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要生了(2 / 2)

“那老王家,不會是打著和咱羅家一個村住的人情,想讓你娘家白借公豬吧?我告訴你,那可不行。不提咱家和村裡王家關係沒有那麼親厚,就說一滴精十滴血,公豬的精血也是精啊,同一個道理。給配種那都需要給錢的,一把一利索,那是個費大力氣的活,你娘要是不收他一百個大錢算吃虧。”

小麥憋不住笑了下。

對於她婆婆來講,隻要涉及到銀錢的事兒,羅家和村裡誰家都不親厚,會立馬撇開關係。提錢準翻臉,就是這麼現實。

回答道:“沒,那咋可能不要錢,我娘家公豬忙著呢,楊樹林子村的好些母豬還排號在等著它。不過是看咱們一個村住的麵子上,比照旁人少收了些,聽說我娘隻收了王家八十文。”

好吧,八十文還算能接受。

羅婆子鬆下心,隨之而來就剩下羨慕。

瞧瞧,左家隻一頭公豬陸陸續續幫彆家配種,就能給帶來不少零花錢。更不用說馬上就要宰殺六口大肥豬往外賣了。那加在一起得收回多少銀錢。

要不說人家是乾大買賣的呢,敢投入的多,收回的就多。

雖是大夥總念叨,家有萬貫,帶毛的不算。

但是眼下再看,咋不算呢?看看左家就知道了。

左家那些母豬離發情期也不遠了,到時候讓公豬上一上,四五個月後,又陸陸續續一窩窩豬羔子就會冒出來,擋都擋不住。賣豬羔子就能收錢收到手抽筋。

唉,希望等到她鴨子出欄,也能這麼出息吧。

羅母遲疑一番,又問道:“要是你家豬開始配種,你得回趟娘家吧?”

小麥有點兒不好意思,她確實又要回娘家待一陣。

她不在,外婆說,母豬們都不聽話了,不好好吃飯,不好好睡覺。

而她之所以不好意思,是因為和以往不同。

這次她能感覺出來最近婆婆總想“挑撥離間”,不願意讓她回娘家,想讓她在家裡陪著作伴。

小麥沒提回娘家是為豬,“我大姐也快要生了,差不多就這十天半個月。”

“啊,對對對,瞧我這記性,那是要回去一趟的。”羅母不能再擋著兒媳婦回娘家了,且還要舉雙手讚成,“反正建鴨舍這裡用不到你。回頭換你回來監工,我也要親自再去一趟的。你大姐夫不在家,娘家人更要有一個算一個多陪著。”

人情、感情,不就是這時候處起來的?

羅母恨不得到時候親自幫左小稻接生。

……

與此同時,被談論的左小稻,確實到了要卸貨的關鍵時期了。

家裡人天天問,有啥反應沒。

她搖頭,沒啥反應。

日子靠張瞎子摸脈,掐算不了那麼準,隻能摸出孩子在肚裡挺強健。

白玉蘭私下問小稻:“你們兩口子是啥時候辦的那事兒,往回推算推算,這不就能大致算出準日子啦?”

小稻回了句:“那一陣,天天辦那事兒,誰知道是哪天的。”沒好意思說出口的是,一宿還好幾次,誰知道會是哪次。

那一陣,朱興德浪得狠,炕都被他刨塌過。

大閨女一句話給白玉蘭噎夠嗆,行吧,那就順其自然。

全家人很緊張,都不敢出遠門了,就怕小稻突然喊聲“哎呦!”

倒是左小稻還好。

她日日晚上,還有心情聽朱興德自言自語嘮嗑呢。

聽朱興德講述在路上的事情。

朱興德是在年後過了正月二十就帶著楊滿山出發了,去了邊境運送第二批收下定金的酒。

這趟沒帶二柱子也沒帶六子,特意帶的滿山。

朱興德想讓滿山熟悉路線,將來再送酒,就能讓滿山獨挑大梁了。

順便趁著這次他依舊帶隊,最好能和將軍府談下第三批酒的訂單。

對於第三批訂單,朱興德比前兩次要上心。

因為前兩次吧,將軍府就算不要咱家酒,咱家估麼也剩不下。趕上年關,好賣的很。就是零散著賣唄,費點事兒,操些心,多走些路,可那掙的還多呢,不用批發價就能倒騰出去。

但眼下這個季節卻不行了。

年前大夥一頓買年貨,想買酒的人家早就妥妥的出手了,該成親的、祭祀的,酒樓大批量訂單的,舉辦各種活動的,都趕著趟的年前買完了酒。總之,年後最少有一個多月、小倆月的淡季期。

緊接著,等淡季期過去,天又要熱了起來,喝起來辣嗓子的酒,可想而知,大夏天的除了酒蒙子誰會沒事兒買。恐是依舊要靠著那些酒樓的固定訂單維持鋪子支出,想必掙不到太多銀錢。

在北方,隻進入十月,深秋過後天冷了,秋收也完事兒,老百姓收完糧食手裡有錢了,才能到了賣酒的旺季。

所以朱興德很希望再和將軍府談下第三批訂單,用這份訂單帶來的利潤錢,來支撐家裡兩間鋪子長達大半年的淡季期。

當朱興德到了邊境才知道,他,想多了。

用他和小稻隔夢念叨的原話就是:“要徹底完犢子了,這裡要打起來啦。以前我來買物什的那條街上,壓根兒就沒什麼人。我也沒處給咱閨女買奶皮子吃了。”

哪裡還有上次他來買東西的叫賣聲,以及那股熱鬨勁兒。

這趟再來邊境,朱興德見到最多的就是,好些在這裡做買賣的人,正拖家帶口的往外逃。

這裡早就不互市了。

他還差些沒拿到尾款。

聽說將軍府的管事都隨著將軍去了軍營,並不在府裡。

將軍夫人以及這座城裡的好些官員夫人,也早在過了年就離開了。至於是被即將開戰嚇走的,還是被朝廷當人質一般下令讓返回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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