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心平氣和(2 / 2)

還彆說,這話讓朱興德也難得露出些笑臉。

穀</span>  他還是比較願意聽到嫂子偏向老朱家的。

“爺,爺?”

朱老爺子此時還不知道咋回事兒呢,見到朱興德張嘴就問道:“你怎的又回來了。”

一個時辰後。

杏林村由於朱興德的歸來和出謀劃策,又招呼村裡一幫人幫忙組織紀律,居然比遊寒村先一步開始抓鬮了。

這玩意兒純靠運氣,在結果揭曉時,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謝婆子高興的直轉圈圈:“啊呀,呀呀呀呀,我的天爺啊,我抓到了離咱村最近的那塊荒地!”

這給謝家人樂的,手氣真旺。

不知道的以為她家會長期占用那片地呢。

抓鬮現場那叫一片歡騰,就像發生了什麼新鮮事,要集體過年似的。連朱老爺子一大把年紀都跟著笑出了聲。

不過,他老人家是笑罵出聲:“完蛋玩意兒,老大,你咋抓出那麼老遠。”

朱興昌臉通紅懊惱道:“我早就說了,彆讓我抓,讓德子抓,或是爺,您親自抓。我這人一向運氣不行,你們非得讓我上。”

沒錯,朱家是朱興昌作為代表抓的鬮。

雖然結果很不好,臭手氣。

但是之前不止朱興德,包括孫氏和李氏都笑嗬嗬湊熱鬨說:“大哥,你是老大,你抓,抓哪裡都沒關係。放鬆心情。真抓不好,咱家人不挑,反正地多就行啊。”

孫氏和李氏心態很平衡。

要知道小叔子可是帶兩頭大牲口回來的。

剛才裡正喊話,誰家有能力除了份額外還想多耕的,舉手。

小叔子的手毫不猶豫就舉了起來。

附近挨著老朱家人站著的村民,孫氏和李氏看的真亮,那些人全都情不自禁掃向小叔子身後拴著的牛,然後默默動了動嘴沒吱聲,沒敢質疑你家乾不過來。

瞧瞧,就是這麼的牛。

所以一場抓鬮,李氏和孫氏從最開始恨不得處處斤斤計較,畢竟是自家人帶回來的消息,那時感覺要是得不到最好的位置是吃虧。

直到眼下,即使抓到不好的荒地,也全都樂嗬嗬。

再著,孫氏和李氏心明鏡的,她倆也就是咋呼得歡,真正會受累的還得是朱興昌和朱興德兄弟。

隻要一想到這點,就覺得沒啥可斤斤計較的,畢竟咱多少理虧,朱老二和朱老三在縣裡幫不上忙,回頭分菜卻不會少得。

這不嘛,回到老朱家要開個家庭會議,簡單聊一聊怎麼個乾法時,孫氏率先發言道:“

說起來這回要讓大哥和四弟受累,按理我不該再釀酒,應該代表孩子他爹去地裡乾活。

可是,咱說心裡話,都是自家人也知道,我一天釀酒掙錢不少,也是不能耽擱親家買賣。

我這幾個月下來,過年都沒咋休息,隻今兒休息一天,我都鬨心。

這麼的,除了白日釀酒,我會起早貪黑乾,儘量多往地頭跑。還會一天兩頓飯都由我來做。

另外,我和三弟妹……”

孫氏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沒有提前商量,卻打算拖李氏一起下水,繼續道:“我們倆會做飯多做些葷腥,給出大力的大哥和四弟多補一補,甭管是燉雞燉鴨的,這銀錢由我們倆出,就算是一個心意了。”

孫氏還看向朱家伯母:“打比方,我倆要是抓了家裡的雞,或是摸了多少個雞蛋煮給大哥和四弟吃,娘,你可以記個賬,回頭我和三弟妹一家一半補給你。”

反正買誰的都是買。

李氏被孫氏架到那了,她能反駁嗎?

急忙跟著點頭應是,看起來態度極好。

李氏想的清楚,她可以掏點錢給乾活的人補充些營養,又不會頓頓吃肉,咱農家人哪裡舍得那麼吃?不過是三兩天燉隻雞,熬出雞湯下點麵條之類的,買肉的錢又有二嫂幫著分攤,分到她頭上要花的銀錢,比起釀酒掙的錢差不少呢。隻要彆耽擱她乾活就行。

孫氏和李氏開了個好頭。

朱興昌和朱興德哥倆有沒有欣慰不可知,反正朱老爺子卻是肉眼可見的變得高興起來。

對,一家人就應該這樣。

當哥哥弟弟的彆去計較多乾少乾。

當嫂子弟妹的,心裡更要有個謝字。彆應當應分的像誰欠你似的。

在朱老爺子看來,隻要有那個態度在,一切都好商量。

所以,他喊了聲:“老大媳婦啊?”

朱家伯母立馬應道:“是,爹,哪裡用得著她倆從我手裡買雞鴨,那成了啥事兒?咱家養那玩意兒不就是為了自己家人吃的嗎。你老放心,我會比照著春耕的夥食張羅。不會讓孩子們肚裡虧了油水。而且她倆要釀酒,讓她倆在家換班做飯再去地頭送飯洗洗涮涮,我卻能下地乾活。我放荒還是把好手呢。”

朱老爺子嗯一聲,沒想到這個態度也是相當不錯。難得的有了當長輩的樣兒。

大旺二旺等半大孩子們直喊:“太爺爺,我們更能乾得動,我們幫爹和四叔乾活。”

蘭草頭回心裡很是敞亮,娘家好久沒這麼心齊了,聽大夥坐在一起全都是好態度嘮嗑,感覺再累都值得,接過話道:“大哥,四哥,那還等啥呢,咱扒拉口飯後就去看看抓鬮那片地唄。等著,我這就去熱口飯。”

就在大夥說的正熱鬨時,有一個不太受歡迎的人出了屋。

汪氏憨著臉,賠笑道:“其實我也能乾,我好差不多了。你們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在家挖坑。”

挖啥坑呀?

挖地窖燜子。

靠她一人挖深地窖那是吹牛逼呢,她指定乾不動,三四個大老爺們想挖口深窖還需要兩三天呢,更不用說她下麵還見著血。但挖淺地窖燜子卻是沒問題。

為此,汪氏連忙解釋:“彆小看那淺地窖。人家我娘家以前菜多時為多存些新鮮菜,到了秋後會連秧子帶菜稍稍在外麵晾一晾,風吹一吹,然後一起放在地窖燜子裡,上麵放一層乾草,帶著秧子存放能一直吃新鮮菜吃到入冬裡,真不會爛。這事兒我記得真亮的,有回我娘家弟弟尋思試試,入冬背了些帶秧子的菜去了趟城裡,你們猜咋的?那個月份太少見,媽呀,他還誤打誤撞賣了掙到錢了呢。”

大夥:“……”你這一副像沒事人似的和我們嘮嗑,心態是真好,搞得你不覺得咋地,我們卻有點兒尷尬。

打破尷尬的氣氛的是朱老爺子,“那行,那你願意挖就在家後院挖吧,正好今年菜多,地窖放不下。”

朱老爺子說完就起身收拾東西去了。

大家都誤會了,還以為老爺子是不想等吃飯,先要去地頭看看。

卻不想,老爺子夾著他的小包,拄著他的小棍,邊走邊道:“我看咱家這麵安排的挺好,那我就放心走了。我去德子嶽父家看孩子去,想必那麵會挺忙。沒人看我曾孫女和滿山家小子。”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