頭十多車酒賣完,村裡沒有糧食收就多花點錢在城裡糧鋪子買,總是利潤比花的高出許多,不用慌。”

話是這麼說,可大夥都明白,最好還是能這批酒運出來,下一批酒的糧食就能跟上。這樣的話,不耽誤下一批酒的生產。要不然城裡兌仨月的鋪子會閒下來倆月。

羅峻熙忽然插言:“我去寫封信,我娘不認字,到時二姐夫你將信交給我們村裡正。我娘那裡有銀錢。”

至於為何不讓左撇子給念信。

羅峻熙是怕老丈人幫忙念信給他娘聽,老丈人會尷尬。涉及到親家之間借錢嘛。

羅峻熙邊去自己那屋取紙筆,邊笑著說道:“你們可能不知,我娘那裡有二百多兩閒錢呢,二百三十兩銀錢。”

二柱子和六子吃驚:“這麼多?你家還有好幾十畝地呢。真看不出來。”

就在羅峻熙麵上剛浮出點小嘚瑟的神情時,朱興德說了句:“不,你娘有五百兩。”

二柱子和六子更是吃驚了,因為他們發現羅峻熙的眼睛瞪的比他們還大。星星不會是不知道吧。

羅峻熙:“什麼?!”

給羅峻熙氣夠嗆。

一邊寫信一邊小聲問朱興德:“大姐夫,我娘那錢埋哪裡了,你夢見過沒有?回頭我都給她挖出來!”隨著這話,筆鋒都變得犀利。

又兩日後。

府城其中之二的商業街上,一個折疊著“花清釀”幌子的酒鋪子裡,正人聲鼎沸,惹得附近商家跟著探頭探腦。

為啥幌子和牌匾遮遮掩掩呢,朱興德尋思少交一天稅是一天,官差來問就說還沒開業呢,沒看見屋裡連一壇酒都沒有嘛。

可事實上,他已經接預售單子了,身邊還圍著一幫嬸子大娘。

“大娘啊,知道前幾日府城楊家辦的曲水流觴嗎?那就是用的我家酒,可見咱家酒多麼的值得信賴,一幫文人指名喝咱家酒,你就說,有沒有麵子吧。

所以說,大娘,放心拉纖,大膽幫遊說,不要猶豫,不要徘徊。你猶豫,你就隻能看著這筐雞蛋又白來。你隻能眼巴巴看著我汪大娘回家煮雞蛋吃,你吃不上乾著急,心動不如行動,快出去聯絡各種親戚問問誰家要辦事會買酒吧。”

朱興德轉頭又對另一位嬸子勸道:

“嬸子,酒這東西,家家辦事家家用,你買誰家酒都是買。倒是錯過我家開業之前,你再難碰幫忙拉纖賣酒送你筐雞蛋的好事。要買要帶,趕緊趕快。”

酒鋪子裡,此時不擺一壇子酒,卻擺著一筐筐雞蛋。

每一位大娘嬸子隻要給聯絡買十壇子酒,朱興德就白送大娘嬸子一筐雞蛋。

而這隻是最低等的。

中等是大娘們隻要給聯絡買二十五壇子酒,看見沒,這套掛的極是帶勁的綢緞衣裳,大爺不給大娘買新衣,跟著過半輩子沒混上一身好衣裳,花清釀送。送給每一位有兜售能力愛美的女性。

而最高等更厲害的是,看見沒有,銀鐲子。

鐲子。

雖然是空心的,但那也是大首飾。

和大爺叔伯過日子半輩子,又給生一幫兒子,夫君和兒子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回報給這些含辛茹苦的女性,花清釀送,隻要大娘嬸子有能力推銷出去五十壇子酒。

而花清釀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請看牆上木框裡的那張紙,那張紙上記錄著三代女人製酒的勵誌故事,花清釀的精神就是幫助、支持所有女性離開灶台走出去,要靠自個的本事掙銀、掙穿、掙吃的雞蛋。

就這事一出,大娘嬸子們都奔放了,四處扒拉打聽誰家成親要辦酒席。紅事白事都行。

然後也不用朱興德教,坐在人家炕頭就開始花樣誇獎,那花清釀好到什麼程度呢,真不吹牛逼,風來隔壁三家醉,雨過開壇十裡香。寓意啊?寓意更好。成親的當夜喝了它,你擎等著一擊即中。死人的喝了它,來世托生大富大貴之家,關鍵死去的還不回來托夢嚇唬你,絕對滴。

可見,朱興德堅決貫徹一個好老娘們頂十個窩囊老爺們的宗旨。

畢竟大娘嬸子們比大爺們愛東家長西家短,愛串門啊。而且給點兒好處,真能給你誇出花兒來。

而甭管朱興德怎樣忙碌,他也沒耽誤正事。

這天,特意關了半天鋪子,送小妹夫進考場。

朱興德望著小妹夫那裡衣正感慨呢,原來還要脫衣裳檢查。

望著小妹夫順利進去,正臉上帶笑揮揮手,好好考。

突然,朱興德的大腿被一位要飯花子抱住。

“哥,是我啊。”

二柱子差些一腳將要飯花子踢飛。

朱興德急忙攔住:“三、三胖砸?”

三胖子被偷了,望望來時的路,調頭回家不劃算。

一咬牙,剩下的半條路要飯來的,所以抵達速度慢了些。

與此同時。

被派回家的滿山,停下騾車對驛站裡的小二喊道:“小二,給我包二十個炊餅,再給桶水,我要喂喂騾子。”

朱老三和常喜騰的一下站起身,差些激動地將手裡的飯碗扔了,“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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