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剛好遇見你(2 / 2)

“誰是尹大河?先放下你手裡的活,那個帳篷後身有人找。”

隊伍正在埋鍋造飯,尹大河放下手裡的大盆,抹了把頭上的汗還在心裡嘀咕呢,誰能來找他?

難不成是三叔不放心他,拜托人活動關係過來尋他啦?

想到這,尹大河趁人不注意,將偷藏起來的兩個野菜窩窩趕緊塞進懷裡,打算帶給叔吃。

“三叔,真是你,你咋能來呢。”

“大河,我和你說,這是你表弟,你那個老姑家的姓朱的表弟,你還記得不?”

這個尹大河是知曉的,奶奶以前在家裡提過老姑家的表弟姓朱。

越是過年過節,奶奶越是愛提外麵還有個外孫子不知吃飽飯沒、有沒有做混混被人肋吧扇打骨折。

朱興德望著略顯拘謹的表哥,眼中略帶疑惑的表哥,率先伸出友誼之手,拍拍尹大河的胳膊笑道:“大河哥,跟我走吧,和三舅一起去我那邊的隊伍裡,這樣你們相互能有個照應。放心,這頭我幫你打招呼。”

在尹興旺之後,尹大河也被調走了、

這讓同樣來自西山鎮大窪子屯的那些送糧人員,又眼巴巴羨慕一番。隻能看著,不敢開口打招呼。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老尹家人借了從天而降外甥的光。

有好幾個人打算回頭安全到家,要和屯裡人好好學學這事兒。且心裡明白,搞不好尹家人往後要不得了啦,畢竟有那麼位認親的貴戚在。

……

而朱興德是萬萬沒想到,他最開始隻抱著周全親屬安全的舉動,想著儘量彆讓姥姥白發人送黑發人,到了最後竟然能幫了他大忙。

因為在一天後,這時尹興旺和尹大河已經在釀酒隊伍裡徹底落腳,尹大河已經和楊滿山和二柱子熟悉得很。

尹大河在歇腳和楊滿山嘀咕說:“有件事,我咋就想不明白。”

“什麼事。”楊滿山先遞給尹大河半個鹹鴨蛋才問道。

尹大河邊吃邊說:“按理隊伍運這麼多物什夠累的,能少一些累贅就應該少一些,這一路又是在對付吃。可是在前兩日,就我以前那頭頭,他讓我們泡木耳。啊,倒不是讓我泡,應該說是讓另一個小子負責泡木耳,那小子才十四歲。那小子拔鍋將手燙個大泡,我看著實在於心不忍就攬了這活。可那日我泡完了幾盆木耳吧,我以為當日該喝木耳湯卻不是。然後那泡了水的木耳啊,壓在放置鍋灶的車上,就那麼挺沉的還要帶著……”

尹大河還在絮絮叨叨著,說想不通咋還不趕緊做了吃。吃了多省心,帶著走負擔多重。

你瞧,今天又沒給大夥發木耳湯,難道是給前方隊伍發了,咱們這裡沒發?

難道那木耳需要泡久一些才會出量多?負責煮飯的夥夫為省口糧是故意的?

尹大河谘詢滿山:“你說,我要不要去給提個醒,我最擔心的彆再是萬一煮飯的將木耳給忘記了,那可真是糟踐東西了。扔了還不如煮給大夥吃。”

要說尹大河以前是不敢好心的,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他很怕哪句話說錯再被管事和夥夫揍一頓。所以才會忍了兩天。

但現在他不怕了,和表弟朱興德接觸,知道表弟是個有本事的人。再說他又在釀酒隊伍裡,即使多嘴提醒錯了,對方總不能追到這支隊伍裡為他多管閒事揍人。

回望尹大河求知的眼神,楊滿山的心裡不像表麵那麼平靜。

他皺皺眉頭。

因為這番話讓獵戶出身在山裡長大的楊滿山,莫名起了警惕之心。

大窪子屯沒有山,木耳又是野生野長。

像是沒有山的地方,都是北方人卻不代表大多數人都吃過。那玩意兒量還挺少的,甚至有些人壓根兒不知曉木耳叫啥名,不知道該咋吃。

楊滿山招手叫來二柱子。

“柱子,去前麵尋我大姐夫和小妹夫過來,就說我有事兒要和他們商量。他們要是沒重要的事來一趟。”

一炷香過後,朱興德和羅峻熙匆匆趕來。

本來以為是隊伍內部出矛盾了。

沒想到楊滿山是將兩人單獨叫到背陰處谘詢上了:

“我吃過那東西,但我一般是弄到了就吃。也是家裡窮,沒啥吃的,從沒放置隔夜過。我隻記得我娘說那玩意兒能吃。她也沒提隔夜會如何。所以不知道多泡幾日會咋樣,你們有誰懂嗎?”

朱興德無知臉:他壓根兒沒怎麼做過飯,就陪考那陣算是罕見的碰過鍋灶。

用胳膊肘碰碰小妹夫,這位可是大聰明:“你知道不?”

大聰明小秀才也不懂啊,羅峻熙搖搖頭:“沒看過那種書。”心想:看來自己涉獵還是不夠廣啊。

朱興德觀察滿山的表情。

他不懂木耳,但他會分析:“滿山,你先說怎麼了吧。”

楊滿山就將尹大河說的泡木耳卻不做,寧可費勁每日拉著走的事情學了一遍。

說完,遲疑道:“看來是我多疑了?”

朱興德:“不,你沒有多疑,準確的說咱們寧可疑心重一些,也比沒有防人之心強。那夥夫這事兒辦的,確實挺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的,是有些不對勁兒。”

自從出過那場噩夢,被燒個半死,那種官方驛站都出了奸細,朱興德認為這麼多人的隊伍裡冒出奸細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羅峻熙急走幾步擺手道:“咱們不會煮飯,不是有女的嗎?我先去問問我媳婦。我媳婦要是不行,咱不是到了夜裡還能通過二姐的嘴問外婆和丈母娘嗎?”

左小麥一向是隊伍停下、紮完帳篷吃口飯就睡覺。還是躺著吃,這得利於她有好夫君和兩位姐夫幫忙安排。啥事都不用操心。

忽然被扒拉醒,左小麥也被問懵了,木耳?你看咱爹那哆嗦亂顫的腿腳、咱家以前沒有男丁都乾不過來地裡活的慘樣,像是有空閒能采到幾回木耳吃的樣子嗎?

二姐夫倒是能弄到木耳,可是二姐那是個脾氣大的,以前都不和二姐夫說話。再著不是冷戰了沒多久,全家就開始禍害野豬了嗎。

“這事兒還真得問外婆和我娘。她們歲數大,沒吃過備不住也能聽說。而我以前不願意聽嬸子大娘來幾聊過日子嗑,也就沒有印象那東西隔夜吃了能咋滴。”

……

當晚,午夜時分,主賬蠟燭重新燃了起來。

裡麵隻坐了戶部大人和李知縣,他們單獨召見了朱興德。

而朱興德腦中隻剩一句話,那就是通過左小豆的嘴道出的外婆說。

“艾瑪,那玩意兒過夜吃了有毒哇,搞不好上吐下瀉能拉死你,還能毒死人。看來你們那做飯的人裡麵有大奸細,埋的還挺深,快些給弄死,弄死前最好再來個反間計。”

朱興德彙報道:“此人下手之時,應該就是敵軍埋伏在我們不遠處,等著我們中毒或是上吐下瀉。他們應是靠某種特彆的記號聯絡。我特意派人留意過,此人每次到達駐紮點,都會以尋野菜的名義往遠處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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