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有一種孝順叫作給錢(2 / 2)

掙錢不比那事兒有意思?

李氏現在見到朱興德,可以說,比見到她男人要激動得多得多。

甚至她見到大叔左撇子,也比見到她男人要樂嗬,一張臉會笑得跟朵花似的。

畢竟,隻有這倆人露麵,才會結算釀酒的銀錢。

而朱老爺子早就對家裡人發話了,為避免不必要的齷齪,各房頭乾活掙的錢全歸自己拿著,即便交公,比方說給家裡交夥食費、生活費,也隻需按照家裡的章程來就行。

為此,朱老爺子特意提起過他的孝敬銀。

他早在分家就歸了朱興德,所以由朱興德供他吃喝穿等所有花銷,那麼自然就不需要每年再單獨給他孝敬銀。

至於朱興德由於忙,沒空像其他養老人的孫兒一般給做飯、洗衣、伺候,然後才讓蘭草給他洗涮做飯,朱老大負責給他翻身、平日裡要多照顧,朱興德因為這些方麵感謝大堂哥和堂妹,會給蘭草和朱老大銀錢,那屬於像是雇的,屬於他們兄妹自己研究的。甭管給的多是少,朱老大和蘭草願意收著,就單獨放著。

除朱興德特殊情況外,而另幾房是需要年節給點孝敬銀呢。

以前在分家時,沒有提供這個要求。

現在卻不行了。

一是,現在老朱家各房頭都在掙錢,那麼象征性在年節給老人一些孝敬銀是應該的。

二是,這不是各房甭管心裡咋想的,反正是他們自己提出來非要給的嘛。朱老爺子咋可能會將這種好事兒推開。非要給,他就接著。他想著,他這麼大歲數了,也花不上什麼銀錢,但是手裡有,總比沒有強。這樣的話,買個藥啦,就不用花一文朝小孫兒要一文了。要是不需要買藥呢,自己收的這些孝敬銀剩下了,就給甜水買些好吃的,給家裡那些曾孫曾孫女也平日裡買一些。但還是要可著甜水來,多給甜水花。

老爺子心裡有數。

他等於吃喝全是小孫兒的,對待曾孫這一代,那偏心甜水一些也無可厚非。

至於那幾房平日裡摳門的緊,這回為啥非要主動提出給孝敬錢,朱老爺子更是心裡門清。

咋不看看朱老二和朱老三那俸祿是誰幫忙的,現在各房嫂子也紛紛在掙錢,又是誰給予的機會。

而朱興德為啥要如此扶一把老朱家,明明分家包括之後有幾件事挺傷心的。說白了,一方麵是這回被偷,在他及時的鎮壓下,家裡這些個孫兒全都沒漏氣,個頂個的為他們堂弟往上衝了。再者,德子不就是衝他這個祖父還活著嗎?想哄著他樂嗬,都姓朱,堂兄弟最親近的關係,就沒有了對外人那種非要一碼是一碼了。

所以說,朱老爺子為了讓家裡少吵架,眼下他還能說話了,還清楚明白的提出,朱老大、老二、老三過年過節全加一起,三家、每家分彆給他一兩銀錢就行,當然了,給多也中啊。但給少是不行的。

有這麼個一兩白銀的具體數字,就會少許多齷齪。

彆這個埋怨你沒給,那個埋怨給多給少的。

另外,朱老爺子還壓製大兒媳婦,也就是朱興德的伯娘,非要求他大兒媳也要趁此機會,具體說出朱老大他們兄弟幾個,每年到底給多少孝敬銀錢。

彆將手伸的那麼長。

他怕大兒媳婦利用婆婆的身份,往後乾出孫兒媳們好不容易釀酒掙點兒銀錢,全被搜回去的事兒。

其實他不樂意管的這麼細致,多招人煩啊,孩子們都大了。

但可以想象,要是不管細致些,大兒媳真容易乾出這種事兒,到時候家裡兒媳孫媳們會一起吵吵鬨鬨。

所以朱老爺子不求老朱家像左家那麼團結,但最起碼咱先醜話說在前麵,能避免的吵架就儘量避免。

就這樣,朱家伯母自從朱老爺子能說話之後,也不敢支棱毛呀,愣是憋半晌說:要朱老大他們一家一年最少給三兩銀錢。這樣的話,往後她三位親生兒子,即便哪一位發大財了,她也不會多要。不會將兒媳婦們掙的釀酒銀錢收回,兒媳婦們可以自己乾活掙錢,自己手裡攥著,但三兩不能少。

