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兩章合一(為米砂兒打賞+)(1 / 2)

胡小纓被李氏和孫氏給攔下來了。

而且李氏是在朱興昌還沒發話前,就一把拽住胡小纓的胳膊。

這回李氏和孫氏還不讓了呢。

什麼玩意兒啊,編瞎話竟然帶著她倆。掰扯不清楚,回頭男人到家就得捶她們。

況且,她倆才是在汪氏麵前最有底氣的人。

汪氏明明有各種對不住她們的地方,她們可從沒怎麼對不起過汪氏。被這麼胡編了一通,要是撕擼的不清不楚,就會反過來。

信不信?憑汪氏那個豬腦袋,會將胡小纓那番假話當真,過後咋解釋都沒用,會恨她們一輩子。

汪氏那是個虎玩意兒,誰知道過後恨她們用什麼手段。

她們不怕被恨,怕的卻是一個房簷下住著,能防一天卻防不住一年,趕明兒下點兒巴豆也夠她們嗆。

“你先回答我大哥話,回完了,我們還有話要問你呢,走什麼走。”李氏拉著臉子對胡小纓說道。

李氏知道事情有個輕重緩急。

雖然她心裡很急,但是給大伯哥澄清比自己的事情重要。

本來壩上人就多,容易你一言我一語的,她現在要是急火火質問等於是添亂,更容易被胡家人避重就輕鑽了空子。

說話做事要一件一件的來,這樣才能讓村裡圍觀的人聽的清晰明了。

胡小纓的一個嫂子趕緊過來幫胡小纓說好話,用商量伏低做小的語氣護著道:“不是,有啥話咱回頭再講吧,你看我這妹子被你家人給打的,渾身上下沒塊好地方,這總是事實吧?你看她臉都白了,身上還不一定什麼樣,讓我妹子先回去找郎中看看要緊。”

孫氏認識說話的這位,也很懂這位趕過來救場的心理。

彆看站出來說話了,不一定是為了胡小纓。

胡小纓是來撲奔的親戚,回頭甭管這事兒撕擼開有臉沒臉,胡小纓大不了包袱款款走了,隻要想嫁人去外地也不是不可能。畢竟胡小纓的親姐姐就在縣城郊區莊子,離她們這裡遠。

可胡小纓姨奶奶一大家子人還要在杏林村住,要繼續和全村人打交道,等於是胡小纓結的因,那一大家子最後卻要承擔果。村裡人都在瞧著呢,這才急了。

孫氏似笑非笑看著說話的婦人:“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你妹子能大清早跑進我家院子又哭又抱屈的,該她告狀的,她可一句沒少說。這又跟著咱們來大壩尋我大嫂對峙,隻眼下節骨眼兒就臉白要暈了?咋就能那麼巧呢。不過就是回答我大哥兩句話,有這麼費勁嗎?”

胡小纓深吸一口氣,知道要躲不過去了,再躲隻會更加坐實她理虧,轉回身道:“我確實和興昌哥不咋熟,隻說過幾句話而已。”

朱興德忽然嗬斥道:“大點兒聲!”

胡小纓一哆嗦。

老朱家人怎麼集體咬她。李氏、孫氏,這又多個堂弟,瞧上去比汪氏和朱興昌那倆當事人還狠,這是胡小纓之前完全沒想到的。

“我確實和興昌哥沒說過幾句話,沒有那個,男女方麵的事兒。”

隨著這話落,附近村民們嗡嗡的議論聲響起來了。

“原來沒有花花事兒啊。”感覺大清早看了場寂寞。這和想象的不一樣啊。

“看來真不是那種關係,兩麵都否了……”

“也是,早先我就嘀咕過。你見誰家男女之間有那種關係,口口聲聲拉腳要收錢。”

瞧朱興昌那個斤斤計較樣吧,一看就是和胡小纓被窩裡沒事兒的。要是有那方麵的親近事兒,不主動給掏倆錢就不錯了,還能不依不饒提幾個銅板?那得是多摳兒的人呐。

沒錯,大夥對彆的或許還一知半解,但從拉腳錢的事兒上,就足夠大家能分析出真相。

因為能讓朱興昌在解釋如此重要事件的情況下,能在攏共加一起沒說上十句話的狀況下,卻反反複複提了兩遍沒要拉腳錢,就可見這事兒讓朱興昌心裡很介懷。

認為胡小纓很沒眼色,咋就能不給錢呢。

不好意思提,你就不給啊。

這不嘛,謝家婆子聽完經過,先維護上了朱興昌。

兩家地頭近,她是看著朱興昌長大的嬸子:

