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上麵有人(兩章合一)(1 / 2)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給朱興德捎信兒:

牛已暴露,天意如此,你猜是誰?

你指定猜不著,有六頭恰巧是你第三任姥爺家的,你沒想到吧。

讓你更感意外的是,他們已摸來,另有其他事情外婆需要去那裡處理,你能否回來陪同。

朱興德雖然沒感到意外,現在能讓他意外的事情越來越少了,外麵不管怎麼意外,想必也沒有他家發生的各種事情邪乎。他相信自己慢慢地會變得無悲無喜、寵辱不驚。

但是,回不來啊。

朱興德在府城正借邊境將軍東風,將“花清釀”吹成了,北方人,就喝北方酒。他在忙叨啟發大家有地域保護精神。

你北方人喝外地酒,還捧臭腳,你好意思嗎?

捧捧他家的花清釀唄,最好都喝他家的酒。

算算賬,整個府城的人家,哪怕每家紙買一錢銀,就能成全他家發達了。當然了,那是不可能家家買得起酒的,可是幾十分之一就成,就能讓他家富的見油。

朱興德又借著羅峻熙參加詩會認識了不少人,這些人無疑全是考上的,家裡會辦酒席。他收下了不少訂單。

有些極為殷實的大戶,訂單量大,訂單本身又很雜,還有許多人在年根兒底下辦喜事呢,朱興德需要在府城坐鎮站櫃台。

為此,朱興德不僅將自家的酒賣的極為暢銷,他還將同一條街上本來帶死不活的糖鋪子,以及一家賣婚慶用品的小鋪子盤活了。

他拿人家的東西當作回扣,給幫忙賣酒的大娘嬸子好處,然後再和買酒的人家談,給辦喜事的人家介紹買糖和婚慶用品。

訂酒量大的殷實人家,朱興德甚至在賣酒時,直接就大手筆的承包人家糖果和喜帕子。連著羅峻熙介紹的科舉考中宴席,他也定下買多少酒就送大呲花等各種禮品。

現在朱興德出現在府城的商業街上,特彆牛氣的那種大商戶,比方說商會的那些人,或是供應給朝廷貨物的皇商,可能不熟悉他。他也相信自己,早晚會走進那些人的視線,讓對方衝他撩撩眼皮。

但是除了這種頂級的大掌櫃,府城裡其他大大小小的掌櫃,尤其是最接地氣的那些小掌櫃,就沒有見到他不點一下頭的,全都認識。

這些小掌櫃願意和朱興德做朋友,希望哪日朱興德神來一筆,賣酒時也能照應一下自家的買賣。

而朱興德是否真的想照應彆人,這個隻有他自己知曉。

倒是好聽的話,他一句沒少說。曾多次和那些大大小小的掌櫃嘮嗑似的笑言:咱們做買賣,無非就是費點嘴皮子,要是對買家能提一嘴誰家的貨好,想買什麼,咱給指個道,實際上咱也沒費多少事不是?外地的買家趕集來了府城,不知道哪裡是哪裡,還能覺得咱做生意很熱情。

這番話,惹得府城商業街上的不少掌櫃對他很有好印象。

回頭一琢磨,可不就是這麼個道理?那往後要是有人來咱這裡提出要買酒,咱也可以指下花清釀在哪裡。

朱興德一人能否成全幾十位小掌櫃不知,倒是幾十位小掌櫃成全了他一人。

都知曉有人想買酒問朝哪走,他們會習慣性指指花清釀。

所以說,朱興德在城裡正忙著迎來送往,忙著交朋友,忙著日日在清點本錢、鋪子錢、人工費、車馬費後,關鍵的來了,每日能淨剩下多少。

他還要換著花樣的忙著琢磨,怎麼在府城這七縣十二鎮儘快地讓人一提酒,就能知道“花清釀”的名聲。隻有將眼前這一堆一塊吃透透的了,才敢去往外地試手,要不然守家帶地的都不成,還談何去掙外麵的銀錢。

另外,朱興德還沒和家裡人說,他打算在走南闖北時,多留心收攏一些釀酒手藝人。往常,他和人嘮嗑時,也往這上麵引。

所以說,朱興德壓根兒無法回家。

連著楊滿山也被他大姐夫使喚的分身乏術。

楊滿山需要帶隊已府城為中心點,四處送酒。

那咋辦呢。

秀花隻能退而求次,帶著現任男朋友和半個兒的左撇子同行。

要說左撇子是不理解嶽母的,認為根本沒有必要再去那裡這一趟。

吉老大已尋到他們縣,還咋咋呼呼要報官。在村裡一頓埋汰他嶽母的不好。

就衝這樣的人,報唄,說句不好聽的,咱要是滑頭些,咬死了說你認出的牛,是朱興德在你們當地縣買的,賣家便宜賣的,誰知道那賣家去哪裡了,我們將牛還給你,那誰還給我們家買牛錢。

退一步的選擇,要是不落忍,也是為了少口角麻煩,彆再因為牛貴結成死仇,彆沒事兒就來騷擾咱家消停日子,那就兩下裡說說,以補償安撫的名義,反正咱已說出是便宜買的,再補給吉家人些許銀錢就得了。雖然不能和丟的牛等價。

甚至,左撇子已將銀子準備好,嶽母要是想斷了麻煩,直接給吉家六頭牛的銀錢都成。這回等價了,咱家不占吉家任何便宜,總可以了吧?可彆和那些人再聯係。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嶽母哪條路都不選,非要去趟吉家。

而左裡正呢,更是出於私心,半點不希望秀花再和上任男人家裡有絲毫牽扯。

卻因不敢在秀花麵前展露,沒辦法隻能選擇跟著去。

過後略一琢磨,去也不是不行。左裡正找出最好的衣裳,顯貴的毛皮都往身上套,自家的騾車車廂也刷了蠟油。

他正好以秀花現任的男人告知那個地方的人,過去的已然過去,不要再叫秀花吉家婆娘了。

所以說,沒有人懂秀花,畢竟和吉家人沒什麼接觸。

秀花正是因為於心不忍。

她有許多聰明的做法,卻甘心選擇了最麻煩最笨的一種。

“老三。”

吉老三以為高燒到恍惚了呢,“……娘?”

才打個照麵,秀花就吃驚的不行。

她萬萬沒想到,老三明明已經是挺大的小夥子,她走前也給安排的明明白白,居然還能被兩位哥哥欺負的夠嗆。

是不是傻?

不給你分家產,你不會搶,不會找裡正告狀,那吉老頭寫遺囑時又不是沒有見證人。那還是她特意找來的,就為了留一手。

可是很明顯,全白瞎她的心思,老三不但啥也沒分著,而且牛丟了被扣屎盆子挨揍成這樣,咋就能那麼窩囊,要氣死個人。

秀花這一生,最膈應的就是這種受窩囊氣的人,一臉受氣包子樣,看的人都心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