多貪心。

最高長輩的祖父,一家一年才給一兩。

朱老大媳婦在心裡罵道:你一個當婆婆的,竟然敢要三兩?哪來的臉。你要三兩,除朱興德不用給,剩下三家加一起就是一年九兩給婆婆的孝敬銀。

你拿那些銀錢咋花呀?

啊,合著婆婆那個老太太,吃家裡的,喝家裡的,種地不乾,釀酒不乾,還不給她們幾位釀酒的做飯,一年啥活不伸手還能淨得九兩。去問問十裡八村,哪家老太太敢這麼會白日做夢。

當時,老朱家涉及到朱家伯母的孝敬銀時,是有些爭吵的。

但擋不住朱家伯母也振振有詞,說三位兒媳婦:

“我憑啥給你們白做飯?我以前幫你們帶孩子做飯是情分,不幫卻也是應該的。人家德子讓蘭草給你們爺做飯,還給銀錢呢,你們給我一文啦?

還有,一家三兩多嗎?

老大家的,你彆又拿你男人少份俸祿說事兒。你男人現在可沒閒著,時不常給德子在短途運酒,跑縣城那條線,彆以為我不知道,掙的可不比老二和老三少。

另外,老二老三他們哥幾個還早就商量好,因為那倆在縣城做事,沒法在家裡伺候你爺和我這個親娘,每年還要單獨給你們這房頭交點兒銀錢。

不看彆的,就衝他們大哥比他們在家待的時辰多,有些時候能幫家裡伸把手,他們就認下白給你們這銀錢。換那種不厚道的,憑啥早早就孝敬大哥大嫂?

所以老大家的,你彆給我得臉不要臉,你要是再敢與我多算計,我就讓老二老三回趟家,咱們一起好好掰扯掰扯你們作為長子長嫂和他們一樣隻給我三兩多嗎?

再實在不行,你要是嫌不公正,咱家不是還有位最公正的人物,我就將大德子喊回來。

我再咋地,我也是德子他伯母。真較真兒起來,你看德子偏不偏向我。”

朱家伯母一副,大兒媳你再敢和我多廢話,我就敢斷了你釀酒活計的架勢。

這一大套說辭,朱老爺子又隻是聽完掀掀眼皮沒吱聲,朱老大媳婦心裡懼怕將朱興德叫回來,撇撇嘴認了。

最有戰鬥力的大嫂都蔫了,朱老二媳婦孫氏和老三媳婦李氏就打算捏鼻子認了。

倆人私下互相勸道:

就當一年花三兩銀錢,買婆婆消停,省心。

更何況做人不能太貪心。

連她們娘家聽說後都跟著勸:

“哎呦,快給你婆母三兩,妮兒啊,往後自己掙錢自己收著,她再不能到你們手裡劃拉錢了,比啥不強。

要記住你們祖父的好哇,沒有那位老爺子,哪有眼下的福氣。往後多孝順些,算是看好了,那位老爺子多活一天,你們就能多享福一天。”

這是杏林村老朱家,在朱興德歸家後,隻短短幾日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所以朱家酒坊,已經安安穩穩地運作起來。

沒一個人扯沒用的,各房頭,天蒙蒙亮就開始乾活。

朱家的小孩子們都沒空出去瞎淘氣,知曉要在家幫娘、幫太爺爺乾些力所能及的活。

與此同時。

左家買下吳家的院落,老吳家那麵的房屋也雇人修整完了。

老吳家灶房裡的大鍋,眼下正用來熬煮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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