“要我說,老大才是正經過日子人家孩子,有些人,可不就是厚臉皮。”

說著話還瞪眼胡小纓:

“搭車憑啥不給錢?要不趁著大夥在,依我看先彆說那些沒用的,那些畢竟都不當吃喝的,先緊著將車錢給了吧,這才是重要的。”

可見,活到謝婆子這個歲數,其他全是虛無。什麼鑽被窩男女的,那都大不過錢。

謝婆子繼續大聲道:

“也不要說誰摳不摳門。

要知道,老大那輛牛車除了必要時拉酒,平日裡乾的就是拉腳的活計,那等於是人家吃飯養家的營生。

十裡八村互相誰不認識?要都是衝認識就不給錢,都那麼蹭車坐,人家拿啥回去養老人孩子媳婦,喂牛草料不是錢嗎。

一輛車上那座位都是有數的,白搭個你,再白搭個她,得,一趟白跑了。”

連她坐車還要給銅板嘞,因為咱是講究人。

這番話惹得大夥連連應承“可不是嘛,先將帳結了。”

自從外麵開始打仗,物價眼瞅著蹭蹭上漲,好些人都是湊點兒錢就要進趟城添置油鹽,湊點兒副食雞蛋鵝蛋就進城賣,賣了再買些需要的,緊著倒騰,遊寒村老左家就弄出了客運車隊,方便大家進城采買。

朱老大就是其中之一負責跑活的。

最近左家忙著蓋房子種地,需要頻繁的使用牲口耕地且拉土拉磚,這才沒有像之前那般,必須跑到左家小賣鋪先扯票子再坐車。聽說隻是讓信任的師傅們隨身兜裡帶著票子,車上有空位置可以載人的情況下,由師傅當場收錢撕票子。因為這裡麵涉及拉腳錢,回頭要分點兒給老左家。彆看左家不出力不出人,但那是人家的車啊,算是投了本錢的。

朱興昌就是這種情況的拉腳師傅。

朱興昌一直掙兩份錢,一份是給左家短途運酒或是有什麼需要運輸的,他就要去乾的活計,拿的是正經固定工錢。

還有一份就是像大夥知道的那樣,在不忙的情況下可以專門出去拉客,忙的情況下也可以車上有空位置就捎腳拉人,一趟掙多少銅板的那種。

左家人很信任朱興昌,那是德子的哥哥,又跟著曾上過山效力過,所以比起其他拉腳師傅,朱興昌不用拉人掙錢報賬,比方說,不用拉一個就得告訴左家一聲。所以他是有選擇權的,拉腳想收誰的錢,抹不開不想收誰的,這都可以隨他心意。

不過,要插一句,是朱興昌自個實誠,凡是他收錢拉走的,回頭秀花不問,他都會跟在後麵主動彙報一聲今日收入多少,將該給左家的“分紅錢”從來都是算的明明白白。

朱興昌也不是天生實誠,如若沒經了前麵那一係列事兒,他一定會偷攢,可他眼下不想因為錢再傷弟弟的心,那樣做會讓弟弟在其嶽父家丟臉。那成了啥事兒啦,要是攤上他這種貪便宜的大哥,偷掙那點兒又發不了家,那樣做等於是用左家和弟弟對親戚間的信任在換錢,不劃算。

所以啊,正是因為朱興昌拉人收不收錢可以自個做主,胡小纓才會沒扯車票搭乘。還連問都沒問一聲,車票到底是多少銅板一趟,隻不停地提和孫氏和李氏很要好,那個自來熟的勁兒啊,當時朱興昌隻能耿耿於懷地捏鼻子認了。就當白拉個人了。

也難怪李氏和孫氏,今日在聽完那番話要和胡小纓翻臉,且甭管心裡怎麼看不上汪氏,也定要幫大伯哥先將胡小纓撕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